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辞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朱颜赤霄)全文阅读

时间:2023-02-25 14:04:3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 筝横为乐,立地成兵 。”鹤川答非所问。他缓缓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朱颜问道:“这句话丫头听说过没有?”朱颜摇摇头。
鹤川却不待他回答,自己一味地说了下去,“上千年前,天界有一位司乐上神,下凡游历时爱上一位人间帝王,时值那位帝王惨遭奸臣迫害,国破家亡之际,这位司乐上神竟罔顾天界法规,以一柄古筝救了一国之民......”
朱颜没心思听鹤川说这些神仙轶事,嘟哝着,“你别又哄我跟你修仙。想都别想!”鹤川板起脸,严肃地说:“哥哥方才说了,除非你让清音恢复它本来的面貌,其他的,免谈!”说完他佯装生气地拂袖而去。
朱颜兀自坐了一会,想着跟鹤川硬抗是没用的,便用这些日子学的法术捏了个口诀,幻化出义指,弹了一段时间发现清音未发生丝毫变化。他啐了一声:“不会你也要姑奶奶用血喂你吧?!”清音突然发出一阵欢快的声响。朱颜骂了句,“你大爷的!”清音乖乖地安静下来。朱颜认命地裸手弹奏起来。他弹的即兴,基本是想起什么便弹奏什么。
自ᵚᵚʸ朱颜弹奏清音这日起,大盛晋王的府邸也出现了异状。平平无奇的华音湖时不时响起乐器的声音,湖水亦随着声音的起伏有了不同的波动。
此事在坊间广为流传。就连皇帝李乾也忍不住换了便装来查看。坊间传闻这是仙人赐福,李澄明虽不知起因如何,但也借势造势,一时风头无两。
朱颜归去心切,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弹奏古筝。反正手指受伤了会痊愈,只是有些疼。还有一个人因此带来的连锁反应痛苦不堪。晋王某日晨起,好端端的十指隐隐疼起来。这疼痛断断续续,在白日里加剧,在夜间减轻。如此反复,连府里的大夫也看不出问题所在。
朱颜的饭量似乎与日俱增,喜食酸的倒牙的果子,也比较嗜睡。
如此过了月余,梅淮卿悄悄告诉鹤川,问他有没有觉得朱颜像有了崽子的母鹿。
因着这句话,梅淮卿被鹤川追打着跑了半个山头。朱颜不明所以,看着一只鹤在空中不时俯冲拼命地啄一只梅花鹿漫山野的跑,还看的十分开心。
当他把这一幕当成笑话讲给梅淮卿和鹤川听的时候,才知道笑话的主人公就是他们两个。问及他们打架的原因,两人均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只是两人看向朱颜的眼神有些怪异。
“丫头,你实话告诉哥哥,你在凡间的时候是否恢复过女儿身?”鹤川拿鹤爪子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他想暴走。梅淮卿见他问的委婉,半天也问不出一个屁来,一把推开他,示意“让我来。”
“朱颜,你是否被男人亲过?”
鹤川一脚踹开梅淮卿:“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我怀孕了?!”朱颜的反应比他俩还大。朱颜抱头蹲在地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他将从山洞遇到李澄明到上栖迟山这中间所有的事仔细想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我,我可能把大盛的晋王,也就是我的结拜大哥,给睡了。”朱颜的声音低不可闻。可兽类和禽类听力向来极好,梅淮卿和鹤川自然是把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丫头,你莫急,好好想想。你方才不是说不曾在凡间恢复过女儿身吗?”鹤川循循善诱。
朱颜咬着唇,几乎要哭了:“有次在祝花楼,我喝了几口酒就醉了,而且,我后来醒过来听,听到侍女议论,是,是李澄明给我洗的澡,换,换的衣服......”
他咬了咬牙,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说了,“李澄明给我说他在祝花楼跟我打了一架,他怎么可能在我醉那么厉害的时候跟我打架?!那天晚上我意识也不是丝毫没有,我觉得我身上的凤鸟印记特别烫,烫的很难受很难受......”
