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云!”
沈夕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他发泄的机会。
厉英寒面色难看至极,保姆吓得大气不敢出,太太向来温顺懂事,怎么不声不响就想着离婚呢?而且,她到底是说了什么,把先生气成这样?
沈夕云说完,只觉得通体舒畅,她恍然才觉得自己这三年在周家压抑的太久了。
然而这种舒畅只持续到了当天晚上,酒店经理就敲开她的房门,委婉的表示她不能再继续住这间套房了。
原因是她住店用的是周氏的订制房卡,现在她这张卡被锁定了,她就没有权利继续享用这间豪华套房了。
沈夕云:“……”
“当然,主要是那张房卡不能用了,您也可以自行续费,我们完全欢迎,请问女士,您需要续房吗?”经理温馨提示,做生意,自然没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
沈夕云抿紧唇,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厉英寒的蓄意报复。
上午挂掉电话,晚上就锁了她的卡,恶劣到睚眦必报!她以前是怎么瞎的,喜欢上这么个玩意儿?
“续费吧。”她淡淡说。
“那请问您需要续多久?”
“先续一个月吧。”
“好的,一共是一百一十六万六,如果没有住满三十天,没有住满的天数我们要收取百分之三十的退订费,您退房的时候会把剩下的房费退入您的账户,现在,请麻烦您移步到楼下支付下房费,谢谢合作。”
沈夕云:“……”
她拨了下头发,红唇勾起好看的弧度,“不好意思,您能再问一下第一个问题吗?”
经理被这个笑容闪愣了一下。
沈夕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清清冷冷,但是她一笑,说是风情万种都不为过。
人间绝色,不过如此。
经理回过神,想了几秒才试探道,“请问女士,您需要续房吗?”
沈夕云笑容微敛,“谢谢,不用了,退房吧。”
经理:“……”
其实大可以换一个便宜点的套房,一个月几万十几万倒也不是付不起,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
厉英寒锁了她的房卡,大概率也会锁了她的信用卡。
财产平分只是为了气他写的,车子房子,她婚前一分钱没出,怎么都不可能有她的份。婚后财产……她也不知道厉英寒婚后财产有多少,不管多少,平分是肯定不可能的。
如果他念她这三年的苦劳,分她几千万自然是好;不念的话,让她净身滚蛋也不是没可能,她总要为以后做打算。
毕竟,由奢入俭难。
唐笑笑是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的,拉开门,就看见沈夕云单手扶着行李箱的拉杆站在那里。
她弯起唇角,嗓音清丽,“能借个宿吗?”
唐笑笑递给她一瓶冰可乐,等沈夕云接到了,她突然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你不喝碳酸饮料是不是,我给你拿牛奶。”
“不用,”沈夕云拉开罐子,抿了一口,“没什么不能喝的。”
以前不喝,是为了备孕,烟酒饮料,刺激性东西一概不碰,现在要离婚了,谁还在乎这些?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备孕?让厉英寒那个无能男自己备吧!
“你真要跟厉英寒离婚啊?”唐笑笑坐在沙发另一边,不太确定地问。
“嗯,”沈夕云顿了一下,又说,“他又跟姚可欣在一起了。”
唐笑笑当即就骂了出来,“她要不要脸?当初结婚的时候跑来闹,这都过了三年了又跳出来?世上男人都死绝了?非得咬着有妇之夫不放?”
“还有厉英寒那个狗男人,狗都知道吃屎要挑新鲜的,他就盯着一坨陈年老屎吃上瘾了?”
沈夕云:“……”
这到底是在骂谁?
唐笑笑咳了一声,“打个比方,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他们俩在一起,你就退出了?凭什么成全这对儿狗男女?你就跟他们杠!她不是立单纯玉女人设,你就撕开她的面具让大家看看!什么狗屁的玉女,就是个小三!”
“然后呢?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婚姻溃烂,我是个连丈夫的管不住的可怜虫吗?”沈夕云叹了口气,“这段婚姻已经很失败了,我不想走的时候,还弄得这么难堪,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见唐笑笑一脸忿忿不平,她笑着宽慰,“其实也还好,结婚这几年,厉英寒也不算亏待我,这些首饰包包,搁以前我哪有机会碰啊,想想以后不能再戴,还有点舍不得。”
唐笑笑不以为然。
沈夕云当年可是以文化课第一加表演课第一的成绩考入T大电影学院的表演系。又漂亮,又有演技,年年专业第一,当年简直是大杀四方。
所有导师都觉得,她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不是她毕业就结婚,因为周家的原因,没有走演员这条路,她早就爆红了,首饰和包包算什么?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休息几天吧,把落脚处安排好,谈谈《封神》配音的事吧。”
唐笑笑说,“有没有想过,从幕后转到台前?”
沈夕云怔了一下,“我三年没有对过镜头,不知道自己还行不行。”
“你只是没对镜头,不代表你把专业给丢了,你就光干配音都积累了快一千万粉丝啊!配音也是需要情感带入的好吧,现在有些演员连台词基本功都过不去,不照样红得发紫?你有颜又有演技,怕什么?就算不大红大紫,养活自己也是轻轻松松。”
倒也是,就算演员这条路没有走通,以她现在配音界的名气,也足够自己衣食无忧,进可攻退可守,试一把倒也无妨。
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表演。
为了婚姻,舍弃自己的兴趣,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好在现在还不晚。
两人聊了半宿,唐笑笑后来是哈欠连天,被沈夕云赶进了卧室。
她躺在沙发上,以为自己要失眠一会儿,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并没有睡很久,手机急促的铃声,就把她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接过来,“喂?”
保姆的声音颤巍巍的从电话那头传来,“太太,先生那件蓝色衬衣您放哪儿了?”
沈夕云脑子不太清醒,下意识道,“二楼衣帽间东侧左数第二格。”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保姆再次开口,“我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啊。”
“不可能,我熨好亲手放进去的,你问厉英寒,是不是他动了。”
保姆小声说,“先生说他没动,太太,要不您回来找找吧。”
这会儿沈夕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她敢肯定,厉英寒就站在保姆跟前,他所有的衣服放在哪一格,她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找不到?
“找不到就仔细找,周家就那几个衣帽间,一个一个找,再找不到,那就换一件穿!”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
厉英寒简直有病!大早上让保姆打电话,就为了问一件破衬衫!他是不是有病?!
周家。
保姆心惊胆战的扭头,“先,先生,太太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