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接起来，“怎么了？”
燕北：“要在她不知道的前提下做CT和X光检查，可能需要麻醉，但按语白姐之前的体检项目来看……没有需要麻醉的检查。”
楚源：“全麻胃镜。”
燕北：“我也这么想，但语白姐那么聪明，会起疑吧？”
楚源：“等我电话。”
徐斯衍没听见那边的燕北说了什么，但听见楚源说什么全麻胃镜，随口问：“语白姐胃病犯了？”
楚源没回答他，通讯录里找出了詹语白的号码拨通出去。
詹语白接得很快，“楚源，你找我？”
楚源：“燕北说你今天去体检。”
詹语白：“嗯，我已经在医院了。”
她的语气很惊喜，带着浓浓的兴奋，毕竟前几天刚惹他生气过，他这主动示好，给足了她面子。
楚源：“我让燕北加了一项胃镜，你好像很久没做了。”
詹语白：“是啊，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楚源：“那你去联系他吧。”
詹语白：“好。”
楚源：“挂了。”
詹语白忽然喊了一句楚源的名字。
楚源：“怎么了？”
詹语白：“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楚源。”
楚源：“先去检查吧。”
楚源一贯不会回应詹语白的这些话，詹语白习以为常了，但他今天忽然的关心，的确给她增添了不少信心。
通完电话不久，詹语白便见到了燕北。
燕北：“四哥说要加一项胃镜，我记得你之前是做全麻的，检查室那边我安排好了。”
詹语白：“好，听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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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源出差的日子，简慕心的工作量锐减，一时间还有些空虚。
她找了梁聪一趟，把他手边的工作分了一些过来。
梁聪对此十分感激，午饭的时候送了简慕心一杯奶茶。
像是怕简慕心误会似的，他还强调了一句：“是以周总的名义送的。”
简慕心：“梁助，你真辛苦。”
经过了上次，梁聪已经明白了简慕心说这句话的缘由。
他干笑了一下，“姜助理你吃饭吧，不打扰你了。”
简慕心喝了一口奶茶，拿着手机边玩边吃饭，微信里突然来了方沁阳的消息。
方沁阳发来了几张照片，看缩略图就是高糊，偷拍迹象严重。
打开大图，简慕心看清楚了内容，背景是医院，几个医生推着病床往检查室走。
这在医院是再正常不过的场景，没什么可惊讶的。
但方沁阳后面跟了一句话，【我在医院碰上詹语白了。】
简慕心：【她怎么了？】
方沁阳：【是去做CT检查，我听护士说麻醉过。】
简慕心顿时就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里听见的内容——
楚源让人给詹语白安排体检的时候有提过一嘴，重新拍X光，而且还得在她不知情的前提下。
麻醉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詹语白怎么会愿意配合的？她的反侦察能力不能这么弱。
简慕心：【你跟护士打听打听她怎么麻醉的。】
方沁阳答应了下来，过了十来分钟，回复到了。
【护士说做过全麻胃镜。】
简慕心了然，这应该就是楚源想到的办法——他也挺阴险的。
但他的行为足够简慕心得出结论：他的确开始怀疑詹语白了。
如果只是单纯关心詹语白的身体状况，没必要把人麻醉了送去检查。
那么，詹语白是做了什么事情让楚源起了疑心呢？
——
傍晚时分，楚源和徐斯衍上了回北城的飞机。
登机以后，楚源收到了燕北发来的两份检查报告，CT报告的图很明显能看出来，詹语白的肾脏是少了一颗的。
楚源将图片放大，盯着照片上缺失的那一块，眉头拧在一起，目光严厉。
徐斯衍就在楚源身边坐着，余光扫过，看到了屏幕上的报告。
“这是语白姐体检的结果么？”徐斯衍看到缺失的半边肾，还是有些感慨，“她真为你付出了不少。”
楚源权当没听见，给燕北发了条微信确认，【全程都在你眼皮子下么？】
燕北：【是的。】
徐斯衍看见楚源的这个问题，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四哥，你是在怀疑语白姐么？”
楚源没答他。
徐斯衍：“……是不是简慕心挑拨了？四哥，你不觉得你太在意她了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就算她真的喜欢你，能比得过语白姐么，何况她还有个青梅竹马，根本就不……”
剩下的几个字，被楚源凛冽的目标逼回去了。
徐斯衍换了种方式，“以四哥你的脑子，不该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舱门关闭，飞机起飞，楚源闭目养神，脑中浮现出詹语白和宿珉碰面的场景。
即便检查结果摆在眼前了，他心中的怀疑仍然存在。
詹语白和宿珉之间，除了那颗肾之外，他想不到别的联系了。
詹语白的配型是宿珉做的，肾脏移植手术也是他一手操刀的。
手术室里的事情，只有在场的人知道，楚源作为家属，也无法得知那五六个小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
简慕心一早就在停车场碰见了楚源。
看附近没人，她便走到了楚源面前，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楚源一如既往不说话，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简慕心：“干嘛这么冷淡嘛，那天晚上视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哦。”
楚源：“下班来办公室。”
简慕心：“干嘛？”
楚源：“你说呢？”
简慕心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该不会真的要打我屁股吧？”
她还在故意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楚源的视线往下扫了一眼，“不是你自己求我打的？”
简慕心：“是啊，我还要感谢哥哥对我有求必应呢。”
说完这句话，简慕心忽然看到楚源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添了几分厉色。
简慕心正纳闷，忽然听见一道故作淡定的声音，“周总，姜助。”
转身看到梁聪的简慕心：“……”
难怪楚源那个鬼表情。
说骚话被下属听见，是挺丢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