朱颜在两人错愕的目光中猛地抬起头,嘴唇因用力津出血来,但很快消失。“他后来突然对我很好,简直是百依百顺。我想,我想,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发现ᵚᵚʸ了我的女儿身......”
鹤川化回原形呼啸一声冲天而去。梅淮卿扶额,轻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竟,如此生猛!”
晋王府。一只鹤突然从天而降,追着刚下朝的晋王一通狠啄。等弓箭手准备好捕捉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踪影。
一直到用晚饭的时候,朱颜才再次见到一身狼狈的鹤川。
往日里颇爱干净的一只鹤,彼时竟乱发遮面,青衣也被利刃化破了一角。朱颜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梅淮卿,心想上次是和鹿打架,但这次梅花鹿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呢!他不由得问道:“你又去跟谁打架了?”
鹤川看也未看朱颜,也不接他的话,捏了个决,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抬起一条腿搭在条几上,拎起酒坛就往嘴里一个劲儿地猛灌。泼洒出来的酒顺着他微微敞开的衣襟淌下,竟有种媚人的风流。
朱颜尴尬地将目光投向别处。半晌,他问道:“我不想要肚子里这个东西。你们有什么办法?”
“不行!”鹤川和梅淮卿不约而同地说道。两人相视一眼,一瞬间读懂对方的想法。
“这就是个意外!”朱颜跳起来,大声嚷嚷着:“我才十五岁!我还没谈过恋爱,还没嫁过人!”他委屈地哭起来,“我还是个孩子,怎么去养孩子?!”
鹤川和梅淮卿面面相觑。这千年来,他们见过无数的禽类兽类怀了崽子自然生下。还没见过像朱颜这样情绪激烈坚决不要崽子的。
但鹤川心里却在这时想通并坚定了一件事。他必须让朱颜把孩子生下来。尤其这是司乐上神和凡人洛泱的孩子。想到这里,心情复杂的鹤川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朱颜的头,宽慰道:“丫头,你莫怕啊,你不还有两位神仙哥哥吗?我们会帮你的。”
梅淮卿也走过去,微微笑道:“是啊朱颜。崽子生下来可以给我俩养着。你想去哪里我和鹤川都不拘着。这栖迟山,于你也是来去自由。”
朱颜的哭声戛然而止。宋初明那家伙告诉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梅淮卿跟鹤川的话,他不能信!他的青春才刚刚开始,一点也不想因为一个孩子就在山上蹉跎了岁月。
但显然,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鹤川和梅淮卿并不愿意他舍弃这个孩子。他得另想办法了。朱颜另想的办法就是趁半夜鹤川和梅淮卿睡熟的时候悄悄跑出院子,在山上找了块稍微高一点的石头,从上面往下跳。
朱颜闭着眼睛纵身一跃,却没有落到地上,落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他睁开眼睛,对上喜怒莫辨的鹤川。
“你想体验飞翔的感觉?”鹤川的声音带着戏谑。他没有揭穿他。朱颜咬着唇,心虚地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鹤川将朱颜放在地上,化作鹤的形态,示意他骑在自己的背上。朱颜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伏在他背上,紧ᵚᵚʸ紧地抱着他的脖颈。
随着一声“抓紧了!”鹤川直冲云霄而去,载着朱颜在朗月下翱翔。呼呼的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朱颜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待到鹤川飞行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才敢慢慢睁开眼睛。只是一眼,他又吓得趴在鹤川背上一动不动。
“坐稳喽——”伴随着鹤川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朱颜的尖叫。鹤川从高空俯冲下来,朱颜一落地便干呕起来。
“还喜欢从高处往下跳吗?”鹤川温润带着威胁的话音从头顶传来。朱颜吐的眼角含泪,连连摇头。
一计不成,朱颜又生一计。清晨醒来的时候,梅淮卿看到朱颜费力地拎着满满的一桶水在浇花。他比划着,惊愕地问:“你从溪边,那么远提过来的?”
