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鹿溪肖嘉琨[抖音]小说-陈鹿溪肖嘉琨无删减阅读

时间:2023-02-20 15:00:4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小李开着车,忍不住朝车窗外多看了几眼,说起来,他也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

他小心地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肖嘉琨,想开口要假的心思瞬间死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的老板沈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天说话的次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公司上下都说现在的肖嘉琨比阎王还可怕,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总裁。”小李问,“刚刚邵少爷打电话来,说请……”

“回去。”肖嘉琨薄唇亲启,吐出的两字堪比外头的冰雪。

小李忙点点头,将车往别墅开去。

车停在了门口,肖嘉琨下了车,理了理已经松垮的领带后走了进去。

门开了,外头的寒风顺着敞开的一扇门灌了进去,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应风而起,像是在迎接主人。

肖嘉琨看着挂在玄关处的贝壳风铃,冰冷的眼神慢慢软和了下去。

大厅太过空荡,风铃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后又多了几分凄凉。

“咔哒”一声,肖嘉琨关上门,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却又在火苗即将靠近香烟时顿住了。

最后他还是把烟和打火机扔在了茶几上。

修长的十指穿过黑发,肖嘉琨烦躁地撑着头,墨眸中满是挥散不去的阴翳。

太过安静的屋子就像镇定剂,让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然而肖嘉琨却并未觉得他有多平静,隐隐作痛的心竟像是翻起猛浪的大海。

他看着一旁的落地窗,透过外头的路灯,能隐约看到窗上有贴过窗花的痕迹。

不用细想,他知道那是陈鹿溪做的,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肖嘉琨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走过去,泛白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似是看到孤单一人的陈鹿溪将房子布置的满是年味的模样。

肖嘉琨眸子微眯,越觉心头烦闷,放下手转身离去。

已经两个月了,他还是没有等到陈鹿溪的电话……

他看着手机里陈鹿溪的号码,再一次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

肖嘉琨挂了电话,竟觉眼眶有些酸涩,他到底在想什么?不就是走了一个他不爱甚至讨厌的人吗?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后上了楼。

大年初二。

再踏进海城,陈鹿溪真觉得恍如隔世,她望着熟悉的街道,阵阵冷风从车窗中吹进围巾的缝隙里。

陈鹿溪缩了缩脖子,将围巾和口罩戴严实后关上了车窗。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你先住着,等手术安排好再入院。”顾凌风一边开车一边䧇璍道。

陈鹿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往年的除夕,她如果在家没等到肖嘉琨,初一的时候就会去找父亲。

今年的除夕,想必有郑琳陪着他吧。

车子在一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顾凌风率先下了车,先将陈鹿溪扶下来再去拿行李,两人一块儿进去了。

房子在八楼,小复式楼层,宽敞明亮,一楼客厅厨房卫生间,二楼只有一个房间。

顾凌风放下行李箱,道:“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去敲敲门就好了。”

原本他想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是想到陈鹿溪的性子,只能租了两个房子。

顾凌风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君子风度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追求陈鹿溪的障碍。

陈鹿溪愣了一会儿后,再纸上写了“谢谢”两字。

只是心里有些愧疚,她现在手上的钱不多,手术费生活费几乎都是由顾凌风出的,她更觉心不安,不知道以后要还到何年何月。

等收拾好后,顾凌风问道:“饿了吗?”

闻言,陈鹿溪倒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点点头。

西餐厅。

陈鹿溪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

几乎都是来吃烛光晚餐的情侣,虽说他们这桌上只摆着食物和餐具,并没有四周那么浪漫的氛围,然而这个情侣套餐实在让她有些膈应。

但是看顾凌风满不在乎地吃着,她倒觉得是她有些矫情了。

见陈鹿溪终于提起刀叉慢慢地吃起牛排,顾凌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落了下去。

他笑了笑:“好吃吗?”

陈鹿溪吃了一口牛排眼睛就亮起来了,她点点头,这家餐厅似乎是新开的,味道真的是不错。

餐厅外,一辆白色的奥迪停了下来。

郑琳从驾驶位上下来,她回头朝下车的肖嘉琨道:“深知,这里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味道不错。”

肖嘉琨睨了眼餐厅的门面,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也没等郑琳,直接自己走了进去。

郑琳暗自磨了磨牙,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在他还没把股份转让书给她之前,她只能顺着肖嘉琨。

