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别墅。
阮夏站在门前,咬咬牙,还是伸出手,敲了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
时景遇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前,他挑了挑眉,眼中带着诧异和厌恶。
他语气不耐:“你来这里做什么?”
阮夏暗暗横了横心,开口声音干涩:“我来收拾一下我之前留下的东西。”
时景遇眼眸一沉,定定看了她两秒,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
“你的东西,我都叫人丢了。”
看着阮夏惊愕的脸,他又补充:“我看着恶心。”
世上最伤人的是什么?
是你爱的人亲手在你的心上刻下的伤痕。
一刀又一刀,刀刀见血。
可都三年了,他还不够吗?
“折磨我,你就真的这么快乐吗?”阮夏声音发颤,看着他的眼神都是碎裂的。
时景遇心里莫名一梗,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是!”
她那眼神叫他无端火大,事情是她做了,还每每装作是她受了委屈!
不过就是一次一次在他面前卖可怜,索性眼不见为净。
他狠狠甩上了门。
阮夏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手微微抖动,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敲门了。
她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极力将所有的痛都咽下去。
寒风似刀,刮得人脸都在发疼。
走到一半,大雨落了下来。
阮夏冒着雨跑回到租房,才到门口,她心中一惊。
自己的房间门大开着,东西七零八落的全丢在了门外!
房东大妈一脸不耐烦:“钱我退给你,谁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这房子要是租给你,我其他的房子都租不出去嘞!”
得罪人?
阮夏一怔,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要这么对付她……
她垂下头,声音跟着低了下来:“我明天就搬走。”
房东大妈却一口回绝:“不行,你现在,立刻就给我搬走!”
阮夏攥紧了拳,看了一眼堆在墙边的东西,却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我走。”
她无奈地找出行李箱,将所有的东西收好。
大雨冒风,阮夏拖着行李箱,轱辘在地上滚出沉闷的声响。
突然,箱子一嗑,一个轱辘卡住。
她用力一拖,轱辘却掉了下来!整个箱子猛地弋㦊歪到一边。
阮夏仓皇接住,可眼睛却一瞬泛了酸。
她沉沉呼出一口白雾,吃力地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消失在夜色中。
所有的悲伤和痛苦被压抑着,将她的脊背一点点倾轧。
夜半,阮夏为了省钱,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房间的木门嘎吱作响,屋子里潮湿着,还有一股子霉味。
躺在床上,阮夏还能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男人和女人的声音隔着一面不隔音的墙传过来。
她不敢睡,闭着眼听着身边的动静,生怕有人会忽然闯进来。
一夜难眠。
到第二日,生活还是要继续。
阮夏重新租了一个地下室住了进去,她找不到点心师的工作,因为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没什么正式文凭,只能找了个餐厅洗碗工的工作。
白天上班,等着她的是数不清的盘碗,下了班还要去医院给师傅送吃的。
生活困顿忙碌到没有一点空白,有关于时景遇的一切仿佛她都没有时间再提起。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人是已经镌刻在骨髓里的执念,哪怕绝口不提也会在某个瞬间忽然发胀了蹦出脑海。
“小雨,前面服务生缺人,你去前面帮着上个菜!”经理喊了她一声。
阮夏只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起身应下:“好!”
她跟在几个服务员后面进门,可在踏进包厢看见里面两人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一变。
是时景遇和周瑶!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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