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声:“那您知道,我也有同款保险吗?”
“知道又怎样?”婆婆定了定心神,恶声恶气地说,“反正我儿子的赔付,你也得分给我!”
我收敛了最后一丝笑意:“没门儿!”
保险受益人,只填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这还是当初金浩自己提出来的呢。
他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他打得噼啪作响的金算盘会落空。
最后,白白便宜了我。
“我儿子的遗产也是我的!”
“陶莺莺,你别想一个人独占!”
婆婆大声叫嚣着,声音尖利又刺耳。
我抠了抠耳朵,落落大方地将保单递给律师:“吴律师您看一下,这是金浩当初买的保险。”
律师对我宠辱不惊的态度十分欣赏,接过保单的时还冲我友好一笑。
“阿姨,根据民法典规定,这份保单受益人只写了陶小姐一个人的名字,所以您无权分走一分钱。”他推了一下眼镜,看向婆婆,眼底暗流涌动。
“不可能!我看你也是跟陶莺莺一伙的!你肯定收了她的钱!”
“阿姨,您这是诽谤,我暂时保留追究你诽谤的权利。”
律师可不像我这么好欺负,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
听到可能要吃官司,婆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下去。
顿了顿,她拉了一把身后躲躲闪闪的女人:“你给我过来!”
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一岁的小孩,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了我面前。
哦,我认识。
易玲玲和金明。
一个是金浩的小三,一个是金浩的私生子。
严格来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看到这两个人的脸呢。
婆婆说:“现在非婚生子也有继承权,这是金浩的儿子,你也得分他一份!”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易玲玲面前比划着:“不可能!金浩是大学教授,德高望重,怎么可能背叛婚姻呢!”
末了又对婆婆痛心疾首:“您是知识分子的母亲,也算半个知识分子,怎么能为了钱如此中伤他死后的清白?您要让他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吗!”
婆婆一听急了:“胡说!这就是浩子的儿子!咱们老金家的香火!”
“你看看,看看,孩子和浩子长得多像啊!”
她一把夺过孩子,在我眼皮底下晃了晃。
金明吓得大哭起来。
我看了一眼,确实很像。
金阳也跳出来指责我:“嫂子,我劝你还是认下明明吧,谁让你结婚三年都下不出一个蛋来!认下明明,你以后老了才有人给你送终!”
“幸好玲玲给大哥生了孩子,留下了大哥唯一的血脉,要不然,咱们老金家就绝后了!”
“呵,”我冷笑,“合着你不是香火?”
金阳一噎。
“得了,我下午还有课,懒得再跟你们纠缠,这个孩子不是金浩的,谁爱认谁认,我不认,谁爱养谁养,反正我不养。”
我把手一挥,催促律师赶紧公证。
“陶莺莺!这个孩子你不认没关系,但遗产必须有份!”
“他就是浩子的儿子!”
“妈!”我加重语气,眼神逐渐沉了下去,“现在浩子死了,死无对证,是不是谁都能抱个孩子来要钱?谁要钱我都得给?”
易玲玲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也难怪,毕竟我都把她说成叫花子了。
她白着嘴唇,对婆婆恳求道:“妈!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浩子的儿子!”
婆婆拍着她的手:“妈都知道。”
得,这叫得比我还亲。
我耸了耸肩膀。
律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公事公办地开口:“现在法律规定非婚生子也享有继承权,如果这孩子真是死者私生子,老人家您只需拿出亲子鉴定即可。”
婆婆撩了撩袖子:“那现在做可以吗?之前生了孩子还没来得及……”
我一听乐了:“合着闹半天没有亲子鉴定啊?”
婆婆剜了我一眼:“浩子死了又不是不能做!等结果出来我看你怎么把遗产吐出来!”
我赞同地“嗯”了一声:“去花盆里捞吧。”
婆婆一愣。
易玲玲和金阳也愣住了。
见他们还没明白,我耐心解释道:“金浩生前最喜欢那盆芍药花,我就把他的骨灰掺了点猫尿一起当肥料给浇了,也算是入土为安吧,他可以和他心爱的芍药花永远在一起了。”
“你们要实在想捞,拿个细网去筛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婆婆气得白眼一翻,真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