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四年的感情,还订了婚,她已经很了解他,此时那个站在门口冷漠看着她的男人,却让她觉得陌生。
陈平从萧婉晴的眼里没有看到以往熟悉的情欲和眷恋,只剩下冷酷无情。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抬起手死死抓住他西裤的裤脚。
“沈家股票暴跌,江家做局陷害我爸,是不是你……萧婉晴……是不是你……”
站在门口处的男人,左手修长的手指还夹着一支烟,烟灰落在了长绒地毯上,一粒灰足以压垮了陈平。
“说啊!!”陈平哭喊了出来,“萧婉晴!是不是你?”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一直都逢场作戏?你爱过我吗?啊?”
突然一股大力将陈平从地面上捞了起来,面前高冷的男人将她拖进了别墅里,随即摔在了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
他高大的身影俯了下来,冷硬的手指掐住了陈平的下颌,钻心的疼。
他冷冷看着她,俊挺的眉头蹙了起来,眼神冰冷。
“陈平,我都已经准备放你一马了,可你为什么要害怡然?”
“我没有!”陈平带着哭腔,“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她陷害我!她故意的!是她在陷害我啊!”
啪!
一巴掌扇了下去,两个人都愣怔了。
陈平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萧婉晴,她知道苏怡然是他的妹妹,可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看他的眼神,她陈平懂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她都和他订婚了,怎么会再将那个女人从楼梯口推下去,她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陈平张了张嘴,像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她想解释可是他这一巴掌注定判了她死刑。
“听着,陈平!”萧婉晴眼神变得越发锐利沉冷,死死掐着陈平的脸颊,咬着牙冷冷盯着她,“你真不该对怡然动手!知道吗?”
“我原以为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不过是我看错了,你们沈家人,心都黑了!”
“呵!”萧婉晴看着陈平那张苍白的脸,拼命压抑着眼底的复杂,冷笑道:“想不想知道,我刚刚和你爸爸做了一笔什么交易?”
“我给了沈啸文两条路,要么沈家老小全部死,要么他一个人主动去死!”
“不……不……”陈平瞪大了眼眸,拼命的抓着萧婉晴的手臂,想要挣脱出来。
萧婉晴死死压着她,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沈啸文此时,大概已经从鼎盛集团的二十八楼跳下去了吧?”
“不!!”陈平眼睛赤红,拼命撕打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就像是一只困兽,她凄厉的喊着,身上的人却心狠手辣,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陈平,怡然之前跳舞跳得很好,在国外的时候为了护着受伤的我伤了腿,现在又因为你,她的手也断了,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萧婉晴缓缓起身,一把拽着陈平的胳膊将她拖到了大理寺茶台边,将她的手死死按在上面。
入骨的寒凉袭来,陈平拼命的踹他,打他,可根本挣脱不开。
“萧婉晴,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陈平大哭了出来,原来萧婉晴之前说爱她,与她订婚就是要搞垮沈家。
萧婉晴拿起了一边的高尔夫球杆,却难得温柔的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浮在眼睛里到不了底。
“陈平,你应该问问你父亲,当年对我们陆家做了什么?”
“三年,陈平,我不会让你死,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给我在牢里好好忏悔!”
“怡然现在左手彻底粉碎性骨折,这只手你得另外赔给她!”
挥杆,落下。
“不……不……啊!”陈平惨叫了一声,别墅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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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监狱大门缓缓打开。
陈平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运动服走了出来,她身体太瘦几乎皮包骨,显得衣服很大不太合适。
之前柔顺的长发已经剪成了齐耳短发,枯草一样,随着风散着。
海城的冬季,湿冷湿冷的,她的风湿性关节炎又开始捣乱,膝盖,手腕,肩头……疼得她皱了皱眉。
比起这三年来遭受的非人虐待,这点疼已经麻木了,不算什么了。
她知道萧婉晴不会轻易让她在监狱好过,狱霸折磨人的手法很多,她宽大衣服下,早已经伤痕累累。
阳光有点刺眼,陈平仰起头看向了太阳,眼睛瞪得发酸,头发朝后散开,露出了右边脸颊上很清晰的疤。
那道疤是狱霸嫉妒她长得好看,用刀子在她的脸上划了个叉,说是给她点教训,让她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好看。
呵!所有人都让她好好反省,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
陈平唇角勾了勾,表情麻木僵硬。
她从前很爱笑,她是沈家大小姐,知名美院毕业的顶级设计师,还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她下意识将枯瘦残疾的左手藏在了袖子里。
她已经不会笑了,微笑这个表情怎么做?她再也不会了。
她低下头,刻意让头发遮住右边的脸,可左眼的眉骨处还有一片疤,这个怎么也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