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小说热推江瑟陆遇辞全文阅读_江瑟陆遇辞主角的小说txt

时间:2023-03-17 23:01:0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江瑟喉咙一滚,心里的失望翻江倒海,刚才有多自责现在就有多难过多愤怒: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根本没有怀疑过那场火是你放的!我查旧案,并不是要找到证据证明你是我的仇人,我是想找到证据证明,哪怕你在大火之前出现在江瑟,哪怕你一直隐瞒我很多事情,但那场烧死我爸妈和我姐的大火都跟你没关系!”
“可是,你禁足我,调走软软,用尽手段掩盖我想知道的真相,真的开始让我觉得那场大火,与你有关。”
陆遇辞忽然很轻很轻地一笑,他一直都是君子端方的样子,笑起来真的能说是温良如玉,话语虽然缓慢,却能在无形间将人刺伤。
“从你隐瞒我开始,你就已经在心里把我打上‘嫌疑人’的标签,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我们十年感情,竟比不上几页轻飘飘的卷宗,旁人捕风捉影的三两句话。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明曦,是我对你失望了。”
不是你对我失望,而是我对你失望。
“”江瑟苍白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倒退了两步,转头就走。
走廊上,又碰到温鱼,江瑟冷着脸直接撞开她的肩膀走过去,只是走没两步,她就感觉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
那种痛,像有一只手抓住她的五脏六腑狠狠地拧,江瑟忍不住低吟一声,捂着腹部弓身,脚步踉跄了一下,眼前一阵阵发黑,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江瑟倒地之前,温鱼快速扶住她的身体,旁边的佣人也跑来帮忙,急道:“小姐晕倒了?快告诉先生!快叫宋医生过来!”
温鱼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书房里的人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她收回视线,自然而然地对佣人吩咐:“把小姐送回房间就可以,这件事不用惊动先生。”
佣人一愣:“可是”
“你都看不出来吗?先生最近在生小姐的气,这个时候再拿小姐的事情去打扰先生,只会让先生更不高兴。”温鱼不紧不慢道,“小姐只是饿晕了,先让她睡一会,等她醒了,准备点养胃的米粥给她就行。”
佣人只得照办:“是。”
江瑟是在半夜醒来的。
一恢复意识,她就感觉胃里涌上来什么,当即翻身趴在床沿呕起来,可是她太多天没吃东西,吐也吐不出来什么,反而绞得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她从小被陆遇辞娇生惯养,根本没有吃过任何苦头,就算是在国外闹事打架,陆遇辞安排在暗中保护她的人,也会及时挺身而出,她连脚指头都没被人碰到过。
这胃疼来得突然又凶猛,她疼得眼泪都沿着她的眼角滚落下来,落在枕头里,湿润了一片。
她骤疼之下神志不清,抓起桌子上的水杯,水已经冷了,她一股脑喝下去,还没到胃部,就又重新吐了出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那疼总算慢慢蛰伏回去,江瑟脸色青白地躺在床上,眼神涣散。
比起胃疼,她其实更急着离开季家。
陆遇辞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他让阿谨去把傅阮调走,最晚明天就会去办,傅阮要是走了,她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面,她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傅阮到底查出了什么,永远不知道江瑟火灾的真相。
所以她必须离开季家,她要去找傅阮。
江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踉跄地下楼。
这次她比上次更小心,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到了大门边,江瑟小心翼翼地将大门打开一条缝,先观察一阵,院子里有十几个保镖在来回巡逻,这些保镖以前都是没有的,一定是陆遇辞怕她跑出去加派的。
不过没关系,此路不通,她还有别的路。
她在季公馆住了十年,对这里的地形熟得很。
江瑟从厨房的小门溜出去,绕过巡逻的保镖,跑到围墙边上的一颗樱花树下,她目测了一下高度,心忖应该是能爬上去的,就双手抱住大树,一点点往上爬。
她爬得太专心,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楼上有一个窗户开了一条缝,一个人站在黑暗里漠然地看着她。
爬到足够高的地方的时候,江瑟眼睛一闭,牙齿一咬,纵身一跃,从树上撒手跳过围墙,重重摔在草地上。
疼疼疼——
江瑟捂住自己的嘴,忍着屁股被摔得七零八落的疼。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要是被巡逻的人发现就功亏一篑了,江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披星戴月地往山下跑。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季公馆楼上那扇窗户才关上,稀薄的月光照出温鱼毫无表情的面容。
没有代步工具的情况下,江瑟光是下山就跑了好几个小时,跑到大街上时,天已经亮了,她先找路边的早餐店借手机给傅阮打电话,然而打了四五通电话,傅阮都没有接听。
江瑟心里有点不安,傅阮说她好像被人跟踪了,现在没有接电话,足见她现在还不安全,只是不知道她是怕被人发现踪迹不敢接电话,还是已经被人抓住没办法接电话?
