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离歌半梦半醒间,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一沉,腰间覆上一只滚烫的大手。“不是让你等我?怎么先睡了?”徐元青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酒气,从身后传来。滚烫的大掌提着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入夜。
沈离歌半梦半醒间,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一沉,腰间覆上一只滚烫的大手。
“不是让你等我?怎么先睡了?”
徐元青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酒气,从身后传来。
滚烫的大掌提着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徐元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男人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吻着:“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好好伺候我。”
营帐炉火旺盛,沈离歌却只觉得寒彻心骨。
直到天亮,徐元青才起身离开。
沈离歌筋疲力尽,才要睡去,营帐再次被人掀开。
进来的人是一位军医。
军医端着一碗药上前:“沈姑娘,将军赐的药,喝了吧。”
沈离歌看着那碗黢黑的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这是当军妓的规矩,每每服侍完后都要喝这么一碗避子药。
自己也不会例外。
她伸手拿过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军医退下,沈离歌也闭上眼躺下,可是刚躺下不久,腹部就隐隐作痛,宛如刀搅。
不过片刻,她就痛到浑身冒出冷汗。
沈离歌只好撑起身体,往外走去。
而她刚出营帐不远,就听拐角处传来对话——6
“将军,避子汤有很多种,您为何让沈姑娘服下最猛的一种,这一碗药下去,她此生恐怕都无法有孕。”
“那又如何,她既当了军妓,这就是她该受的。”
徐元青冷血无情的话,落入沈离歌耳中。
只一瞬,她便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僵住,浑身冰凉。
她知道徐元青对自己无情,却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低贱至此。
徐元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身体支撑到了极限,沈离歌再也无力支撑,痛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离歌被一阵喜庆的锣鼓声吵醒。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随着徐长轩的话落音,沈离歌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撑起身子:“外面这是怎么了?”
徐长轩面色微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沈离歌看着他的神情,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听他说:“我哥今晚和白梦浅大婚。”
“轰”的一下,沈离歌脑海一阵空白。
之前没有想通的事情,也忽然明白过来。
难怪徐元青非要她喝最伤身体的避子汤,是担心她怀了孩子膈应白梦浅……
“离歌,徐家军已经向圣上求了旨意,免了你的罪责,不过等你休息好,就要要去驻守五十里外的沙鲁城。”
“沙鲁城虽然远,但骑马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我和兄弟们有空会去看你。”
“离歌,等你到了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后就不要惦记不相干的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徐长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试图转移沈离歌得注意力。
但收效甚微。
夜幕渐深。
拒绝了徐长轩的陪同,沈离歌孤身一人,来到了喜气洋洋的主营帐。
往日威严肃穆的营帐披上了喜庆的红纱,贴上了一圈‘囍’字……这些场景,沈离歌不止一次梦到过。
可惜,今天的新娘不是她。
她正看不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警告:“你来这做什么?”
她回过头,来人是徐元青。
穿着一身喜服的他,少了几分冷肃,更加俊朗清隽。
可是他一开口,依旧是疏离的冷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你的营帐去!”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着,沈离歌一步步缓缓走到徐元青面前,一字一句问:“徐元青,这些年来,你可曾有一时半刻心悦与我?”
“从未。”
干脆利落的回答,不带一丝情感。
沈离歌怔在原地,仔细凝着男人冷峻的脸,试图找到一丝半点撒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她的情意,就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现在这场笑话,也是时候结束了……
“我明白了。”
沈离歌深吸口气,眼底的情意一点点散去,最后化作平静:“徐元青,我今晚是来向你告别的。”
“今日一别,只愿你我此生永不相见。”
沈离歌当晚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签了一匹马,带走了惯用的长缨枪。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我爹在一旁呆若木鸡,迎风凌乱。
谢谢,请递给我一把刀,我要了结自己。
我脸煞白,旁边两个人脸墨黑,低气压压的我几乎要趴下求饶命。
还是我爹率先反应过来:「胡闹,赶紧给世子道歉!世子深明大义,你也不可随意玩笑!」
接着出席跪下,一脸痛心疾首:「陛下为小女择婿是好,只是小女生性贪玩,若因此得罪了世子和林将军,还望二位轻些怪罪。臣必定好好教养小女,给各位一个交代。」
我知道自己闯下弥天大祸,沈闲这厮看起来病弱不堪一击,可最是腹黑。林执更是手握重兵,又深得皇帝信任,我一下得罪两个,京城再也容不下我了!
我失魂落魄的朝沈闲深深鞠了一躬,闭紧嘴巴不敢再开口。
沈闲淡淡一笑,在我起身时低声说了一句:「不怕。」
我吃惊,这厮今天这么温柔?
我又朝林执鞠躬,没躬下去,被他扶起来了。
「这就怕了?当初你在街头和我对打的时候,可从来没怕过。」
我面如土色,也不想再争辩。一开口这场闹剧就没完了。
那老皇帝笑着看,半晌,捏着胡子说了一句:「若争论不下,不如将云绾嫁于太子,太子虽年长了些,但性子稳重踏实,云绾嫁过去,也能让东宫多些欢声。」
「不可!」
「不可!」
「陛下三思!」
三人异口同声,我没说,因为我嘴巴又被捂住了。
这次是沈闲,他手嫩一些,细皮嫩肉的,又白。
我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甩了甩脑袋。沈闲将手拿走,道。
「臣心悦云绾已久,方才她已选择了臣,臣便是被她管,也愿意的。」
这话一出,宴会众人沸腾了。
冠盖京华的沈世子居然为了这个京城第一纨绔折腰?
林执扫过我的脸,「臣想,不如让云绾自己抉择。」
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想装晕,腿一弯,几乎要成功一半了,没倒下去。
因为身边的林执扶了我一把,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没关系,你说。」
我想死。
与其选择一个,得罪另一个,干脆两个都得罪。
我眨了眨眼睛。
「我全都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