短信发过去，一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

“叮咚！”

终于那头传来了回应。

季朝舟拿起手机一看，程琉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俊朗的眉心紧锁，深邃的眼眸尽是冷意。

“程琉，你最好不要后悔。”

这一夜，他再没睡。

天色将亮，季朝舟就去洗漱。

当看见自己杯子旁，那个粉色的瓷杯，还有深色毛巾旁的浅色毛巾，还有各种程琉的女性用品……

季朝舟眼底暗了又暗。

他正要将它们全部都丢进垃圾桶，可手刚触碰到杯子，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程琉苦涩的一张脸。

回荡起当初她小心翼翼问自己：“季朝舟，我可以把我的东西和你放在一起吗？”

季朝舟强将那些画面扫去，快步走出了令人窒息的洗漱间。

去到二楼衣橱。

他一拉开，就看到里面一成不变的衬衫西服中竟还掺杂了程琉的衣物。

“季朝舟，夫妻之间怎么能分你我呢。”

程琉的声音又出现了。

季朝舟“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云季别墅里，好像四处都充斥着程琉的气息。

这些感觉让季朝舟烦闷不已。

他开车去公司，刚到办公室。

就看到好友许巍过来了，他翘着二郎腿，当看到季朝舟时愣住：“你昨晚去打仗了吗？”

季朝舟眼下有些青色，显然是没睡好。

他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坐下后，顺手又扣下了曾经程琉给自己买的桌面摆件。

“有事？”

“何嫣不是回国了吗，明天在夜色给她接风洗尘，你这个男主可一定要到场。”许巍说道。

季朝舟打开了电脑，没有半丝犹豫。

“不去。”

又冰又冷两个字让许巍再一次愣住。

“为什么？你当初不是很喜欢何嫣吗，现在程琉走了，你们两个不正好可以续前缘。”

季朝舟剑眉微扬：“我明天和程琉有约。”

许巍瞪大了眼：“你该不会对她动真感情了吧？”

曾经的季朝舟可不会因为程琉拒绝兄弟们之间的聚会。

动感情？季朝舟满眼轻视。

“我和她去离婚。”

……

约定离婚的日子，转眼即到。

一早，季朝舟就起来了。

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崭新西装，又让人把本就干练的头发打理了一遍，精致的手工袖口若隐若现露出百翡手表。

黑色的加长版林肯在九点就停在了民政局不远处。

后座上，季朝舟意气风发得数着时间。

可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

十点已过，程琉没来……

“老板，您要不要给太太打个电话。”司机看着时间都过了十点半，忍不住开口。

季朝舟看向民政局门口那双黑瞳视线缓缓收回，他拿起手机，第一次主动拨打了程琉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季朝舟的心一沉，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程琉果然是虚张声势，说什么离婚，还不是小吵小闹的手段罢了。

七年，程琉都不敢提离婚，现在她爸妈没了，程家也没了。

她就只有自己这一个依靠，她怎么敢离婚。

季朝舟季唇不屑一笑。

“去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