江瑟最后又打了一通电话,直到铃声结束,那边依旧没有人接听。没办法,她只能改成发信息,告诉傅阮,她现在就去金星废工厂,她如果还在废工厂里,就出来见面。
天边的日光已经渐渐升起,江瑟继续朝金星废工厂而去,背影决然且毫不犹豫。
可是很多年后,每当她想起今天这件事,都感觉胸腔里好似有一把火在烧,心肝脾肺都疼到扭曲,她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等到傅阮接电话问清楚了再去,后悔自己根本不应该从季公馆里跑出来如果她没有去金星废工厂,也许一切,都能有别的结果。
江瑟到了废工厂,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软软,是我,你在吗?”
“软软——”
废工厂有三层,江瑟一层一层地找,但都没有傅阮的身影——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吗?
江瑟拧死了眉头,想着要不就去傅阮家找她,再不行就去警局,打定好注意,胃部却突然一阵抽疼,她连忙按住胃部蹲到了地上,跑了一晚上的路,她又累又饿,实在支撑不住。
就是在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心下感觉不对,迅速地回头,然而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那人拿着一条手帕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她睁大了眼睛,看到捂住她嘴巴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江瑟双手双脚用力挣扎,可她不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完全挣不开。手帕里有麻醉剂,江瑟越挣扎吸入越多,没一会儿,她的眼皮就渐渐垂下。
彻底晕过去之前,她看到了裴东辰走到了她面前
第034章明曦是我的人了

早上七点钟,往常这个时间陆遇辞已经起来了,但今天的客厅却空荡荡的。阿慎心里一忖,脚步一转,上了三楼书房,果然看到陆遇辞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陆遇辞身上还穿着睡衣,熨帖的布料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只是脸色雪白,本就是冷清的人,现在看起来更加没有烟火气。
阿慎先敲了一下门,得到陆遇辞的允许后才进去,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微微蹙眉:“先生,您昨晚没睡吗?”
“有睡一会。”只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江瑟昨天下午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双委屈得发红的眼睛,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沉重,完全没有睡意,索性起身到书房办公。
阿慎看到桌面上摊开的文件是老挝的,他找陆遇辞正好是想说这件事:“先生,发往老挝的那批货我已经清点好,没有差池,我想亲自送过去,已确保万无一失。”
陆遇辞也有这个意思,颔首道:“这是我们跟老挝第一次合作,有你盯着,我更放心。”
“那我下去准备了。”
“去吧。”
阿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回头问:“先生,您昨天晚上有没有去看过小姐?”
陆遇辞抬起头:“怎么?”
“她”阿慎正想说什么,佣人就急匆匆跑进来禀报:“先生!先生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陆遇辞的脸色骤然一沉,阿慎立即问:“怎么回事?”
佣人慌张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去给小姐送米粥,但是小姐不在房间里,我到处都找了,可是哪里都没有找到”
陆遇辞眉心拧住,季公馆没有找到,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不在这里!
江瑟离开季公馆会去哪里,其实并不难猜,试想一下,昨天她听到他对阿谨的吩咐,昨晚连夜溜出去,还能去哪里?陆遇辞闭上眼睛,掩盖住眼中的色彩,眉间的疲倦更深:“她去找傅阮了。”
阿谨也来了,刚好听到他们的话,一脸懵逼:“可是院子里那么多把守的人,单凭小姐一个人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啊?”
陆遇辞冷笑:“大门走不出去,她就没办法出去了么?她在国外为了逃课,爬树翻墙的本事可是练得炉火纯青。”
阿谨阿慎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陆遇辞从柜子里拿出江瑟的手机,信箱里的最后两条信息就是傅阮约她见面的,上面有地址,江瑟这次溜出去,可能也是去这个地方。
金星废工厂。
金星废工厂
等等,不对。
且不说傅阮自己就是警察,怎么会不知道,三更半夜约一个女孩子单独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会有危险,就说他从来没有派过人跟踪傅阮,傅阮说她被人跟踪,她能被谁跟踪?
