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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浑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本能地做起深呼吸。
他心有余悸地回想起方才梦里的那一幕。
为什么……她会选择死？
而又是为什么，那么巧，她死在了二十八岁？
温菀从前就做过这个梦，是不是她也梦见了自己死在二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
很多断断续续的东西好似可以连成一条线，但是还不明显。
沈曜揉了揉发痛的头，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有些事情想再多也想不出答案，不如不想。

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温菀。
从前只是听人说，说思念是一种病，能蚀人骨肉，沈曜不信。
如今落到自己身上，才发现，这比蚀人骨肉更痛苦。
……
沈曜住了半个月的医院，出院那天，刚好是除夕夜。
回家的路上，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
上海有好几年没下过雪了。
他倏地响起有一年，温菀趴在别墅的沙发上，抱着手机有些不满的抱怨：“阿衍，冬天都要过去了，看来今年也不会下雪了。”
彼时的沈曜正在看资料，闻言抬起头，笑容温柔：“你要是想看雪，我带你去北京看。”
温菀坐起身：“还是算了，你学校那么多事要忙，只要等到上海下雪，你陪我出去玩就可以了。”
沈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好。”
思绪拉回到现实，沈曜已经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看着雪出神，才发觉离那天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物是人非。
另一边，温菀正在极力劝导沈寻和沈骆回家过年。
她父母离异，现在已经有了各自的家庭，她回哪边去都是打扰，索性就留在公寓里。
可没想到沈家两兄弟知道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自己留下。
沈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态度很明确：“柠柠姐，要么你跟我们回去过年，要么我们留下陪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温菀有点头疼。
她无家可归，可不想让他们也跟着不在家里过年。
但她跟着他们俩回家过年算怎么回事？
沈寻看出温菀的纠结，放轻了声音：“柠柠，我们是朋友，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如果你觉得不行，我们过完大年初一就回来。”
“不可以。”温菀想都没想就拒绝，“你们现在就回去，我不跟你们走。”
“柠柠……”
“柠柠姐！”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开口，而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温菀的电话。
是沈曜。
温菀走去阳台上接起，一低头，却看见楼下停着辆熟悉的黑车。
而沈曜就倚在车门前，嘴里衔着支烟。
白色的烟雾混着白色的雪花，让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明显。
他似乎是没想到温菀会突然出现在阳台上，要去拿烟的手停在半空，直到香烟烧尽了才回过神。
温菀看他一眼，收回目光，背对着他接起电话。
这时，沈骆走进阳台：“柠柠姐……”
剩下的话都在看到沈曜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来干什么？！”
温菀挂断通话，越过他走进屋中。
“我晚上去顾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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