朱颜用手背擦了擦满头大汗,点点头。梅淮卿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阿颜,我听鹤川说你的身体异与常人,所以你此番折腾他才装作看不见。但我觉得,你这是在,自讨苦吃。”他将最后四个字拉的很长。朱颜到底还能听明白,颓然坐在地上。
鹤川觉得朱颜这样折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丫头折腾的他和梅淮卿都睡不了一个囫囵觉。“你既然那么想恢复女儿身,为什么还坚持不要孩子?”他装作不经意地问朱颜。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朱颜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大笑:“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你说一劳永逸那个办法,不就是结婚洞房?洞房不,不就是生孩子那回事?!”
梅淮卿一脸黑线,默默转过去身。
鹤川这句话到底起作用了。朱颜安生下来,虽然学法术有些倦怠,但对弹古筝还是比较感兴趣。清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逐渐修复。
鹤川和梅淮卿见他真正的安心下来养孩子,心里乐开了花。不过梅淮卿是真的开心,鹤川却是喜忧参半。自己觊觎了千年的东西,没想到提前被别人“拱”了,心里别扭多少还是有的。不过这所有的不悦都在朱颜渐渐鼓起来的肚子上消失了。
“啊啊啊,有东西在我肚子里动!”某天深夜,朱颜突然大叫起来,鹤川率先奔到他屋里,看到一脸惊恐的朱颜,将他轻轻抱住,柔声宽慰道:“丫头,别怕,应该是你的崽子在动。”迟来一步的梅淮卿默默地看着二人,又悄悄地消失在门口。
朱颜的崽子自从这一天起,每天都有动作。梅淮卿和鹤川每天在朱颜的大惊小怪中磨耳朵。他们磨耳朵磨了几个月,终于等到朱颜临产的这一天。
梅淮卿否决了鹤川让朱颜自己生孩子的主意,提前从凡间找了稳婆。朱颜一边按着稳婆的指引吸气呼气,一边趁唤气的时候大骂,“李澄明,你大爷的,啊啊啊,疼死老娘了——”
梅淮卿和鹤川站在屋外,听着朱颜杀猪般的嚎叫,远眺天边。
鹤川问:“你可看到ᵚᵚʸ天降异像?”梅淮卿抬头望天,说道:“异像在咱们头顶这片天空。”
这日,栖迟山方圆百里的人都看到栖迟山上空突然出现七色祥云,一只凤鸟和一个凰鸟在空中盘桓许久后落入山间。梅淮卿和鹤川眼睁睁看着凤鸟和凰鸟几乎同时进入了朱颜的屋子。随后两声清脆有力的啼哭声先后传了出来。
鹤川和梅淮卿大喜过望:“两只崽子!”“俩崽子!”
晋王府。睡梦中的晋王李澄明突然觉得腹痛难忍,因是特殊时期,他也不敢喊御医,只让府里伺候的大夫相看。大夫却看不出晋王病症在哪里。晋王疼的满头大汗,却一直隐忍着没有喊出声来,最后堪堪把嘴唇给咬出血来。
牧遥灵机一动往李澄明嘴里塞了只帕子,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半个时辰后,这种疼痛才消减下来。李澄明感觉仿佛浑身脱了力,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惨白着唇,喃喃说道:“去沈府,悄悄寻少卿来。”他又望向一旁吓得两股战战的府医,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说看,本王到底得了什么病?”
府医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战栗着说:“王,王爷方才的症状,似,似是,是妇人,妇人分娩......”
