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晚上忙吗?不忙的话,回家一趟吧,妈给你炖了鸡汤,让景珩也过来?”屠瑛跟江辞说。
“妈,他要去应酬,可能晚上会很晚回去。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江辞喜笑颜开地跟妈妈说。
江辞之所以这么开心,不过是因为,今天晚上她不用一个人“独守空房”了,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的感觉,她曾经体验过,像是掉进无底洞。
陆景珩瞥了一眼江辞兴高采烈的样子。
“要回娘家了,开心成这样?”
“哦,没有。”江辞只能低下头,“你保重,还有哦,少喝酒。”
但是江辞想想那天,他过生日的时候,他酒喝多了,身上弥漫的那种性感的味道,让江辞浑身燥热,还欲罢不能。
“开车不能喝酒。”
“啊?哦。”江辞非常失望。
“你这是什么表情?非得你老公喝死了你才开心?”陆景珩皱着眉头问她。
“不是啊。”
江辞只想让他喝一点点,身上有酒味,她迷恋他身上酒气的芬芳。
江洲赫赫有名的无疆酒店。
祝凡包了一个单间,里面只有他和陆景珩。
“老祝,你的后院处理得怎么样了?”陆景珩一副看热闹的口气。
“陆总,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媳妇跟小白脸儿私通,我丢人都丢出天际了,没脸提。不过,她一个没钱没能耐的女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自己作死,没人拦着她,整天要求我复合呢。”祝凡说道。
陆景珩笑笑,“你手段高。”
“咱俩半斤八两,陆总你要是发生这种事儿,你怎么办?自从那个贱人走了,我左拥右抱,别提多开心了,看着那个贱人在泥水里打滚,我更开心,听说她那个情夫另外傍上了女富婆,把她给甩了。”祝凡说道,“陆总,听说你太太是个小白花,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哦?我可是听说,你家那位和初林升家那位公子……”
陆景珩冷冽的眼神一挑,“他找死,我不拦着。”
“你这狠劲儿,我是知道的。言归正传,今天找你,是跟你说件事儿,阎寡妇死了,你知道吧?在狱中得怪病死了,我怕别人对你不利。”祝凡很正经地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估计也掀不起来什么浪。再说我有她的录音。”
祝凡这才点了点头,“这还好,想当年,你爸爸的博世地产那么牛逼,眼看就要做到江洲最大,被初林升还有别家嫉妒,他们引诱那个阎寡妇……”
“别说了,往事不堪回首。”陆景珩打断了祝凡的话。
“总之,你万事小心,还有你ˢᵚᶻˡ那个老婆,跟谁在一起,也不能跟初林升的儿子在一起,这不是给你添堵吗?”祝凡愤愤不平。
“除了我,她还能跟谁在一起?”
“也是。你能控制她就行。”祝凡说道,“还有件事儿,你设立了审计部,已经名动江洲了,接不接外面的活儿?”
“怎么?你要审计?”陆景珩手里转着茶杯,问祝凡。
“说起来,还是陆总你老谋深算,早知道邢宝华不干净,弄了个审计部。要不是邢宝华在你创业初期立下了汗马功劳,还不知道怎么死在你手里呢。”祝凡仿佛有点替邢宝华汗颜,“对了,我手底下有个投资公司要审计。”
“没问题,我跟卢卡斯说一声。”
“初家那个公子,最近可是一直在争取这个活儿。”祝凡往陆景珩那边凑了凑,“你拿下来,让他知难而退。”
陆景珩笑了笑,“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两个人又聊了聊江洲商界的事儿,陆景珩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今天江辞去她妈家住了。
陆景珩忽然想找一个亲密的人,说一些亲密的话……
他的车挑头,去了屠瑛的小区。
……
屠瑛家。
江辞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枚戒指,愣了好久。
这枚戒指是一枚祖母绿戒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刚才,屠瑛跟她说,江辞是江勤山捡来的……
听到妈妈说这话,江辞愣怔了良久,难以置信,如同做梦。
眼前的妈,不是她的亲妈,而江勤山,也不是她的亲生爸爸。
这让江辞如何接受?
