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与时舟共同打造的噩梦已经极少到访我的脑海,我无法摆脱彻底的黑暗,也无法投身纯粹的光明,于是站在明暗交接处与路文彦面对面。他很支持我进公司的决定,并且特意帮了我许多。在我提出要感谢他时,他只笑道:「霖霖把自己赔给我就好。」...
我给了他一锤。
年后我开始跟着我爸学习掌管公司。受药物影响,我的记忆力和反应力都大不如前,学东西也有点吃力,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妈妈与时舟共同打造的噩梦已经极少到访我的脑海,我无法摆脱彻底的黑暗,也无法投身纯粹的光明,于是站在明暗交接处与路文彦面对面。
他很支持我进公司的决定,并且特意帮了我许多。
在我提出要感谢他时,他只笑道:「霖霖把自己赔给我就好。」
我咬了咬唇,「但是我……」
「我知道,」他轻声打断我,「但是没关系,商人就是需要耐心。」
他说这话时嘴角高高翘起,眼神像只狡黠的狐狸。
耐心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周旋与各色人士之间时,它显得尤为重要。
一场宴会下来,路文彦游刃有余,我却总是精疲力尽,不免好奇:「你怎么不会累的?」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调笑,「我高中开始就要时不时陪我爸出入这些场所,时间久了经验就多了。」
我在角落找了个位子坐下,路文彦顺势坐到我身旁,驾轻就熟地抬起我酸疼的小腿揉捏,边揉边道:「高中时候,我爸考虑到学习,还只是一两个月带我去一次。等到大学的时候,他基本有约都会带上我,你当时不还吐槽我神出鬼没吗?我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来这种地方虚与委蛇了。」
「一出生就在这个圈子里,想逃也逃不掉。你从小享受的资源都基于你的出身,所以你不可避免地要担起这份责任。」他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大学的时候我可羡慕你了,不用被迫回家继承家业。」
许是气氛变压抑了,他又轻松地转移话题,「不过现在你也来蹚这浑水了,不是我一个人受难了。」
那晚的路文彦有些寂寥,让我很想摸摸他的头发,于是我也这么做了。
触及那层柔软时,我与他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我最先尴尬地咳了一声,他便笑了,也摸了摸我的头发,「走吧小叶总,送你回家。」
出门时我看到了时舟,大概是醉了,正低垂着头靠着墙站着。
听闻他辞职后在创业,靠着以前在我爸公司积累下来的人脉,发展得还不错。只是创业初期,总少不了应酬,陪酒陪笑脸拉投资。我想象不出那个画面,如今亲眼见了,又有点唏嘘。
他的背不再挺得笔直,原本冷峻的眉眼间也显露疲态。
「要上去打个招呼吗?」路文彦从身后给我披上大衣,轻声问道。
旁边包厢跑出一个姑娘,手臂间挂着外套,急匆匆过去搀扶时舟,「时总。」
我摇了摇头,「走吧。」
那家店就在艺术展附近,很火爆,要排很长的队。
左佑没有多想,让她在展区门口的座椅上等一会儿,就跑去买章鱼烧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小姑娘笑了笑,「你有话想和我说吗?」
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直白,愣了下,才微红着脸道:「请问你……是叫叶芝霖吗?」
我自认名气没有这么大,所以她得知的途径只有一个了,「左佑和你提起过我吗?」
她略有不安地点了点头,把我逗笑了,「你不用紧张,我和你的男朋友满打满算只见过两次面。」
「当初他从火灾里救了我,我为表示感谢请他吃了顿饭,然后就没有联系了,而且都是一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