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鹿心晴触电般缩回手,咬唇辩解:“我跟寒峥只是普通朋友,从小亲密惯了,姐姐你别介意。”
言语间,鹿心晴好似在跟傅寒峥分离关系。
可她看向傅寒峥的眼神却透着浓切的缱绻依恋。
鹿笙静静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攥紧。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在这个时候,早就发疯扑过去,指着鹿心晴的鼻子破口大骂。
然而此刻,鹿笙看透一切,只觉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傅寒峥漠然开口:“她有什么资格介意?”
鹿笙身形顿住,半响扯起笑回驳:“我是你老婆,怎么没资格?”
傅寒峥掀起眼皮往她身上看过来。
墨黑的瞳孔深不可测,他警惕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不知她又在耍什么心眼。
以往她一碰见晴晴就变得像个疯子。
而今天,她虽然出言不逊,却冷静得不像话。
片刻过后,傅寒峥淡淡收回目光,只轻飘飘落下三个字——
“你配吗?”
随即不再给鹿笙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扶着鹿心晴擦身而过。
似有所感,前方轮椅上的鹿心晴在这时忽地回头,看着鹿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仿佛在笑她不自量力。
一股怒气瞬间从鹿笙的心口升起,接着又化作席卷全身的寒意。
此刻,她无比清晰认知到,在剧情的作用下,在鹿心晴面前,自己永远都只能是输的那方。
迈着艰难的步伐回到家。
鹿笙看着偌大又空旷的婚房,一阵恍惚。
这栋别墅是新买的婚房,在婚礼之前,她还在对美满的婚后生活满怀憧憬。
可此刻,留给她的只剩一屋清冷。
胃部隐隐发疼,鹿笙走向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堆满食材,鹿笙忽地一愣。
她记起来,原本自己是要在新婚第一天,给傅寒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谁料他其实压根就不愿意踏入这个家一步。
鹿笙自嘲一笑,随手拿出食材,开始做饭。
人要活着,总不能不吃饭。
当她将最后一碟菜盛好,转身看见满桌子的菜时,却猛地僵住。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中,做的全是傅寒峥爱吃的菜。
无尽的悲凉从心头蔓延开。
手上倏然松了力道,陶瓷碟啪嗒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鹿笙倏然回神,蹲下收拾残片。
指尖刚触碰到碎片,门口骤然传来一阵声响。
她抬眼看去,只见傅寒峥高大的身影从外走进。
男人目不斜视,将鹿笙当空气一般,径直拿上昨日落在这里的外套,离开时,余光忽地注意到什么,他脚步一顿。
那是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张合照。
也是他和鹿笙唯一的合照,俨然是从大合照上剪下来拼接的。
傅寒峥眉一皱,然后毫不犹豫走过去将相框扔进垃圾箱。
这时,忽地传来一股力道将他狠狠拉住:“傅寒峥。”
傅寒峥回头,厌恶的抽回手。
鹿笙心口钝痛,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她缓声开口——“我们离婚吧。”
傅寒峥并未应声,他冷然注视着她。
可此刻她眼底坚定,跟以往耍心机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压下心头那抹异样,傅寒峥眸色冷沉:“你又准备玩什么把戏?”
鹿笙轻叹口气,神态平静:“我是认真想离婚的,我想通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该逼你娶我,既然它本就是个错误,不如早点纠正……”
傅寒峥不耐打断她:“你明知道这场婚姻关乎两家公司,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离婚。”
鹿笙哑然,张嘴试图再说些什么。
傅寒峥冷冷睨着她:“一年后,我自然会将离婚协议送到你手上,在这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话落,他转身离开。
大门砰地关上。
也仿若像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她的心上。
一年后……
那正是她的死期。
当天晚上。
鹿笙整晚都在一遍遍梦见前世的痛楚。
她梦见自己被亲生父母赶出家门;梦见自己走上街头人人打骂;梦见自己被那对恶魔养父母从大街上抓回去,生生打断双腿。
最后是她奄奄一息躺在手术台上。
拿着手术刀的齐景旭将她的胸膛划破,语调冰冷:“心脏跳动正常……”
从梦里醒来。
她大口呼吸,汗水浸湿全身。
捂住心脏,感受到它强有力的跳动,鹿笙才逐渐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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