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了三年前第一次见到祁浓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很瘦,小小的一只,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也很脏。
梦里的他十分的嫌弃。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把她推远了。
他睁开眼睛,眼前就出现祁浓放大的美颜,近到他甚至能从她的脸上看见细小的白色绒毛。
她朝他眨巴着眼睛,“温怀,睡醒了?”
“睡醒了。”
傅湛霆嗓音里还带着倦意。
他撩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变了好多,却也没变,比如她的眼神就没变过,每次对上她的目光,他都能从中看出一丝坚韧来。
他还记得当时陈静的担心得不行,问她什么也不说,只说不知道。
为此,陈静甚至还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治疗过几天,祁浓就不去了,具体因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要不再睡会?”
祁浓试探性地问。
‘睡着的样子又乖又软,还想再看会。’
傅湛霆轻笑,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车上睡不舒服,想去姐姐家里睡。”
‘去我家睡,那不行,进展太快了,不成不成。’
祁浓的心里疯狂着摇着拨浪鼓。
‘我该怎么委婉地拒绝他呢?’
‘有了!’
祁浓谎话信手拈来,“弟弟呀?姐姐家里太乱了,改天,我也想给弟弟留一个好点的印象呀!”
“没事,我正好给姐姐收拾屋子,再说了,我上次也去过姐姐家,就是……”
傅湛霆巧妙地顿了一下,继续道:“有点乱,不过我不嫌弃。”
‘哎呀,我怎么把那茬给忘了。’
上次傅湛霆来的时候,她确实没怎么收拾。
她记得傅湛霆去拿风筒来着,回想当日,她刚想洗完澡,风筒的那个房间里还有刚换下来的内衣内裤。
‘妈的,羞死了。’
祁浓更没脸了,她直接做了告别,“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家。”
她慌乱地转过身,想要打开车门。
傅湛霆从胸腔漫出一抹很淡的笑意,目光追随她,忽地,他笑容僵住。
视线定在女人露一小截的腰部上,她今天上身穿的短款的小衣,再配上同样短款的外搭。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她的衣服掀起来一点。
她着急着想出去,就连走光了也毫不知情。
那条疤痕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格外的显眼。
这并不是傅湛霆第一次见这疤了。
他每次弄她的时候,看见这疤就格外的扫兴,他跟祁浓说过,让她有时间把这疤弄掉。
当时祁浓没有回答,而是事后趴在他的胸口上,气若游丝的道,“阿沉,你说在那里纹一朵玫瑰如何?”
傅湛霆拒绝了,他冷漠的说:“我不喜欢,你要想纹离婚后随你。”
但他还是提了几次让祁浓把这疤弄掉,祁浓也只是口头答应,却没做过。
次数多了,他就也懒得说了。
印象中,这疤好像是和卿舒舒有些关系。
但凭他对祁浓那时候的态度,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之前的自己还真有点儿浑蛋!
难怪祁浓会那么讨厌他?
好半天,祁浓也没把门弄开。
‘这什么呀,怎么打不开。’
“我来吧。”
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傅湛霆凑过去,少年独有的清洌气息将她包围住。
他只是随便弄了一下,很快车门就被打开了。
‘这就好了?’
祁浓纳闷,小脑袋瓜里又开始胡乱寻思了。
祁浓下了车,傅湛霆也跟着下了车。
“温怀,这不是你第一次做这种车吧。”
‘温怀,他是不是还有过别的富婆?’
‘我是不是只是他吊的一个富婆而已。’
祁浓问这话的时候,傅湛霆微怔了下。
他清楚一定是自己刚才打开车门的动作过于顺利让她起疑了。
傅湛霆反映的很快,“我做过沈总的车。”
神他娘的富婆!他看起来就这么小白脸吗?
