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她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儿吗?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人类,她李堂堂可是看着宫斗剧踩着学校霸凌成长起来的女汉子。
张太监那点小心思打量着她不知道呢。这一天天的,别的小宫女不是挑水就是守夜,只有自己晃来晃去,无所事事。
事反必妖,她找到张太监的干儿子小李子一通忽悠,才知道这牙都掉光的老太监最近正在找对食,而自己就是候选人之一。
张太监人老了,偏偏还喜欢个“白幼瘦”,弄回自己屋里可着劲的欺负,光李堂堂知道的他就找了五个了,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全死了,最壮硕的才堪堪扛了七个月。
古代医疗条件这么不发达,她才不要被折磨死。阿弥陀佛,正在李堂堂一筹莫展之际,北疆归顺了,和亲总比被老太监弄死好,所以她反其道行之。
嘿嘿,结果还真不赖。
想到这里,李堂堂拿出存下的金豆子、金瓜子装在了贴身的袖口里。
这些东西看着稀罕,其实没有分量,在宫里头还能有点价值,可是出去了,按斤按两算那就不好说了。
李堂堂准备把它们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想到了这里,她趿拉上鞋,向着尚食局的方向走去。
李堂堂对着宫门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把鬓角两边的头发用手捣了几屡下来,又沾着口水抹了抹脸,这才委委屈屈的进了门。
进的门来,逆着光站着一位颇具威严的女子,她微胖的身形珠圆玉润,雪白额间红色花钿格外艳丽,仿佛唐三彩的仕女一般。
那女子用细长的眼角瞧了一眼门口像是霜打了茄子一样的李堂堂,轻蔑的哼了一声。
“掌药!”李堂堂对着人行礼。
这破地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见个人就得行礼,对膝盖太不友好了,老了可这么得了。
“又来找我的女史?”王掌药没好气的问道。要不是看着这小妮子被和亲了,自己说什么也要教教她规矩。
“来找姐姐告别的!”李堂堂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那一点委屈化在空气之中,听着就让人难过。
王掌药看着她那副受气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烦闷,这宫里见天的都进来的是什么人,就李堂堂这样唯唯诺诺的,瞧一眼都让人难受。
她挥挥手,算是放了行。
李堂堂赶忙退下,去后面找自己的小姐妹恒儿了。
恒儿是尚食局王掌药的女史,是原身在宫里唯一的小伙伴。
发现老太监图谋不轨的时候,恒儿天天想着把自己弄到尚食局来,可是李堂堂一没手艺二没关系,而恒儿只是一个女史,使不上多大的劲儿,要不是北疆和亲,估计她俩这会儿正抱头痛哭的。
恒儿听到声音来从屋里迎了出来,她看着乱糟糟的李堂堂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你来了!”恒儿穿着女史统一的服饰,高挑的个头轻易的就揽过了李堂堂。
李堂堂握住恒儿的手,两人找了个没人的亭子坐了下来。
腊月里的天气,寒风吹过衣角,小姐妹左看看右瞅瞅,瞧着四下没人,执手相看居然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恒儿给李堂堂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这是怎么弄上去的?别告诉我你真哭了?”
李堂堂瞧着她给自己擦脸也胡乱上去抹了两下:“哎呀,怎么可能?托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恒儿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交给李堂堂道:“这里面是种子,有粮食的也有别的一些,反正我是叫不上名字的。凡是到宫里的都是好的。”
李堂堂接过东西,笑的眼睛都没了。她虽然是学酿酒的,可是种子还是可以分辨一二的。
“谢谢姐姐啦!”李堂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