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王妃就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间。

她还躺在床上没有起身，柳眉杏目，乍看上去很有一番将门子女的风格。

可惜是个苗而不秀，银样蜡枪头。

简单来说，就是没脑子。

她尚带着病容，撑着头问我，「听说你去看秦思思了？」

我赶忙跪下，「王妃莫怪。」

不是我做墙头草，只是书中前期，秦思思自保都困难。我总不能为了她和瑞王妃明里对着干。

而且我的命运，与王妃也息息相关。

一个枕头砸过来。我躲也没躲。

还好不是玉的。

「你倒是会攀枝，眼里还有没有王爷和我这个王妃了？」

我忙伏倒在地，「妾身也是为了王妃好。」

过了一会，上面没有动辄砸东西的动静。她问我，「怎么说？」

我连忙说，「王爷重情，自然也是将王妃您放在心尖上的。但是为着幼时情谊，终究不能完全抛下侧妃。」

我知道，瑞王妃一直都不能接受瑞王更喜欢秦思思而不是自己。她只能将之归结为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而不是秦思思比她更好。

瑞王妃没有打断我，「你继续说。」

「此番事故，虽然责任在侧妃，但王妃却实也牵涉其中。若是侧妃因受责而出了什么意外，只怕王爷还是要迁怒于王妃。」

瑞王妃已是怒了，「他敢！」

我忙降火，「妾身只是揣测，侧妃固然碍了王妃的眼，但王妃不能为了一时意气，就把王爷推到侧妃那里去啊。」

她想了想，又问我，「此话怎讲？」

我说，「自古有『怜香惜玉』的说法，王妃此番受寒，王爷本已心中有愧，只是不好发作，不知如何补偿王妃。」

「但若是侧妃也在此时害病，只怕王爷心中对王妃的愧意，会分一半给侧妃。这对王妃与王爷的关系，实无助益啊。」

过了好一会，上面才又传来说话声。

「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王妃该去和王爷请情，劝他放了侧妃。」

「放了侧妃？！」瑞王妃的声音又高扬起来。

「那本王妃不是白害了病？」

我胆子大一些，抬眼看她，目光坚毅。

「王妃，以退为进。」

「若王妃能在此时与王爷增进关系，使王爷满心满眼都是王妃，区区一个侧妃，也就不足为患。」

瑞王妃沉默了。

我想，让瑞王的满心满眼都是她，实在于她太为诱惑。

虽然我是在扯淡，瑞王不可能满心满眼都是她。

过了很久，瑞王妃终于开口。

「好吧，本王妃且信你一回。」她撩起眼皮，「若是不成，再来辖制你。」

我低头，「是。」

在我以为无事可告退时，她又叫住我。

「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王府里的第一个孩子。」

我神色一黯，垂下头去。

这个孩子，不一定能生下来。

若是故事线无误，这个孩子，会作为陷害秦思思的筹码，死在未出腹之时。

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想想也是现在我身上的一块肉，怎样也会揪一下心。

瑞王妃说，「虽是庶出子女，也该上心。」

她说，「不论怎样，为了它的前程，为了你自己。」

她拉住我的手。

「你若能助本王妃得到王爷的心，假以时日，我就把属于秦思思的侧妃位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