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之后的一段时间，霍瑾宸都没有见过舒汐。
直到科研会，遇见天和的唐主任。
唐主任犹豫着问：“霍医生，乔医生手术怎么样了？”
霍瑾宸疑惑的皱眉，扬声问：“什么手术？”
唐主任一怔，喃喃道：“不会吧，乔医生没有告诉你？”
不多时，霍瑾宸手攥着舒汐的病例本，一边大步往前，一边拨着电话。
“帮我查一下舒汐的行踪。”
那边倒也迅速，没多久就回了电话。
“霍先生，乔小姐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德国的飞机，是宴先生定的。”
霍瑾宸沉着脸，意外这里面居然有他小叔晏琛的手笔。
电话打过去时，那边传来压抑的乔静。
“小叔，你是不是知道舒汐在哪里。”
晏琛沉默了几秒，回答说：“你找她做什么？”
霍瑾宸却从短暂的交流中感受到了晏琛的不耐。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她和你退婚了？”晏琛语气带着莫名的意味。
霍瑾宸被晏琛一梗，脸色越发沉郁。
“就算小叔不说，我也一样能查到。”
晏琛闻言顿了顿，他自然相信霍瑾宸有这样的能力。
看了看还亮着的手术灯，开口道：“德国圣玛利亚医院，舒汐还在手术。”
……
德国圣玛利亚医院。
霍瑾宸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时。
舒汐的手术还没结束。
晏琛看着出现在走廊上的人，一贯冷清的脸上凝重无比。
他扬了扬手中的单据，“我已经签了三张病危通知书了。”
闻言，霍瑾宸疲倦的脸色越发难看，“约翰是我认识的医生，医术不错。”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就灭了。
医生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迎着眼前两个俊美男人的目光，歉疚的说“抱歉，手术失败了。”
两个男人神色剧变。
霍瑾宸首先沉不住气，“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手术并不困难。”
为首的医生这时才认出了霍瑾宸，疑惑的问：“霍，这个手术你比我更在行，你为什么不做?”
简单的一句话，让霍瑾宸瞬间像泄气的气球。
约翰看出他的异色，叹气道：“开颅后看到的病情更为复杂。”
“病人已经转到ICU，接下来全靠病人的意志。”
医生向来看淡生死，可霍瑾宸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头皮爆炸。
霍瑾宸和晏琛站在外面，透过ICU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舒汐。
霍瑾宸的手握成拳抵在玻璃窗上，“舒汐，你真是好样的？到了这时候，还要耍我一遭。”
晏琛淡淡的看了霍瑾宸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想起了，前两天做术前准备时，他和舒汐的对话。
当时的舒汐，脸色苍白带着坐在病床，笑着说：“小叔，这几天可能都得麻烦你了。”
晏琛看着她的笑，下意识的觉得不舒服，淡声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不累吗？”
舒汐的笑一僵，迅速隐没。
“累，特别累。”眼泪顺着年轻的脸颊往下掉。
“如果我死了，我爸妈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
晏琛看着哭得分外凄惨的舒汐，一愣。
这才意识到，舒汐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还没好好恋爱过，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霍瑾宸身上了，我好后悔呜呜呜”
闻言，刚觉怜惜的晏琛瞬间哭笑不得。
出声乔慰道：“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回过神，
病床上的监护器发出刺耳的声音，看守医护蜂拥而入。
看着插满管子的病床。
晏琛在心里默默祈祷，“舒汐，一定要好起来。”
霍瑾宸已经在病房外待了快一礼拜，里面的人却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约翰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的人，皱眉道：“霍，手术方案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
“你知道的，没有再次手术的条件。”
霍瑾宸用力的闭眼，他何尝不知道，他就是想再试试。
“约翰，我们再试一次。”
手术在四天后的上午。
终究是没有瞒住乔父和乔母。
乔母看着霍瑾宸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霍瑾宸，我们伊伊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当初喻白薇出事，司法和警方都说了手术过霍没问题。你们不信，伊伊因为医患关系忍了。”
“可是霍瑾宸，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和伊伊认识了十几年啊，你就那么想要她死吗？”
乔母嘶吼的质问，一声一声的割在霍瑾宸的心尖上。
他没法反驳，他突然明白了当年被喻家人为难的舒汐的滋味。
舒汐被推进手术室时，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
如果不是心跳仪在动，他甚至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手术进行了近二十个小时。
约翰带着喜意的推了推终于走下手术台的霍瑾宸。
“霍，你真的很厉害。”
霍瑾宸低头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双手发抖。
“约翰，你觉得预后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