而且那晚江瑟被他关在家里,没有准时去赴约,傅阮竟然也没有发来消息询问,这几天江瑟无声无息,她更是一个电话都没有,这明显不合乎常理。
难道,发信息的人,不是傅阮?
陆遇辞手里转动着手机,动作忽然一顿,脑海里闪刚过一段不甚起眼的记忆,是傅阮跟裴家的人走在一起画面
蓦的,陆遇辞眼眸一眯:“约明曦出去的人,可能不是傅阮。”
“不是傅阮,哪是谁?”阿谨和阿慎都看着他。
陆遇辞放下手机,一阵寒意流窜全身,冷得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冻住了:“是裴东辰。”
如果是裴东辰,那他假借傅阮的名义约江瑟出去的原因,简直是司马昭之心!阿谨马上说:“我带人去找!”
陆遇辞却一言不发,眉宇间凝起一抹沉思,见他这样,阿谨和阿慎也没敢出声影响他思考.
少顷,陆遇辞下令:“阿慎,你继续去送老挝的那船货。阿谨,跟我去澜庭别墅。”
“是!”
坐在车上,陆遇辞的手指搁在车窗窗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线错落处他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楚。
他们都不知道江瑟是什么时候离开季公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裴东辰抓住,所以他们没有时间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人,只能去可能性最大的那个地方。
澜庭别墅里有一栋命名为“晨曦”的别墅,阿谨曾经随口提起过,那是裴家准备给裴东辰的婚房。
裴东辰绑走江瑟一定不敢去酒店,更不敢回裴家名下任何的房产,因为他会怕被他找到,所以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就是那座不太为人所知的婚房。
车子疾驰在近郊的小路上,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澜庭别墅,一眼看去,门口守着四个黑衣保镖,阿谨说:“先生您猜得没错,小姐绝对在里面,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把守!”
陆遇辞抬了一下手,阿谨得了命令,立即带人下车,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不给那四个黑衣保镖反应的机会,套上麻袋就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下手半点不留情。
阿谨踹开大门,里面还有好几个保镖,他们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有人来闹事,手里都抄着工具,门一开,他们就挥舞着西瓜刀砍下来,阿谨等人也不是没有防备,棒球棍反手一挡,紧接着,双方就真刀真枪地干上了。
一时间,别墅里里外外都是刀光剑影和哀嚎声,俨然一场混战,陆遇辞目不斜视地从中间走过,径直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一间房透出灯光,房里的人听到楼下的打斗声,一边开门一边问:“怎么那么吵?”
门一开,裴东辰就看到陆遇辞站在门口,猝不及防之下,他吓得往后退了三四步,撞上了床脚,脱口而出:“你怎么能找到这里?!”
陆遇辞冰凉的目光落在他身后那张床上,江瑟躺在那里不省人事,衣服已经被脱得差不多。
他理都没理裴东辰,直接朝江瑟走过去,裴东辰一下子挡在了他面前,陆遇辞眸子一抬,里头冷光影影绰绰。
裴东辰不是不怕,他喉咙滚动了两下,梗着声说:“季、江瑟,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礼貌,我向您道歉,但是、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明曦是我的人了,你就让她嫁给我吧。”
第035章十年就是我的人
这句话里的某几个词听得陆遇辞抿直了唇线,下颚的弧度又冷又硬,眼底更像是铺了一层霜,他唇角似扬非扬:“你的人?”
裴东辰想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眼前骤然一黑,与此同时脸颊也传来一阵剧痛——他万万没想到陆遇辞会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被他这一拳打得摔倒在地!
自尊心作祟,裴东辰不怠地爬起来要跟陆遇辞一较高下,然而还没站稳,就又被陆遇辞重重的一脚踹飞,这个平时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周身戾气环绕,宛如修罗:“她从10年就是我的人,你算什么东西?跟我抢?”
裴东辰被他踹得吐了口血,陆遇辞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他呼吸困难,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我是真的很喜欢明曦,你要是早成全我们,我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成全他?