才一进门,侍者就迎了过来。

肖嘉琨扫了一眼,几乎每个桌上都插了枝玫瑰花,甚至还有的居然点起了蜡烛。

他眉头一蹙,瞬间没了吃饭的心思,他出来,完全是因为郑琳说有关于顾家的事情告诉他,否则他都根本懒得见她。

郑琳跟了上来,看着窗边的卡座道:“我们坐那儿吧。”

肖嘉琨抬眼看去,卡座四周几乎都被烛光晚餐包围了,只有卡座的隔壁似乎没有那在他看来碍眼的蜡烛。

然而他还是走了几步随意地坐了下来:“这儿就行。”

郑琳脸上的笑凝固了,也这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侍者像是没看见一样站在一旁等着他们点餐。

郑琳随便说了几样,也问了肖嘉琨,然而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待侍者下去后,肖嘉琨目光终于放在了郑琳身上:“说。”

他好似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饱含在了这一个字里一样,好像郑琳说的要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废话,他就会将她碾死。

郑琳手一抖,忙笑道:“一会儿一边吃一边说不好吗?”

肖嘉琨眸子一眯,眼神像是化作了一把烧红的铁梳,将她的皮肉一层层的梳下来。

他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菜都上来了,然而肖嘉琨一口没吃,倚靠着椅背愣愣地看着郑琳。

郑琳切了块儿鹅肝吃了后才道:“深知,你知道顾凌风是谁吗?”

肖嘉琨闻言,眉头蹙起。

她这明显是明知故问,顾凌风是他所谓的哥哥。

“他并不是你亲生哥哥。”郑琳压低了声音。

肖嘉琨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如刀:“然后呢?”

郑琳一僵,看他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她皱着眉头,一副着急家里事儿的模样。

“担心什么?”肖嘉琨渐渐没了耐心,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郑琳放下刀叉,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别忘了,宣布老太爷遗嘱的时候还有一条律师没有念。”

肖嘉琨神情一暗,他当然记得,可是刘律师说老太爷吩咐了,最后一条遗嘱宣布前有一个前提,而这个前提除了刘律师没有人知道。

刘律师又是个嘴紧有原则的人,无论给多少钱他都不说。

但是这都过去快大半年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正要猜想,不过是财产或者股份的事情。

“如果老太爷最后一条写着将顾氏一半分给顾凌风,你甘心吗?”郑琳有意无意地挑拨着肖嘉琨和顾凌风的关系。

肖嘉琨却嗤笑反问:“你很了解老太爷吗?”

郑琳愣了。

“除了给陈鹿溪的那点股份,他是不会允许顾氏有一星半点儿落入不是顾家人的手中的。”

提到“陈鹿溪”的名字,肖嘉琨心不由一痛,像是揭开了还没愈合的伤疤。

他面色微青,站起了身朝卫生间走去。

郑琳满是恨意地看着眼前空荡的椅子,恨不得拿起刀叉往肖嘉琨心里捅去。

陈鹿溪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还攥着转让书不给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生间里,肖嘉琨双手撑着洗手台,微微弓着身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和软了下来,连眼角都莫名地泛了红,好像一切都从提了陈鹿溪开始……

外头,陈鹿溪放下了刀叉,看了眼时间后抬起头,在一旁的纸上写上“我去趟洗手间”。

顾凌风点点头:“去吧。”

陈鹿溪站起身,朝洗手间走了去。

男女洗手间的门相对着,陈鹿溪抬头看了眼嵌在大理石壁上的标志后才走了进去。

肖嘉琨直起身子,仰头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了心口的钝疼后才抽出一根烟。

点燃,抽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环绕在镜子前。

他半抬着眼,看着镜中有点虚幻的自己,莫名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的他看起来竟然有些颓废。

肖嘉琨再吐出一口烟,身后传来水龙头的水流声,声音约莫三四秒后停止了,紧接着是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在消散到一半的烟雾里,他瞳孔忽地紧缩。

镜中那一闪而过的脸就像是一只带着火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

陈鹿溪!?

肖嘉琨转过身,面前却空无一人,几米外的水龙头还滴着水,证明几十秒前有人使用过。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还是一个和陈鹿溪长得相似的人?

肖嘉琨紧抿着唇,将烟一扔,快步走了出去。

已经结好账的顾凌风拿着陈鹿溪的包在侧门等着陈鹿溪,见她出来了便叫了一声:“陈鹿溪,这里。”

这一声让正在以刀叉和鹅肝宣泄自己不满的郑琳一愣。

她回头望去,只看到一男一女从侧门走了出去,玻璃上的花纹和遮住了正好遮住了两人的脸。

郑琳怔怔地看着,是同名同姓吧,或者名字听起来像。

忽然,肖嘉琨快步走了出来,他扫视了一眼所有餐桌,只有靠窗卡座那一桌只剩下餐盘。

“先生,请问……”

“那桌的人呢?”肖嘉琨神色一凛,如冰的目光让询问的侍者生了几丝惧意。

侍者看了一眼肖嘉琨望向地方向:“走,走了。”

郑琳站起身走了过去:“深知,你怎么了?”