晋王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对外,本王便吩咐说你出远门了。”府医方才见晋王一直不出声,便知今日自己窥探到了天家的秘密,肯定不能活着离开了。但听晋王肯照拂自己的家人,仍感激涕零,跪谢后随侍卫回到住处,换了一身新衣,抹脖子自尽了。
沈廷一身玄衣在星夜里来到晋王卧房的时候,李澄明已重新沐浴更衣过,但身上的疲惫依然清晰可见。他屏退左右,唤沈廷坐在自己身侧。“少卿,有一事,我从未告诉过别人。”
沈廷身形一僵。在官场多年,沈廷心里清楚,如果今天这个结拜大哥告诉自己他不为人知的秘事,他不站队也不行了。沈廷的心里一时复杂万分。李澄明的声音再次传来,“和朱颜有关。”
沈廷猛地看向他,忍住了心里的迫切。“我自药王谷被朱颜所救,回来后便同他产生了特殊联系。”李澄明此刻依然能感觉到身上四肢百骸似被分裂一般的痛意。“朱颜身上的疼痛,我都能感知到。方才,”李澄明咬了咬牙说道,“方才我突然腹痛难忍,府医说看似妇人分娩......”
沈廷腾地从卧榻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澄明。“可,可是,阿颜,明明,是男儿身。”
李澄明垂下头,叹道:“祝花楼被烧那一日,朱颜误喝了李桢的药酒,我,我逼不得已,和他......”李桢痛苦地别过去头,“有一两个时辰的光景,他是女儿身。此后,不知为何,他便又是男儿身了。”
沈廷身形一晃,差点站不住,ᵚᵚʸ他摸着案几边沿慢慢坐下,痛惜地问道:“阿颜,阿颜可知此事?”李澄明眼角溢出泪来,痛苦地仰着头,“他并不知晓。”

沈廷沉默片刻说道:“照大哥这样分析,阿颜应是生下了孩子。”他宽慰李澄明道,“大哥不必过分忧心,阿颜既然在仙山,有神仙相助,想必不会有生命危险。”

二人一味担心朱颜,并不知道方才这一幕都被院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梅花鹿收入眼底。梅花鹿在朗朗夜空下化作一个红衣少年。少年红衣长袍迎风翻飞间,整个晋王府慢慢弥漫起清雾。清雾散去后,梅花鹿也消失不见了。
“少卿,这么晚了,你怎一身玄衣在此?”李澄明疑惑地问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自己卧房里的沈廷。他这人向来警惕,不可能屋里来了个人都不知道。
沈廷迷茫地望着李澄明,“大哥,不是您差人喊少卿来此……”
李澄明喊了李琛进屋,一问之下,李琛也一副迷茫的表情,“王爷今日不是早早歇下了吗?”
李澄明自然是深信沈廷的。在大盛,除了已故的母妃,沈廷是他唯一深信无疑的人之一。他思忖良久说道:“许是我们中了别人的奸计,你悄悄速速离去,以后我们做事要更加谨慎些。”沈廷点头,辞别回府。
栖迟山。梅淮卿隔了红罗帐看了眼熟睡中的朱颜,悄声问鹤川:“你怎么晓得那个人会知晓阿颜生崽子的事。”
鹤川低声答道:“先前这丫头曾请教过我。说他以前救过一个人,后来那人就变的很奇怪。丫头受伤疼痛的时候那人也会感同身受。这个‘那人’,用爪子猜都能猜到是那个晋王......”
梅淮卿佩服地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我赶到晋王府的时候,正听到他们议论此事。”梅淮卿拧了拧眉,“听他们谈话,这丫头是误喝了药酒......那晋王也知晓丫头女儿身一事了。”
鹤川低声咆哮:“就算丫头喝了药酒,他一公的若是不愿意,母的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梅淮卿默默地看着襁褓里的两只崽崽,低头不语。
过了几日,朱颜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梅淮卿提醒他:“那俩崽子到底是你辛苦生出来的,真的不去看一眼?”朱颜撇着嘴嘟哝,“不去!”梅淮卿又去找鹤川,“那俩崽子也该起个名字了,不能见天儿‘崽崽’地喊着吧?”
鹤川让梅淮卿去征求朱颜的意见,那俩崽子到底是他生的。鹤川挫败地说朱颜连一眼都不愿意看他生的俩崽子。一鹤一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鹤川妥协道:“让渊博睿智的本仙想想吧!”