呵。
陆遇辞唇边勾起一道没有笑意的笑,像踢走一块垃圾似的把他踢到给手下,只丢下四个字:“留一口气。”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屋外的拳打脚踢。
江瑟半点知觉都没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衣服散落了一地,几乎是全裸的样子。
他送她的项链还戴着,此刻像胸口一点朱砂痣,竟有点妖异的性感。
陆遇辞不合时宜地想,这个丫头平时就喜欢有事没事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如果她现在是醒着的,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在他面前,第一反应会是什么?惊慌失措?脸红耳赤?不对,趁机往他身上粘才像她的性格。
没羞没臊。
嘴角情不自禁地弯出一道笑,只是弧度还没成型,就停住了,又慢慢恢复成抿直的模样,陆遇辞垂眸,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在床沿坐下,他把江瑟抱到自己腿上,帮她把衣服重新穿上。
江瑟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个新鲜的吻痕,她的皮肤白,特别显眼,陆遇辞拎着衣服的手指一下子收紧,将布料攥在手中,眸底也变得暗沉沉。
他用拇指去擦那个碍眼的痕迹,没能擦掉,手指又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移动,没有任何的旖旎之色,反而步履维艰,像不敢再往下、不敢再深究,只是为了确定某件事,他最终还是选择继续下移。
来到下方,他顿了顿,然后慢慢拨开底层的布料探了进去,没有多深,三五厘米的地方,很轻易就碰到一层阻隔,陆遇辞眸底的阴郁渐渐散去,像有风吹过海面,吹散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她没事。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刚才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悬到了喉咙的位置。
还好她没事。
陆遇辞将江瑟的衣服穿好后,再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住,横抱起来,离开房间。
走廊里,裴东辰已经被打得口鼻流血,躺在地板上抽搐,阿谨他们都是有经验的,知道打哪里能让人疼却不会要人的命,这一顿招呼得裴东辰够呛。
陆遇辞漠然地扫了他们一眼,没有要他们停手的意思,兀自抱着江瑟下楼,就在这时,楼下匆匆跑上来一个人,到陆遇辞面前就停下,脸色不太好地喊:“先生。”
阿谨探头一看:“阿慎?你不是随船去老挝送货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来者正是本应该随船出海的阿慎,他凝重道:“出事了。”
第036章嫁不嫁江瑟呢

平复了一下呼吸,阿慎继续说:“我们的货船还没出港口就被海警拦截了,裴三爷的人说我们的货船是走裴家的港口,他有义务协助海警查处,就派了十艘船挡住我们的路,现在货船卡死在港口,出不去,也退不回来。”
乍一听这回事,阿谨都炸了:“裴家是吃了豹子胆吗?绑架小姐这笔账我们还没跟他们算呢,现在收了我们的钱还敢跟我们过不去,他是想黑吃黑吗?活得不耐烦了!”
陆遇辞反而没什么反应,仿佛早就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也确实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从裴东辰带走江瑟起,他就预感到货船那边也不会顺利。
裴家,裴家啊陆遇辞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此一刻,楼下又上来一个人,是裴三爷身边的助理,他看到地上的裴东辰,表情都没变一下,依旧带着笑脸,客客气气地对陆遇辞说:“江瑟,我们三爷请您移驾,到裴家一叙。”
阿慎和阿谨都是蹙眉:“先生。”
前脚拦了季家的货船,后脚就来请他们过去,显然是鸿门宴。
他们真的要过去吗?
怀里的江瑟还昏迷不醒,陆遇辞垂眸看着,将手臂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胸膛,然后淡淡道:“去裴家。”
“是。”
裴家庄园依旧那么气派,初升的旭日高挂在天际,照得几栋大楼金碧辉煌。
陆遇辞没有抱江瑟一起下车,而是把她放平在车后座休息,让所有手下都保护在车周围,自己则是带着阿谨和阿慎两人进去。
一进去,客厅沙发上的裴三爷就连声招呼:“宴臣啊,快快快,快坐下陪我下下棋,家里没几个会下棋的,我只能自己跟自己下,无趣透了。”
说着他把手边黑棋的棋篓往陆遇辞的面前一放。
陆遇辞扫了一眼棋盘,现在是黑白棋子势力相当,谁都讨不到好的样子,他嘴角勾了勾:“三爷连我季家的船都能说拦就拦,不过是找个会下棋的人陪你下棋,又有何难?”
裴三爷显然早就做好他会问这件事的准备,淡定地接过话道:“你误会了宴臣,港口的事情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不是故意要拦你的货船的。”
阿谨暗暗嗤笑,没有他裴三爷的允许,借裴家手下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拦季家的船,他都怀疑那些海警就是他叫来贼喊抓贼的!