傅湛霆摸了摸自己现在的脸,好吧,也许可能确实是有点,但绝对不多就是了。
祁浓对上他的目光,想试图看出些什么。
他目光温润坦荡,始终没有别的什么情绪,淡淡的。
要不就是他说的是真的,要不就是他这人心机深沉。
‘他应该不会是那种人,他才十九岁。’
最后,祁浓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她笑了笑,“温怀,我回去了,我们下次见。”
“嗯,明天见。”傅湛霆也跟她告别。
‘明天?说错了吧?’
祁浓没深究,笑着看了他一眼,就进去了。
祁浓家的小区在市中心,打车格外的方便。
傅湛霆上车后,语调阴冷的道,“去阴间酒吧。”
他这样的表情,加上他说的这个地点,给出租车司机弄得一愣,这是去酒吧还是去阴间啊?
阴间。
沈逸坐在吧台边,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等着傅湛霆。
忽觉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沈逸迎上他的目光,“妈的,戾气真重。”
虽然他依旧是温怀那清隽柔和的面庞,但看着还是让人胆寒。
“人呢?”
沈逸知道,他问的是卿舒舒。
他指了指楼上,“三号房。”
三号房是阴间的道具房,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道具。
不是什么和情色相关的东西,阴间是正经酒吧,不搞情色交易。
仅有的几个“男孩”,也都是只卖艺不卖身。
三号房里的道具类似古代实施酷刑的房间,里面经常会拿猪肉什么的做成道具,实施一系列的酷刑,表演给喜欢看着这种的客人。
当然,三号房也是绝对安全的,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傅湛霆卸掉了脸上的假体和妆容,直接上了三号房,气势汹汹。
沈逸坐在吧台边啧啧两声,“看来有人要惨喽。”
楼上,傅湛霆还没等进去,就听门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沈逸,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卿舒舒的尖细的声音大喊道,“沈逸,我弄死你,你放我走!沈逸,我要让傅湛霆弄死你。”
傅湛霆冷笑,她是怎么想的,让自己给她撑腰?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傅湛霆要开门的手突然停住了,他想玩点有意思的。
傅湛霆一脚踹开了门,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卿舒舒睁不开眼睛。
她眯起眼睛,试图看清进来的男人是谁?
男人的轮廓在眼前渐渐清晰,卿舒舒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淮沉哥哥?”
转而,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欣喜起来,“淮沉哥哥,你快帮我松开。”
傅湛霆撩起眼皮,冰冷的视线落在情书卿舒舒身上,眼前的她极为狼狈,头发杂乱地松散着,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被人扔在三号房的角落里。
傅湛霆移开目光,绕着三号房打量了一圈,语调阴沉沉的,“沈逸把这儿弄得不错。”
三号房环境阴暗又诡异,这里的墙壁上,桌子上布满了刑罚工具,各式各样的,小型工具有狼牙棒,鳄鱼钳,开膛手,带着尖刺的项圈……
稍微大一点的就像,断头台,油锅,烧得滚烫的铁板……
倒真有点人间炼狱的意思!
傅湛霆指尖一点点地划过这些刑具,“你觉得呢?”
他敛起眸子,空气都跟着冷凝了几分。
卿舒舒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体,声音战栗,“淮沉哥哥,我怕。”
“哦~怕什么?”
傅湛霆的手倏地握住铁板的握把,铁块被烧得通红,拿起来的时候,还冒着火星。
卿舒舒挪着身子往角落里缩去,她手脚被绑着,挪动时的动作笨拙得就像是一只毛毛虫,十分可笑。
不过还好,傅湛霆似乎是觉得不合适,把铁板又放了回去。
卿舒舒悬着的心刚放下,那边傅湛霆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
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刀子十分的锋利,卿舒舒瞬间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缓步来到卿舒舒的面前。
对上傅湛霆阴鸷的目光,卿舒舒如同惊弓之鸟。
傅湛霆半蹲下身子,玩味一笑,用刀的侧面拍了拍卿舒舒的脸,只要稍稍偏一点,卿舒舒的脸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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