过了几日,鹤川翻遍了仙界的藏书阁,俩崽子的名字最终确定下来。男娃名字唤作“知澈”,女娃名字则取自“彼美孟姜,德音不忘”,唤作“德音”。鹤川把俩崽ᵚᵚʸ子的名字报给朱颜听,朱颜怔愣了一下,也没问谁取的,只说了句“你们叫着顺耳就成,反正你们养着。”然后倒头就睡。
朱颜不肯奶崽子,鹤川暗暗着急。他去请教生养过的仙姑。仙姑很热情,以为这只独居千年的鹤终于开窍有了自己的崽子,她自己历年积累的育儿手册送给鹤川,并给他支招让他时不时抱着崽子在孩子娘跟前多晃悠晃悠。
如此过了三四日,朱颜便按捺不住了,心底的母爱激发出来。他开始害羞地翻看鹤川找来的育儿手册,学习怎么喂养孩子。
到底是上神的血脉,俩崽子几个月的时候便会“娘娘,娘娘”的叫人。每次他们奶声奶气地喊“娘娘”,还没适应当娘的朱颜便捂了耳朵“啊啊啊”大叫着跑开。
又过了月余,朱颜认命地接受了自己为人娘亲的单亲生活。好在鹤川和梅淮卿对俩崽子十分宠爱,他们娘仨的日子过的倒也轻松自在。朱颜偶尔也会生出“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转眼俩崽子已经半岁,朱颜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他要带着崽子们去山下走走。
鹤川和梅淮卿自然不允,听说凡间有种专门拐卖崽子的勾当,他们辛苦养了这许多日,不能让人给拐走了。所以朱颜便一个人下山去了。然后还没半个时辰,朱颜脸色阴沉地又上山来。
“为什么一走出这里就还是男儿身?!”朱颜哭的呼天抢地。梅淮卿一头黑线,赶紧将知澈和德音这俩儿被自个儿娘亲吓懵了的崽子抱的远远的。
知澈是哥哥,比德音早出生一小会,但心智却成熟许多。“娘娘为什么高高兴兴走,哭哭啼啼回?”他仰着头奶声奶气地看着梅淮卿问道。
梅淮卿扶额,大的不好管,小的又难缠,他想了想认真回答知澈,“你娘亲心中有希冀,走的时候固然高高兴兴;走了之后发现事情和自己所想落差太大,是以哭泣。”知澈似懂非懂,不再追问这事了。他牵起德音的手,吩咐道:“妹妹,我们和叔叔去玩,不要打扰娘娘哭。”
梅淮卿无语望天。为什么他只能是叔叔,鹤川却是干爹? 还有一件更让他艳羡的事,这俩崽子一出生便自带神力,显然朱颜对这一事并不知,只以为是他和鹤川教他们练的法术。可哪有这么小的孩子就会法术的?
梅淮卿望着远处的两只小崽子,默默埋怨上天不公。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什么都不做就达到别人有可能一生才能企及的高度。
“鹤川,你大骗子!”朱颜哭够了,叉着腰冲着鹤川大喊。鹤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哥哥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锁情术的解法确实是情动,达成红叶之盟。”他转念一想,“或许你崽子爹对你并无情谊......”朱颜怔愣片刻,也觉得ᵚᵚʸ鹤川说的有道理。他拿手背擦了把泪水,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
“下山,让你崽子爹心甘情愿娶你。”鹤川对他招招手,“你来。”朱颜闻言走过去,鹤川在他额头轻轻一点,朱颜顿觉额头一片清凉,片刻后感觉自己似乎丢了什么东西。他的眼神里一片迷茫,“鹤川哥哥......”
“丫头,清音已快恢复原貌,你且带着它下山去吧!”鹤川的话音刚落,朱颜就被他拎着到了溪边。朱颜还没闹明白鹤川要干什么,就被人一屁股踹到了溪流中间。朱颜扑棱了几下便消失在了溪流之中。
晋王府后山的汤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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