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视线，云瑶卿识海一痛，前所未有的熟悉之感袭来。
她压下痛意，面色苍白地看向红樱：“你……是何人？”
红樱看着云瑶卿那张脸，眸底划过一丝嫉恨。
“我是取你性命之人！”
说罢，凌厉且霸道的掌风袭来，一时草木飘摇。
下一秒，微风乍起，一道冷冽霜华的身影即刻飞身而入。
“师妹，住手！”萧诀沉的声音响起。
霎时，风云骤变。
两道掌风相互一击，两人皆后退一步。
强大的冲击力让云瑶卿手臂一痛，竟是被碎石划出几道血痕。
她胸口一阵血腥味翻涌，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红樱见萧诀沉出现，连忙撤了力道收手。
“师兄……”
萧诀沉墨眸深深：“莫要再闹了。”
红樱的眸中闪过一抹不甘心，却也只能点头：“好。”
云瑶卿怔怔地看着两人，他们看起来宛如一对璧人。
瞧见萧诀沉的视线扫了过来，她咽下心间的酸涩，不由发问：“师父，她是谁？”
萧诀沉嗓音冷淡：“你安心练剑，其他的事你无需多问。”
红樱趾高气昂回应：“我是天灵山掌门之女，也是萧诀沉唯一的小师妹。”
她看着云瑶卿的脸，眸中掠过一抹计算，转眸对萧诀沉说道：“师兄，今日可是瑟楚仙子的忌日，我陪你去吧。”
这一句话，似巨石般投进了云瑶卿的心底。
云瑶卿想起昨夜之时，师父酒醉之际唤的名字便是瑟瑟。
瑟楚仙子可是瑟瑟？
云瑶卿面色苍白地看向萧诀沉，垂于衣袖的手紧紧攥着。
萧诀沉却未曾看向她，而是对着红樱叹了口气：““难为你还记得……””
他墨眸扫了一眼脸色微白的云瑶卿，淡淡开口：“今日你自行修炼，紫嫣，你从旁协助。”
紫嫣行礼之后，轻声答：“是。”
闻言，云瑶卿胸口再度袭来一股血腥气，却被她死死压着。
“好，弟子遵命。”她哑声道。
萧诀沉挥手拂袖，眨眼间消失在了殿内。
红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瑶卿，拂袖间跟上萧诀沉。
两人消失良久，云瑶卿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怔怔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寒风肆虐，她再也忍不住，喉间溢出一抹腥甜，顺着嘴角蜿蜒。
一旁沉默不语的紫嫣眸色闪过一缕复杂，隐隐有些同情之意。
“云瑶卿姑娘，我去给你拿些药。”
紫嫣退下以后，殿内只剩下压抑着咳嗽声的云瑶卿。
她摸出手帕擦去嘴角的鲜血，好像点点红梅。
想起方才的种种，她心间涌上一阵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尊上可真情深，瑟楚仙子仙去已整整四百年了，他还是每年都去萧山之巅祭拜。”
“嘘，小声点，这可是云瑶卿姑娘的宫殿。”
“那又如何！她只不过是个赝品罢了，待瑟楚仙子回来，哪有她什么事。”
“……”
脚步声渐行渐远，云瑶卿擦着血迹的手止不住颤抖。
为何他们说自己是个赝品？
思及过往种种，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月色初露柳梢头。
云瑶卿服了药，第一次借着月色，离开了月华殿。
过往她一直听师父的话，住在那里未曾离开过。
可此刻，她想弄清某些真相。
云瑶卿掌心灵力凝聚，将手中事先准备好的纸鹤化为仙鹤，驾鹤朝着后山而去。
萧山之巅，仙雾缭绕。
云瑶卿撤走纸鹤，步步朝里走去，一眼便看清了萧诀沉清冷的身影。
萧诀沉站在一座悬于空中的冰棺前，背影寂寥。
云瑶卿认得那冰棺，玲珑剔透，只周身萦绕寒气，是万年玄冰所制，用于存放仙体。
她越朝里走，心头无端感到一抹沉闷。
借着清寒的月光，云瑶卿瞧见那透明冰棺中沉睡的女子，竟和自己生得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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