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连忙拿来青瓷碗,将那模糊的血肉盛进了碗里。
叶清歌满意地收回匕首,“谢谢姐姐!至于这伤口怎么来的,姐姐这么聪明,想必不会让将军误会,是吧?”
言落,转身就要离开。
“叶清歌,我母亲在哪……”司空心忍着痛,一字一字地问。
“等将军的母亲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叶清歌端着青瓷碗,吩咐丫鬟,“帮夫人把伤口包扎好,不许让将军发现!”
“是!”
“你……”司空心不甘心,想要追出去,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丫鬟嫌弃地帮她包扎了手臂之后,速速离去。
夜。
拓跋杰从书房出来,正要回房,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丝香味。
清清淡淡,似有若无……只是那香味,甚是熟悉。
是兰香?
男人剑眉一拧,提步踏雪循香而去。
府中转了很大一圈,他发现走到柴房附近香味最甚,犹疑地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柴房门。
那幽幽的兰香愈发浓烈,迎面扑来,让他忍不住驻足,深深地吸了一口。
瑟缩在角落里的司空心高烧不退,已然烧得糊涂,喃喃地说着胡话,“阿杰,阿杰……别走……”
拓跋杰幽深的眸子骤然一凛,大步走过去,抱起了浑身哆嗦的女人,“你说什么?”
她唤阿杰?
这个称呼,除了母亲,只有杜鹃这么唤他!
感受到她身上那滚烫的温度,男人剑眉一挑,抱着她快速走了出去。
司空心翌日清晨醒了过来,还未完全睁开眼,一道急切熟悉的声音传来,“司空心,本将军问你,你发烧时身上怎会散发出兰香?”
他记得清楚,杜鹃曾告诉过他,她每次重病身上都会发出兰香,味道越浓病越重。
但是,他自是从来没有见过杜鹃病过。
司空心撑着身子坐起来,在看到坐在榻边的男人时,眸中不由闪动起泪光,“将军,心儿……心儿就是杜鹃。当初,心儿贪玩和杜鹃换了身份,顶着杜鹃的脸和身份出去玩,才相识了将军……”
拓跋杰凝眸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英挺的眉宇间生出了一丝犹疑,“那你可知道,杜鹃曾赠予本将军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司空心点头,“是一枚香囊。”
拓跋杰起身,“好!只要你能做出和那枚一模一样的香囊出来,本将军就信你!”
“这……”司空心柳眉轻蹙,“心儿做不出来!”
她根本不会女工,那香囊也是杜鹃本人做的……她如何能做得出来?
脸色刚刚缓和一点的拓跋杰,闻言俊脸瞬间阴沉下来,眯着眸子冷冷地看向她,“那你还敢说你是本将军的杜鹃!”
言落,男人怒从中来,上前一把攥住司空心的胳膊,“你这个满口谎言的荡妇!”
他的手下,刚好是她割肉受伤的部位,瞬间疼得她“啊”一声痛呼,用力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按住了受伤的部位。
男人深眸一凛,“手臂上什么东西?”
方才他的手攥着她胳膊的时候,明显感觉那里有硬邦邦的东西!
“没,没什么……”司空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袖子攥紧。
不能让他看到,否则叶清歌会杀了她母亲……
拓跋杰凤眸一眯,上前一把撕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本将军偏要看个究竟!”第6章故人归来
司空心大惊,忙说,“没什么,心儿自小胳膊上有大块红色胎记,过一段时间就会流血流脓,臂膀这块丑陋无比……”
拓跋杰已经撕去了她身上的衣服,胳膊上果然裹着厚厚的白纱。
司空心抽回手,“怕污了将军的眼,将军还是别看了!”
好在叶清歌那个丫鬟,不知用什么包扎住了伤口,竟是一点血迹都没流出来。
拓跋杰见她躲闪,薄唇一勾,正要开口,司空心匆忙道,“将军!妾身能救母亲!请给妾身戴罪立功的机会!”
“戴罪立功?”
她成功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拓跋杰凤眸深了深,“何罪之有?”
