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叶意宁一早去医院看弟弟俞江城。
俞江城看到姐姐过来一脸欣喜，眼神忍不住往她身后望去。
没看到人，有些失落：“姐，姐夫怎么没有来？”
他从小就崇拜段泽煜，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己一定跟着姐夫学很多东西。
叶意宁看出弟弟的失落，一时不知怎么告诉他自己要离婚的消息。
她坐在俞江城身边，试探着说：“如果有一天姐夫不再是你姐夫了，你会怎么样？”
听姐姐这么说，俞江城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很久，抬头看向叶意宁：“姐，你不用为了我，辛苦了自己。”
……
从医院出来,叶意宁抬头看着天空。
想着江城说的话，心中多了一丝安慰。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俞家别墅。
到达后，她看着客厅里衣着端庄的俞母，一个天生就没有母爱的女人。
直接开口：“妈，我要和荒之离婚了，以后再也没钱给您，但我会照陆好江城。”
客厅坐着的俞母直接惊的站起来：“你疯了！”
不理会她的惊讶，叶意宁继续说：“您现在还风韵犹存，改嫁吧！”
听到此话，俞母顿时像被踩了毛的猫一样，“炸”了起来。
抬手一耳光朝着叶意宁扇了过来！
“你胡说什么？！”
她最近确实在物色新的人选，却没想到会被自己女儿戳破。
叶意宁白皙的脸上顿时印上了一道鲜红的指印。
她眼眶微红：“以后，您要幸福。”
说完，叶意宁转身踉跄地离开别墅。
身后是俞母不陆形象的叫骂声：“你这个不孝女！早知道当初就该掐死你们两个扫把星！”
叶意宁眼底含泪，没有回头。
回到家。
段泽煜一眼就看到了叶意宁脸受伤，抬手抚摸她的脸，沉声问：“谁弄的？”
叶意宁眸色微怔，往后退了退。
“没必要这样，会让我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段泽煜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的背影，心底莫名不舒服。
……
两日后。
江市现代艺术会馆中心
《天鹅湖》剧场开演。
现场观众已经坐满，还有不少业内人士捧场。
段泽煜一到剧场就依譁听周围人讨论白天鹅的扮演者林菱。
他远远就看见林菱一身纯白色古典芭蕾舞衣站在人群之中，众星拱月。
“黑天鹅的扮演者呢？”段泽煜问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叶意宁。
立马回答：“还在准备。”
下一刻，段泽煜就看到叶意宁一身黑裙和群众演员站在一起，几乎被淹没。
他心里一扯，莫名想起她含泪求自己把白天鹅还给她的时候。
压下烦乱的心绪，段泽煜退出后台，去往贵宾室。
音乐声响起，《天鹅湖》正式开演。
第一幕是白天鹅出场，不得不说林菱跳得很是一般,倒是身上特定的白天鹅服饰吸引了一些眼球。
一个旋转都做的及其僵硬，根本配不上主演身份！
段泽煜不愿在此浪费时间，正预离开，忽然一抹黑色艳丽的身影落入眼帘。
他就见叶意宁上台，如同一只堕入凡间的天使，一跃直至半空，舞姿优雅。
段泽煜眼底一抹惊艳一闪而过！
不得不承认叶意宁确实配的上白天鹅，不过他的承诺已经给出去了，没办法改变。
现场一片寂静后，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很显然，这次演出黑天鹅碾压白天鹅。
台上尽情舞蹈得叶意宁也听见了观众的掌声，眼眶湿热。
不管是黑天鹅还是白天鹅，她都不亏于舞台和观众。
然而，就在她又一个大跳要往下落的时。
舞台下她所要落的一块电控地板正悄然下降！
“嘭！”一声巨响。
贵宾室，段泽煜瞬间站起！
现场一片哗然！
叶意宁跌坐舞台，右腿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疼得说不出话，再站起时，双腿像是灌了铅。
可舞蹈不能停，这是对这场演出和观众的尊重。
叶意宁接下来的动作在观众眼里异常滑稽。
现场逐渐投来一些异样的目光。
段泽煜看着这一幕，本想往舞台而去，但看着叶意宁忍痛倔强的模样，他沉默半晌又坐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读懂了坚韧两字。
随后整个《天鹅湖》的演出段泽煜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她。
一旁的助理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
……
《天鹅湖》不完美落幕。
幕后，团长一脸失望地看着叶意宁。
满脸痛心：“我和其他演员为了这场戏付出了大半年心血，日夜排练，你怎么能因为演了黑天鹅就这么敷衍，故意破坏这场戏？”
团长没有看到舞台的问题，从他的角度看只看到叶意宁懈怠，动作不标准。
叶意宁张了张口，想解释，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不远处，段泽煜和林菱站在一起。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晚上，叶意宁回到家。
她打开电视，是娱乐新闻，女主持口沫横飞。
“出道十八年芭蕾舞演员叶意宁今日出演《天鹅湖》黑天鹅一角，惨遭事业滑铁卢，舞台后半场舞姿惨不忍睹……”
叶意宁九岁就上台表演，已经演出十八年。
这是她第一次被如此评价。
她打开舞台剧重播，一遍遍得看着自己的《天鹅湖》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叶意宁扭头看见段泽煜走进来，她眼尾发红：“段泽煜，你知道吗，我今年27岁了，一个芭蕾舞演员到三十岁就会退居幕后，我已经演不了几场戏了！”
段泽煜听到她的话，心底有些发闷。
“你想说什么？”
叶意宁站起身，一步步朝着他走近，不明白他长得如此斯文俊朗，为何心那么狠。
为了林菱，竟然在舞台上动手脚。
想到要离婚，她再忍不住一字一句问：“既然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段泽煜眉心微蹙，“俞小姐，当初是你们家逼着我娶你，难道你忘了？”
说完，他径直走向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