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嘉琨微微俯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幽的眸子翻涌着陈鹿溪看不懂的情绪。
手心已经紧张渗汗,她从未觉得,等待这样煎熬。
就在她以为肖嘉琨要推开自己之际,却听他暗哑冷问:“你确定要在公司?”
陈鹿溪把心一横,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如她所料,他的唇也是凉的。
可下一秒,他却反客为主,将她反压在门上。
肖嘉琨的吻凶狠,带着惩罚的意味。
外套,薄裙……从门口到床边,一路掉落在地。
她第一离他这样近,攀着他的脖子,双腿环着他的腰,随着他摆动……
一夜沉沦。
陈鹿溪再次醒来,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周身酸软仿佛被卡车碾过,她轻声自嘲,强迫自己不去想肖嘉琨的毫无怜惜。
缓了片刻,她才忍着不适去洗漱间。
上午,陈鹿溪来到新机组报道,成员们都热烈欢迎她的到来。
正好新上任事情多,忙起来,她也就没有时间去想肖嘉琨了。
转眼,就到了快下班的时候。
陈鹿溪正拿着资料准备上楼见部长,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然是赵契。
也是那位她原本选给肖嘉琨的乘务长。
只见赵契灿烂一笑,冲她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乔副机师,航空二组乘务长赵契前来报道。”
陈鹿溪诧异:“原来上午没来的乘务长是你啊。”
赵契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人也自来熟:“没想到阴差阳错,我们还是分到了一组,是不是很有缘分?”
“嗯,是有缘分。”
陈鹿溪刚笑开,身后却传来慕依依温柔却刺耳的话:“肖嘉琨,看来乔副机师在新机组过得很愉快。”
陈鹿溪扭头望去,肖嘉琨和慕依依并肩站在不远处的拐角,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肖嘉琨的脸色似乎比以往更冷冽。
她心头一颤,难道他在气自己昨晚的要求?
他一步步走来,陈鹿溪不由屏住呼吸。
三步开外的时候,她主动打招呼:“肖机长,下午好。”
肖嘉琨却径直从她面前走过,不但没有停留,甚至连余光都欠奉。
刹那,陈鹿溪如坠冰窖。
身上的血液好像凝固成冰,心好像被大石头压住,又冷又闷。
“好歹也是相处五年的朋友,肖机长也太不留情面了,乔副机师你——你流鼻血了!我这有帕子,快擦擦。”
迎着赵契的惊呼,陈鹿溪这才反应过来,鲜血已经湿了衣襟。
她竟然也没感觉到疼。
接过赵契的帕子,她有些狼狈道:“谢谢。”
“先别说谢谢,你这鼻血止不住,我看你还是请假去趟医院吧。”
陈鹿溪没有拒绝。
两个小时后。
医院,主任医师办公室。
陈鹿溪捏着手中的报告单,沉默了许久。
最终问出:“医生,我这个情况,还能开多久的飞机。”
“最多一年。”
闻言,陈鹿溪不由收紧手,无边的苦涩蔓延开来。
这一生,她只喜欢了两次。
一次是飞行,一次是肖嘉琨。
肖嘉琨,马上就不是她的了。
如今连飞行梦,自己也不能拥有了吗?
耳边,医生又叹息补充:“乔小姐,你这个病很麻烦,我建议你最好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想了想,陈鹿溪还是摇头:“不了,请您给我多开点药就好。”
哪怕只是一年,她还是想继续飞行。
这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喜欢了。
出了医院,已经晚上七点。
天空阴沉沉的,鹅毛大雪又飘了起来。
雪花落在眼睫,陈鹿溪抬手抹去,却抚到满脸的湿意。
“这雪,融化的真快。”
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
陈鹿溪才拿出手机,打算打车回家。
这时,一个工作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来电是赵契,电话刚一接通,就听他急切道——
“快回公司!你和人乱来的不雅照在公司的总群里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