肖嘉琨咬了咬牙,脸色黑的堪比此时的天。

他一言不发地迈着长腿走了出去,一点也没有打算和郑琳继续吃晚餐。

餐厅外不远处是一个广场,宽阔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然而再也没看到刚刚那好像是陈鹿溪的人。

肖嘉琨望着满是喜意的红色街道,心里竟然有种难以抗住的无力感。

他扶着路灯,微微喘着粗气,紧蹙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深知!”

匆匆跑出来的郑琳看着他这幅模样,诧异又不解。

肖嘉琨抬眸瞥了她一眼,收回手站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深知,你怎么了?”郑琳上前,想扶住他却被他甩开了。

郑琳看着肖嘉琨沿着街道走着,眼底竟是怀疑,他怎么去了趟卫生间就这样了。

忽然,她想到刚刚听到的一声像是叫“陈鹿溪”的招呼声,立刻警惕了起来。

可下一刻又觉得荒唐,陈鹿溪都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况且她还是死在西藏,怎么可能在这儿。

郑琳瞪了一眼那远去的身影,哼了一声转身去开车。

公寓。

顾凌风将包递给陈鹿溪:“早些休息。”

陈鹿溪点了点头,朝他做了一个“谢谢”的手语,而后又做了一个“晚安”的手语。

见此,顾凌风微微一愣,她怎么用手语了。

等回过神,陈鹿溪已经进门了,他也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里。

陈鹿溪开了灯,看着空阔的大厅,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在和肖嘉琨的那个别墅家里。

她眼底不由划过一丝落寞,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笔。

刚在在车上她查了一下关于声带神经修复的手术,风险大,而且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她苦笑了一下,其实当看到这个结果时她已经不想做手术了,白白浪费那么多钱去冒险,所以她又学了几个沈单的手语,或许以后手语就成了她的“语言”了。

陈鹿溪走向沙发,坐了下来,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脑海中突然响起在餐厅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对面的那个男子的背影。

有点像肖嘉琨。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怎么会那么巧碰上他。

他现在应该和郑琳在一起吧……

次日一早,顾凌风便给陈鹿溪留了言,说先去医院找医生。

陈鹿溪看了会儿电视后自己做了午餐,草草吃了休息了会儿。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阴沉沉的,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很冻人。

挑了件黑色束腰大衣穿上,她戴上口罩后出了门。

已经快两个弋㦊月没有去看看父亲了。

陈鹿溪想着,心越发堵得慌,然而她没有后悔,顾凌风说那个小女孩现在很健康,和父母出国了。

空气中还残留了烟花的气味,陈鹿溪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喜意。

墓园。

一眼望去,除了陈鹿溪那再无别人,冷风阵阵,那纤细的身影倒有几分萧瑟。

陈鹿溪将花轻轻放在沈父的墓前,摘下口罩,抚摸着冰冷坚硬的墓碑,心道:爸,对不起,过了这么久女儿才来看您。

她眼眶渐红,一股温热的眼泪不由从里滑落,跌在地上。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母亲的墓碑,眼泪越来越汹涌。

如果他们还在,看到这样的她应该会很心疼吧。

陈鹿溪面露愧疚地垂下了头,缓缓坐到两座墓碑之间,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断地在心里说着话。

委屈的,她红着眼低下头,悲伤的,她流着泪,高兴的,她含泪笑了出来。

也好像只有现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刻,她才能无所顾忌的去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

陈鹿溪拿起一看,是顾凌风的消息。

——我临时有点事,晚一点才能回去,晚餐记得吃——

陈鹿溪回了信息后也站起身,又站了会才离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鹿溪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脸。

她再次走到那家精品店的橱窗前,里面还挂着风铃。

陈鹿溪神色一凝,好像在肖嘉琨离婚前一个月,她亲手做了一串贝壳风铃,想在他生日的时候寄给他。

但是……

她垂眸自嘲着笑了笑,或许他收到了,但是那串风铃一定在某个垃圾场里了。

陈鹿溪收回目光,甩了甩头离开了精品店。

一个玩着气球的两三岁小男孩一蹦一跳地从陈鹿溪身边跑了过去,男孩母亲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在后面喊着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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