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从未想过,自己抛却公主的尊贵,最后却落到这等屈辱下场。她不甘心,用尽力气喊:“骆晋云,我若是承受了这刑,你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回应她的是抽筋拨髓的一棍!“啪!”...
薛宜宁从未想过,自己抛却公主的尊贵,最后却落到这等屈辱下场。
她不甘心,用尽力气喊:“骆晋云,我若是承受了这刑,你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回应她的是抽筋拨髓的一棍!
“啪!”
杖棍狠狠砸下,几乎要把薛宜宁拦腰打断。
她倒在台阶上,死死望着骆晋云。
“骆晋云,你负我!”
“你既早已经和她人两心同,又何苦惹我错付情衷?!”
男人的神色始终冰冻,无动于衷。
“啪,啪——”
两下,三下……
杖棍落得又猛又快,薛宜宁的衣裙渐渐被鲜血染红。
疼,她好像快要死掉。
但更疼的,是被欺骗的心。
她没有再求救一句,只想着这样也好,疼够了她才会彻底死心。
三十三道仗责执行完毕,满院的血腥。
薛宜宁扣断了十指的指甲才撑着最后一口气。
她咬唇挺直腰杆站起来,头一次以公主的高贵姿态看向骆晋云。
视线相对,骆晋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薛宜宁分明是小家子气的孤女,此刻他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天潢贵胄的威严。
还不等他分辨这是不是错觉,就见薛宜宁颤巍巍冲他走来。
她每行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印。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薛宜宁还能站起来,都惊的忘记了说话。
只见薛宜宁走到骆晋云身边,用前所未有的决绝口吻说:“这三十三道仗责,算是我还了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不管你怎么想,我嫁给你从来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荣华富贵,只是信了你说的爱慕。”
“三年夫妻,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认了。”
每多说一个字,薛宜宁眼中的爱意便消退一分。
“骆晋云,你听好,今日不是你了休我,而是我不要你。”
话落,她眼中再也没有半点爱意。
也不顾骆晋云脸色如何,只转身朝外走去。
“等等!”
薛宜宁刚跨出院门,忽听身后传来骆晋云冷漠的吩咐:“从后门离开。”
接着,才反应过来的张氏也阴阳怪气符合。
“还是晋云想得周到,她这一身血污晦气的很,从大门走可不脏了我刺史府的门楣。”
“你们几个婆子务必把她赶出城外,我们刺史府不日便要迎娶郡主,可不能让这种人搅了喜事。”
死心之后,薛宜宁再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嘲讽。
从前他们能伤到她,不过是因为自己爱骆晋云罢了……
她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半个时辰之后,薛宜宁走出城门。
冷夜风寒,几个婆子匆匆回了城。
站在官道上,薛宜宁看着城门上的‘扬州’二字,只觉得这三年恍如一场梦。
一厢情愿,不得善终。
如今她无颜归家,天大地大竟然无处可去。
这时,身后官道忽然传来“咚咚”剧烈却又整齐有序的震动。
薛宜宁扭头望去,原本黑漆漆的道路忽然渐渐明亮起来!
接着,一群提着精美灯笼的皇城精卫,乘着铁骑,带着一架辉煌富贵的马车,顷刻来到她面前。
薛宜宁刚一回神,就见他们俯首跪拜,肃诚请示——
“臣等,恭迎公主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