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往前一步,突然俯下身子,然后贴近了张柳岭。
江月来得猝不及防,张柳岭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张柳岭已经来不及后退,江月直接扶住她的脑袋,将她贴向了自己。
张柳岭蹙眉,似乎想挣扎,但是脑袋只是动了几下,突然就闭上眼睛沉沉睡着了。
江月偏头,看向阿冬,“你没喝酒吧?”
阿冬摇头,他本该很坦荡,但不知道为什么,摇头的时候还是有些僵硬,喝不喝酒,像是在证明他的清白。
“好,那你开车”,江月没再多说,直接将张柳岭给抱了起来。
“沉哥,鞋子”,阿冬说话时候,江月已经转身将人给抱走了。
阿冬看着地上张柳岭的鞋子,犹豫两秒,还是拿了起来,然后跟上江月的脚步。
阿冬将张柳岭的鞋子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但江月似乎并不在意,因为他此刻所有的目光都在张柳岭脸上,张柳岭此刻安静的脸,毫无防备,也没有如清醒时候那样带着刺。
江月微微,将张柳岭的下巴抬起几分,然后吻上她的唇。
阿冬抬眸能从镜子里看到后面发生的一切,张柳岭没拒绝,也根本拒绝不了,昏昏睡着。
阿冬默默将车速加快了些许。
张柳岭还是厉害,她说了我要引诱你,就不会是一场可笑的独角戏,尽管看起来真的很可笑。
那是险些让裴爷分了心的女人,那是江月捧在手心的女人,纯真又无耻。
车子停下的时候,江月一句话没说直接又将人给抱下了车,阿冬从车窗处看着江月抱着张柳岭的身影,车子的空气又开始稀薄了。
江月的身影消失,他收回目光,然后垂眸看向副驾驶的鞋子。
他不敢现在送进去,不敢的组成情绪挺复杂又微妙,不仅仅只是不想坏他家沉哥的好事,还有些其他情绪,说不出来。
他挺难受,对于很多事情无能为力的难受,江月的执着,张柳岭的疯狂,以及自己不得不被卷入其中的不可抗力,这并不是他所想象的。
车子在外面又停了好几分钟,然后才掉头离开。
张柳岭其实不太记得,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月在酒吧出现之后,她的醉意就开始上头了,迷迷糊糊的,被酒精和困意左右。
张柳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敲了敲脑袋之后,掀开被子跑客厅猛喝了两大杯水。
就跟几辈子没喝过水一样,张柳岭已经渴到不行了。
“顾小姐醒了,饿不饿?”张柳岭咕噜咕噜喝水的时候能听到脚步声,没回头,宋姐的声音就响起了。
张柳岭放下杯子转身,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我跟江月睡了?”
宋姐有些诧异张柳岭问这个,但还是诚实点了点头。
张柳岭也悠悠点头,显得有些无奈,没必要矫情什么,她被困在江月身边,这种事情是必然。
但是上床归上床,并不想跟江月生孩子,孩子的牵连跟所有一切都不同,太过沉重了,张柳岭并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我去给你拿个拖鞋?”宋姐垂眸,看她光着脚。
“不用”,张柳岭快步走向沙发,然后将脚放上沙发,“给阿冬打个电话,昨天晚上回来鞋子落车上了。”
宋姐点头,倒是真的给阿冬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张柳岭朝她招手,示意她把电话给她。
宋姐将电话放到她手里,然后就站身边听她讲什么。
张柳岭看了一眼宋姐,无奈,还是开了口,“鞋子,给我送过来,还有,顺道给我买盒避孕药。”
张柳岭说完潇洒的又将电话还给了宋姐,然后开口,“给我泡杯咖啡。”
宋姐神情看上去为难,还是点了头,张柳岭是一点不笨,她真的死活不肯给江月生孩子。
阿冬倒是来得挺快,张柳岭懒洋洋喝了杯咖啡,然后在餐桌吃早餐的时候,他就来了。
宋姐给开的门,但阿冬亲自弯腰将鞋子给她放到脚边的,然后直起身子将药给她放在桌面上。
张柳岭看着桌上的药,没说话,只是抬眸看向阿冬,然后直接别开头,看向他身后的人,“宋姐,给我倒杯温水,还有吃的吗?给他弄一份。”
“好勒”,宋姐很快应下。
水很快倒来,宋姐笑着看阿冬,“你先坐,早餐很快,我现在去弄。”
“麻烦宋姐了”,阿冬向她道谢,然后看着她身影进厨房。
“给我打开啊……”张柳岭伸手拿药盒,然后在桌上轻拍了几下,抬眸看阿冬。
“先把鞋子穿上”,阿冬看她,目光往下,看着她的脚,张柳岭疯的时候丝毫不逊色于江月。
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可以预见了。
“干嘛?我死了不需要你陪葬的……”张柳岭失笑,拿起水喝了一口。
阿冬沉默,蹲下了身子,然后抬起张柳岭的脚,打算亲自替她将鞋穿上。
“拖鞋……”张柳岭抽了抽脚,望了一眼另一边的拖鞋。
阿冬点头,将鞋子拿起,放过去,然后把拖鞋给拿了过来。
阿冬替她将拖鞋穿上的时候,张柳岭没拒绝,却失笑,“贱不贱?”
阿冬抬眸看她,眼底有些诧异。
“你现在这样贱不贱?”张柳岭侧头看他。
阿冬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然后帮她将药给打开,放手心里,递她跟前。
“真不待见你家沉哥,龌蹉透了……”张柳岭抬眼看他,笑得不屑,“他不会真以为谁都想给他生孩子吧?”
“嗯”,阿冬轻嗯了声,这一声挺微妙,纯粹的回应罢了,无法表达他任何情绪。
“趁着我喝多了,就把我往死里整?”张柳岭将衣领外下拉了几分,露出吻痕。
阿冬看了一眼,然后别开目光,只是将药更往她面前递了递,“不希望这样,就别喝那么多。”
“你不会不知道,我喝那么多,是想给你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