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白舟月起身,弯腰帮他准备拖鞋。
吕尘垂眸看着她,眉头微拧:“五年了,你累不累?”
白舟月身子一僵:“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聚少离多的相处,让她根本猜不透眼前男人的心思。
以至于她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她,在遇到这个男人后,一次比一次低若尘埃。
吕尘看着她苍白的脸,有些不耐地收回了视线。
“没人逼你做贤妻,不用人前人后都都装模作样。”
说完,他大步朝侧卧走去,关上了门。
白舟月看着他的背影,顿了半响才有些迟缓地反应过来。
她对他好,他却觉得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难道当年那道沟壑,始终都跨不过去了吗?
右手猝不及防抖动起来,她想起自己忘了吃药,连忙从包里找出药瓶,干咽了两粒。
余光扫到包中折叠的病情检查单,她脑海中又回旋起同事倪清说过的话。
“吕尘是专攻帕金森病的专家,若他能做你的主治医生,再好不过。”
倪清是白舟月大学开始的好友,也是整个医院中唯一知道他们两人隐婚的人。
只是吕尘若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他会是何反应?
白舟月踌躇片刻,拿起检验单敲响了侧卧的门。
“阿深,能聊聊吗?”
房门打开,吕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聊什么?”
白舟月顿了顿,微做斟酌。
“我……有个朋友患了帕金森病,你能帮她看看吗?”
第三章 陌生来电
吕尘微愣,眸底的情绪带着几分讥讽。
“白护士长神通广大,区区一个帕金森病患何须轮到我?”
白舟月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你非要这样带刺跟我说话吗?”她无力道。
吕尘神情闪过一抹不耐,正要说话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神色瞬间柔和了几分。
不知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他温和回应道:“我马上就来。”
看着他眉眼间鲜少可见的温和,白舟月的心狠狠一刺。
“这么晚,你要去哪?”她忍不住问道。
吕尘扫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复杂。
“跟你无关。”他边说边往外走,将外套穿得一丝不苟,就好像要赴什么重要约会一般。
临到门口,他想起什么转头对白舟月说道:“你那朋友如果想让我看病,就去网上预约挂号,没有任何关系可走。”
白舟月怔怔看着他关门离开,手中的检验单无力地从掌心滑落下来。
她缓缓弯腰蹲下,蜷缩着抱住双膝,久久没有抬头。
……
一夜寂寥,辗转无眠。
白舟月如往常一般准备做早餐,看到门口玄关的男士拖鞋,才想起吕尘彻夜未归。
昨天晚上,他去了哪儿?
想起医院里的那些流言蜚语,白舟月心底涌上一抹无力的惆怅。
她不愿再多想,开始张罗一个人的早餐。
爷爷告诫过她,纵使心情再不好,还是要吃饱饭,才能好好维持一天的工作。
医院内。
白舟月埋头处理各种病患资料,一丝不苟。
护士站的座机电话响起了铃声,她放下文件,拿起话筒。
“您好,急诊楼11病区。”她秉着职业素养礼貌说道。
听筒那端微微沉默了数秒,传来一道女声。
“我找你们护士长白舟月。”
白舟月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善,但还是应道:“我就是白舟月,您有什么事?”
“你和吕尘什么关系?”女人直截了当问道。
白舟月微怔:“什么?”
她刚问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徒留嘟声。
白舟月一时诧异不止,谁会这么精准地在她上班时间,打工作电话问询私人问题?
这时,显示屏的病床呼叫铃响起,提醒有输液患者到了换药时间。
白舟月收敛心思,起身去调配室拿药。
快到下班时间,她才想起那陌生来电还没调查清楚。
正要去翻找座机上的通话记录,她的手机传来了铃声。
是吕尘拨来的电话。
“晚上一起回趟老宅。”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白舟月微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要回去?”
他们平时只有每个月底才回一次老宅,这些年来一直都按部就班从未变过。
“家里有客人。”吕尘没有过多解释,寥寥说完便挂了电话。
白舟月将未尽的话咽了回去,无奈收了手机。
想起慕家老宅,她微微有些沉思。
慕母这些年对她不冷不热,婆媳关系不算坏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今天这趟回去,来不及准备礼物,但还是要备点什么聊表心意。
至少,父母早逝的她,是真心把慕母当妈妈孝顺。
下班时间,白舟月脱下白色护士服,正要出急诊楼,却看到有担架从救护车上推了下来。
“护士长!有心衰急症患者!”为首的护士大声喊道。
白舟月一听,立马奔了过去。
抢救室,白舟月和医生一并配合,快速给患者连接心电监测病戴好氧气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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