从小就认为最幸福、最温暖的的家,原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江辞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小辞,你还好吗?”屠瑛对江辞说道,“今天妈要跟你外婆说话,电话打给了你舅妈,让她转交你外婆,正好你舅舅在那边说了句:‘筱静真给大明星尹雪沫当助理了?’妈便知道,筱静这孩子不简单,尹雪沫妈也知道是谁,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但是妈知道,尹雪沫喜欢景珩,筱静一直嫉妒你。妈想来想去,觉得他们应该会拿这件事对付你,你好好想想,怎么办。”
看到江辞愣愣地不说话,屠瑛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
江辞的手,冰凉冰凉的。
“这么多年来,妈都忘了这件事情了,你一直都是妈最乖巧懂事的女儿,如果不是今天筱静的事儿,妈怕你陷入被动,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这枚戒指,是当时随着你来的唯一信物,如今你爸爸也走了,以后就是个悬案了。妈还是你的妈,别到时候屠筱静一说,你乱了分寸。”
江辞整个人待在那里,眼泪落满了脸。
她把戒指装在了帆布袋最内里的兜里。
对祖母绿戒指,江辞缺乏鉴赏。
江辞的脑子,一直“嗡嗡”地响,最后,她伏在屠瑛的怀里大哭起来。
“小辞别哭啊,我们之间,其实都什么都没有改变,好不好?”屠瑛说道。
江辞想起小时候,哥总欺负她,屠瑛只给江辞买糖,拿着扫帚追赶着江义打;上小学,江辞每天的衣服,屠瑛都用手给她洗得干干净净,江义上高中,每次回家,把衣服往盆里一放,自己用洗衣机洗,江义恨死了她;江辞每次考试分数都很高,得到别人的赞扬,江义偶然考好一回,就被屠瑛认为是抄的别人的。
江义失败的人生,跟江辞的对比有很大的关系。
是江辞抢了江义的爸爸妈妈,江辞忽然觉得,很对不住哥哥。
“妈,我去睡觉啦。”江辞跟屠瑛说了句,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没开卧室的灯,躺在被子里,任凭眼泪流个没完。
以前她觉得,妈在,家就在,即使再穷,她也要把妈的病看好。
如今,她并不后悔为妈做的一切,可她并不是江辞的亲妈,她若是自己的亲妈,该有多好!
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
江辞听到敲门声,屠瑛去开的门。
“景珩,你来了?”屠瑛说道。
“对,她呢?”
“小辞回房间睡觉了。”
“这么早?”
屠瑛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
江辞卧室的门没锁,陆景珩推门进来。
客厅里的灯光,让江辞看到他高大的身影。
他边脱自己的外套,边把手放到了开关上。
“别开灯。”江辞哑着嗓子说道。
陆景珩微怔了一下,关上了她卧室的门,也把客厅里的灯光关到了外面。
江辞听到他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动静,去洗手间洗刷的动静,上床的动静……
他拦腰抱过江辞的时候,江辞都快睡着了。
“不想我?”他的唇落在江辞的额上,用低沉暧昧充满荷尔蒙的声音问她。
“没想你。”江辞的嗓子已经哑了。
“没想我嗓子怎么哑了?”
“所以我不想说话。”
陆景珩刚要压在江辞的身上,江辞便嗯呀地不让,口中说着“不要,今晚上不要。”
江辞想到自己在这个世上,不过是无根的飘萍,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便觉得好难过。
她紧紧地攀紧了陆景珩的脖子,便大哭起来。
陆景珩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他知道她爱哭,心想:多半是小女孩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江辞还在睡觉,眼睛那里红肿一片。
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
江辞起床去吃饭,屠瑛手里拿着一个鸡蛋,给江辞揉眼睛。
“看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妈给你揉揉,小辞不哭了,啊。”屠瑛对江辞说道。
她晓得江辞知道了这件事情,心里不好受。
“祝凡的投资公司要在你们部门审计,这个项目你参不参加?”陆景珩问江辞。
江辞点了点头。
祝凡这个名字很熟,可她想不起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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