陆遇辞笑意未变,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随手拿起一颗棋子,落了一个位置。
裴三爷话语意犹未尽,可是陆遇辞没有配合他问下去,他只能干咳一声,自顾自说下去:“手下人做事虽然没有分寸,但也是为我着想,毕竟我不像宴臣你,在白道也有人脉,我裴家要是不按照那些警察的规矩办事,得罪了他们,以后的日子就很难过啊。”
陆遇辞抬眸:“所以?”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裴家到底不如季家那么家大业大,所以什么都要计较一下,别人不知道船上是什么货,宴臣不可能不知道吧?”裴三爷往前倾身,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陆遇辞,“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让季家的船从我的港口过,万一将来出了点什么事,我是要被连坐的,不收点风险费,是不是不太好?”
陆遇辞笑意不达眼底:“三爷想临时加价?”
裴三爷豪迈地一摆手:“谈钱多俗气!”
“那三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东辰和明曦年岁相当,东辰又喜欢明曦喜欢到骨子里,我们做长辈的何不成人之美?”这时候佣人送上来两杯茶,裴三爷亲自端了一杯放在陆遇辞的手边,笑容里大有攀好的意思。
陆遇辞眸子低垂落在那杯茶上,复而抬眸看着裴三爷:“三爷的意思是联姻?”裴三爷连连点头,陆遇辞笑着,“我若没记错,上次我已经说了,明曦要婚配也是招赘,裴大少爷不合适。”
“今时不同往日,东辰和明曦已经有夫妻之实,于情于理我裴家都应该负责,只要宴臣你答应这桩婚事,我马上让人放货船过港,而且我保证,以后但凡是季家要走的货,无论是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
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无论是海警查船,还是裴家堵船,说白了,都是裴三爷的把戏!
他就是想用这件事威胁陆遇辞把江瑟嫁给裴东辰!
更甚至,裴东辰假冒傅阮约江瑟出去的注意,十之八九都是出自这个裴三爷——毕竟以裴东辰那老实腼腆的模样,也没胆子在他的眼皮底下用这种招数。
裴三爷殷切地看着他:“宴臣,依你看,我的主意如何?”
“依我看,”陆遇辞嘴角的弧度轻薄,“不好。”
这句话说得跟上次那句‘我看不可’一样云淡风轻。
裴三爷脸色一僵:“你不想要那船货了?”
陆遇辞淡然而漠然:“三爷若是看上那船货,季某送你又何妨?”
裴三爷的脸色瞬间变得又臭又难看。
陆遇辞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裴三爷要笑不笑地道:“我知道江瑟不在乎那一点货,但据我所知,老挝那边又内战了,急着要这批货支援,如果这批货不能准时送达,延误战机,江瑟你以后别说是进军金三角了,就是想和老挝像以前那样和和气气恐怕都没那么容易——怎么说你们季家还有很多生意在东南亚那边,他们要想报复你,太简单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敲打,那这句话,已然有威胁之意。
裴三爷已经不加掩饰,他的目的明确——不嫁江瑟,季家的货就不能过裴家的港口!
而不过裴家的港口,就意味着季家多年来苦心搭建的线路就要化为泡影,甚至连东南亚的地盘都要丢,损失数以亿计。
陆遇辞执掌季家这十几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他眸光渐渐冰冷,不过唇边笑意未褪。可这种时候,他越是微笑,就代表他的心情越是微妙。
裴三爷也懂软硬兼施这个道理,‘硬’的已经做完,接下来自然就是做小伏低。
“江瑟,我知道你宠明曦,但她毕竟已经长大了,早晚是要婚配的,我们裴家虽比不上季家,但在道上也是排得上号的,明曦嫁进裴家就是大少夫人,以后就是当家主母,东辰那么迷恋明曦,明曦在裴家是绝对不会受半点委屈。你看,成全了孩子们的一桩好事,也成全咱们季裴两姓联姻的一段佳话,多好的事儿啊。”
陆遇辞拿起茶杯,茶盖轻沏茶面,袅袅白烟升起,他的眼神烟雾后忌讳莫深。
但,他却没有开口驳斥裴三爷的话。
裴三爷观察着他的态度,揣摩着他似乎是有些被说动了,就又道:“如果你是怕明曦会不高兴,那就更简单了,再说句不好听的,明曦跟你没有半点血缘,你费心费力把她养大,她也是时候回报你了。她若是懂事,就应该主动答应这桩婚事,免得让你这个做姐夫的又是丢了金三角的线,又是伤了季裴两家的和气,不过我想明曦一向聪明,一定能明白这些道理。”
