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全是窝火的怒意,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跟叶芮说。
他只跟妇人道:“不要多问,躲起来。”
叶洪章不想妇人被牵连,但已经晚了。
妇人的老伴儿还在屋里,察觉外头动静不对,宿明泽一把扣住老头。
在印阔进入房间的同时,宿明泽抓住了人质。
老头人都是懵的,他上一刻正提了水给宿明泽擦干净床板,下一瞬间,宿明泽冷不丁掐住了他脖子,一把匕首的刀尖抵着他心口。
老头眼里没有惊慌,反而一脸迷茫的望着进来的印阔和苏清鸢:“咋……咋了啊?”
话音未落,掐着他脖子的手力道加重!
老头都没发现自己心口还抵着一把匕首的刀尖,随时会刺入他心口。
“别动!”宿明泽冷笑着看向印阔:“大梁太子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稍有异动我也能瞬间弄死这老头!”
宿明泽语速极快。
印阔漫不经心的挑眉:“哦?一个无关紧要的百姓,你凭什么以为能威胁到本宫?”
话是这么说,到底也没乱动。
苏清鸢不由得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宿明泽也没有忘记苏清鸢,接下来便是警告苏清鸢,眼神凶狠:“还有你!别乱动!”
短工妇人这会儿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她抓着叶芮:“小姐,你不是说那人是抗击流寇的吗?他抓着我家老头做什么?你让他放了我家老头啊!”
“小伙子,你放了我家老头啊,我们还准备给你做饭吃呢,小伙子!”
妇人急的语气中带了哭腔,下意识的想过去,被叶洪章拉住了。
“这人就是流寇里头的头子!”
叶洪章说完,没好气的瞪了叶芮一眼:“看你做的好事!”
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发现了车夫的尸体。
其实在此之前叶洪章已经意识到自己妹妹可能有问题。
昨晚他被宿明泽堵住还好说,兴许运气不好碰见人家巡逻了呢。
可是对方居然知道他是去军营,这便不能用运气不好能搪塞过去的。
叶洪章本来准备等忙完城里的事情再好好问问叶芮。
可还没等他将事情忙完,叶芮居然跑了。
场面一下子混乱的很,叶芮也唇色发白:“明泽,你放开他,人家好心收留我们,你……你别伤害他们。”
“好啊,我听你的,你过来。”
宿明泽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警惕着印阔和苏清鸢。
叶芮巴不得用自己去换老头,她心里觉得宿明泽不会伤害她。
“我这就过来!”
叶洪章想拉她都没有拉住。
叶芮从苏清鸢身边走过的时候,浑身的神经都是紧绷的。
她一靠近,宿明泽立即换了人质。
老头屁滚尿流的跑开,他种了一辈子的地,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等他跑出房间,妇人忙上前搀扶他,夫妻两跌跌撞撞的飞快跑远了。
而叶芮,被宿明泽挟持她反而松了口气。
面上却是哀求道:“哥,明泽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你只要放他走,他也会放了我的。”
叶洪章脸色黑成了锅底:“你觉得我有资格做主放他走吗?”
宿明泽笑了:“叶大人为太子卖命,太子却连你亲人的性命都不顾,这样的主子值得你效忠么?”
叶芮立即看向印阔:“你……你就看在我哥为你效忠的份上,救救我啊!”
叶洪章气急败坏:“你闭嘴!”
叶芮的眼眶当即就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委屈的看向叶洪章。
“哥,他不能死。他……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宿明泽眯了眯眸子,保持着警惕。
他本来就受了重伤,此刻浑身的弦都绷紧了,半点不敢松懈。
苏清鸢:“……”
夏蝉:“……”
主仆两人默默走开了,没继续堵着门了。
她们两转身,就看见叶洪章气的当真原地跳了起来,怒不可遏道:“你说什么!”
叶芮的眼泪滑落:“哥,对不起。我知道我给你丢人了,可是我没有办法。”
“什么时候的事情?!”
叶芮委屈的咬着唇瓣,这样的事情不光彩,她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宿明泽。
他现在只有她了。
“你简直糊涂!这男人心里若是有你,就不会……不会对你做那种事情!”
叶洪章气的走上前,但是他脚步还没有迈进门槛,宿明泽猛地加重力道:“站住!”
叶洪章双目猩红,对叶芮满是怒其不争的恼怒。
这个傻妹妹还在那儿为爱痴狂,甘心付出一切,可是她知不知道,身后那个挟持她的男人,眼底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温情!
这一刻叶洪章不仅想杀了宿明泽,连自家这个不知羞耻的妹妹也想抽一顿!
可顾及叶芮的安全,他也只能生生止住脚步。
这种紧张的时候,印阔忽然道:“为什么?”
“???”叶洪章眼底怒意未消,迷茫的朝印阔望过去。
印阔好像不知道眼下情况有多紧张似的,又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说?”
叶洪章:“????”
他说什么了?
印阔觉得自己手里的人真是蠢毙了,不耐烦的将叶洪章呵斥叶芮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而后又道:“难道这废物不是因为心里有你妹妹才跟你妹妹困觉吗?”
叶洪章:“……”
苏清鸢:“……”
夏蝉:“……”
宿明泽噗嗤笑了,都没注意到印阔管他叫废物。
“太子殿下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