司空心垂下眸子,“妾身……妾身不该欺瞒将军!求将军给妾身一条活路,以后只要妾身再不犯错误,将军就不要赶妾身离开将军府!”
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一个良策。
她和他之间,误会颇深。
如今,他根本不相信她,而她受制于叶清歌的威胁,也不敢将昔日真相全盘托出!
更关键的是,她缺少证据。
只有她继续留在将军府,她才有机会查到真相……毕竟叶清歌和陆况都还在这里,要想有转圜,必须从他们那里下手。
拓跋杰一撩袍角,在榻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冷冷地看向她,“你这是在威胁本将军?”
司空心连忙拢好身上的袍子,“心儿不敢!心儿只想尽己所能,医好母亲。”
拓跋杰眯着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深眸微转。
虽然已经两年没有见杜鹃,但眼前的司空心,除了脸之外,身段气质和声音,的确和杜鹃很像。
莫非,这件事真的有蹊跷?
“好!本将军答应你!暂且留着你的性命,如若医治不好老夫人,亦或再犯错误,本将军一定不轻饶!”男人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司空心瞧着那抹高大身影走出房间,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她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拿到证据,让他相信自己。
同时,要从叶清歌那里问出母亲所在何处。
司空心在厢房养了一天之后,便去了将军府主母的住处,每天为她施针按摩,亲自熬药,照料得十分悉心。
十日之后,缠绵病榻半年之久的老夫人居然可以下地走动了。
拓跋杰多次站在窗外,看着女子照顾老夫人,脑海里闪现出曾经杜鹃为自己把脉的画面。
而在拓跋杰身后的走廊一角,看着男人盯着里面的人看,叶清歌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这日,刚从老夫人处回到厢房,司空心终于看到了好久没见的陆况。
陆况“噗通”一声跪下来,哭道,“小姐,奴才对不起小姐!奴才一家老少的性命都捏在了他人手里,奴才不得以才出卖了小姐……”
司空心冷冷地看他一眼,“进屋谈。”
进了房间后,司空心冷着脸对他说,“陆况,你我一起长大,我待你不薄。上次你背叛诬陷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不逼问你是谁指使了你。我现在,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陆况感恩戴德地不住掉泪,“只要奴才能做到,万死不惜!”
司空心点了点头,“你现在和我去见将军,告诉他,我和杜鹃曾经交换身份的事。”
她和杜鹃交换身份的事,丞相府除了她和杜鹃本人知道外,只有陆况知道了。
只要将军先相信了这件事,那务必会怀疑叶清歌……她不仅可以证明身份,还有机会从叶清歌那里问到母亲的下落。
陆况抹了抹眼泪,毫不犹豫地点头,“奴才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俩人立刻一前一后,去了拓跋杰的厢房。
刚进院子,就瞧见拓跋杰的厢房门打开,一个绿衣女子正和拓跋杰紧紧相拥。
在看到那绿衣女子的侧脸时候,司空心顿时一怔,停下了脚步。
杜鹃?
杜鹃回来了?第7章没死
诧异之余,司空心格外兴奋激动,大步走了过去,“杜鹃。”
拓跋星和杜鹃听到声音,放开了彼此,转身看向门外。
俩人面对面之后,在看到眼前的女子的确是真正的杜鹃后,司空心瞬间激动得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了她,“杜鹃,真的是你……你没死,太好了!”
拓跋杰眯着眸子冷冷地看了司空心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鄙夷地冷哼。
杜鹃却冷冷地推开了她,一脸的厌恶憎恨,“小姐,你还真能装。当年你赶我走,就是为了代替我嫁给将军,没想到你真的如愿了!”
司空心僵住,激动的眼泪还未落下,便僵在了眼眶,“杜鹃,你胡说什么呢?”
她心中无比诧异!
眼前的女子,绝对是两年前失踪的杜鹃,只是身形更消瘦了一些。
她们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身高身形非常接近,只是杜鹃好甜食,身材稍稍比她丰腴了一些,如今消瘦之后,和她除了脸不一样,可以说是非常相似。
而当年,为了隐瞒父亲和下人,她们一起模仿对方声音,长久之后,连声音也都难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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