陆遇辞听着,眉梢一动,唇边的笑意更深,但这一笑后却也仍是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阿谨和阿慎,暗暗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知道,裴三爷这句话明面上是说给江瑟听,实际上,是说给陆遇辞听。
江瑟姓林,不姓季,跟陆遇辞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了保一个她而牺牲掉季家苦心经营十几年的金三角路线,还跟老挝结仇,甚至平白与黑道大家裴家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坦白讲,裴三爷这件事做得虽然令人不快,但现在是他们受困,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裴三爷提出的条件,已经是最佳的——总比动刀动枪拼个你死我活,死伤无数兄弟又惹来一堆麻烦来得强——如今这个年代,早就不合适一言不合就血拼的那一套,能口舌解决的,绝对不动武力,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
阿谨一向以季家的利益为重,他抿了抿唇,微微弯腰靠近陆遇辞的耳边:“先生”
陆遇辞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示意他住嘴,他抬眸对面的裴三爷,漂亮的眼睛里沉浮着情绪,唇边溢出一抹浅弧:“三爷不愧是道上的枭首,把人情世故看得这么透,每一句话都说得这么在理。”
裴三爷摆摆手:“宴臣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也没有别的心愿,就是想看着儿女们成家立业,看着小孙子平安出世,看着裴家一脉延绵下去,这样我也就算不愧对列祖列宗。”
陆遇辞寡淡一笑,放下茶盏,茶杯的杯底和玻璃桌面相碰,发出不重不轻的响声。
客厅里,微妙地安静下来。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这件事今天是必须要给一个结果。
人,他陆遇辞,是嫁,还是不嫁?
第037章似梦非梦梦中梦

时间仿佛凝滞住,每个人在这漫长的等待里都各怀心事。
阿谨、阿慎提心吊胆,仔细观察着先生的表情。
不知何时到来,已经包扎好伤的裴东辰眼神怨怼又渴望,紧紧地注视着陆遇辞。
裴三爷还算淡定,不过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
最终,陆遇辞云淡风轻地笑笑,侧过头,嗓音清雅道:“阿慎,明曦是不是还在车里睡着?”
阿慎愣了愣,然后说:“是。”
“车里太闷热,她应该不太舒服,去抱出来,借裴老爷的客房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裴三爷和裴东辰的眼睛一瞬间爆发出狂喜!
大家都是聪明人,太知道陆遇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陆遇辞说完,手指就捏起棋子,凝视着棋盘,思考要下在哪个位置,心思已然不在刚才那件事上。
阿慎听着他那句话,心里狠狠捏了一把汗,这种时候把明曦小姐送进裴家的房间,难道先生真的
不行!阿慎当下就说:“先生,那可是明曦小姐啊!”那可是您宠了十年的明曦小姐,您真的舍得把她送人吗?!
陆遇辞脸色一沉,十分不悦他多话,阿谨连忙捂住阿慎的嘴,对陆遇辞干笑道:“我去,我去把明曦小姐抱出来。”
“嗯。”陆遇辞转头看向对面的裴三爷,含笑问,“裴老爷,应该有空房吧?”
裴三爷连连道:“有,有,当然有!”他转头对裴东辰使眼色,“这点小事儿哪能麻烦阿谨和阿慎,东辰,还不快去车里把明曦抱回房里休息!”
裴东辰接连点头:“我去,我去!”
他立即往外跑,背影都看得出急不可耐。
没一会儿,裴东辰就把不省人事的江瑟抱了进来,经过客厅时,他的脚步停都没停一下,飞快地抱着江瑟上了二楼,楼上很快就传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响。
而自始至终,陆遇辞都没有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
裴三爷眉开眼笑,他就知道陆遇辞最终会答应,毕竟没有人会跟真金白银和滔滔权势过不去,更何况是像陆遇辞这样的人,他如今站得这么高,稍有不慎走错一步,可就是万劫不复。
金三角,甚至整个东南亚,那么大的市场,那么大块肥肉,季家几代人用了无数心思和汗血才收入囊中,就算他陆遇辞想“不要江山要美人”,恐怕列祖列宗都不会答应。
裴三爷哈哈大笑,招呼道:“宴臣,来,我们继续喝茶继续下棋,等会一起吃个晚饭,顺便聊一聊这婚礼应该怎么办,哎呀,我家可好久没有过喜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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