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听,错愕道:“离开了,她不想去京市了吗?”
一旁的凌妄尘阴沉着脸,迟疑接过信封拆开,果然是盖了章的离婚申请。
“现在只要你签了字,文件就生效,这里面有两份,你签完字,就给我一份去登记。”
队长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递给凌妄尘。
凌妄尘缓缓接过,签下署名的一瞬间却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
一旁的司机连连摇头,止不住叹息。
“这么好的条件还跑,这婚姻不就是她们的筹码吗?现在怎么洒脱……”
话还没说完,司机就被凌妄尘一个眼神吓得闭嘴。
而队长在拿到复件,对刚刚司机那番话便是不满:“人家小染母亲重病,离开这里去寻医问药,可不是像你嘴里说的那般。”
“她要是真稀罕你们城里人的钱,可有开口求过你们?问你们要过一分钱财?”
凌妄尘闻言,心里顿时颤了几下,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就在你离开的那天下午突然昏迷的,严重的很,没有任何征兆,去卫生院查,什么问题都没有。”
队长说到这些,心里有感而发:“可怜小染当时一个人,眼睛都哭肿了,走的那天还是背着秦大娘离开的,本来她父亲就死得早,孤儿寡母总被村里人欺负,要不是秦大娘撑着,小染就活不到现在。”
“大娘就希望这辈子小染可以找个能保护她的人。”
“可惜……”
队长说到这里停住,深深的望了凌妄尘一眼。
似乎下定了决心道:“你俩落水的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女子的名节本来就重要,我真后悔当时带队员走那条路,要不然也不会促成这段孽缘,还苦了小染!”
说完,大队气愤的直接离开,反正签了字,这城里人就不再是农村的女婿了。
凌妄尘眸色渐冷,沉着脸,回味着刚刚那些话,心里像被戳中疼处一样,有些烧心。
一想到飞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背着秦母在外面四处求医,他就心乱如麻。
司机在一旁感受着凌妄尘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壮着胆子的问:“少爷,咱们回去吧,下午的车……”
话还没说完,凌妄尘便直接开口:“票先退了,去找飞楹,打听她在哪里。”
司机听后连忙应着,去村里找人打听。
凌妄尘鬼使神差的推开门,不知不觉中来到飞楹的房间。
里面刺鼻的药味,仿佛已经将房间腌入味了,可以想象她当初是病的多么严重。
这种状态下,她居然一声不吭,独自带着秦母去求医。
还真是应了队长的话,她从未开口为自己求过什么,反而都在靠自己。
凌妄尘陡然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黑暗中捧着书的她,推开母亲自己受伤的她,坐上书桌前咬着笔头的她……
这些回忆让凌妄尘心底抽疼,手中的离婚申请在他手中渐渐被捏成一团。
飞楹,我一定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