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没有，没有就好。
可是一天找不到姜心若，他一天不得安宁。
恢复光明后，傅佳寒觉得自己的生活和情绪都被搅得一团乱，他宁愿回到以前瞎的时候，至少那时候一切都井然有序。
或许不是眼睛看不看得见的问题，唯一的区别是，有没有姜心若在身边。
章助理打来电话，问：“傅总，你什么时候回公司？老总裁要罢工了，这段时间天*天骂你不孝子……”
“随他。”傅佳寒揉了揉鼻梁，“哦，对了，把那份离婚协议给我毁了。”
“啊？”
“我不离婚，听到了吗？”
章助理默然，毁不毁、离不离婚，有什么区别？
“傅总，姜小姐得了重病，你知道吗？”
傅佳寒的手握紧方向盘，他只恨自己知道得太晚。
“你怎么知道？”
“王小姐忽然出现在你们家门口那次，你还记得吗？我送你进去后，出来发现姜小姐……很痛苦，用头撞着地面，像是没有痛觉的不停撞着……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傅佳寒大恸，耳边闪过王云卿的话。
“姜小姐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可她并没有撞到头啊。”
他不敢想她有多痛，才会失去理智的撞击地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章助理悲哀道：“早点告诉你，你就会在乎吗？”
手一哆嗦，手机“咚”掉到地上，傅佳寒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趴伏在方向盘上，喉间因为呼吸苦难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
空气里像是有看不见的针，令他每呼吸一次，肺部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说过什么？
“我死都不会离……”
“那你就去死吧！”
“我活不了多久了。”
“多久？”
最终，那些针化作刀片，层层切割，心间血肉模糊不成形。
20章
21章
傅佳寒踉踉跄跄的来到姜家祖宅。
姜母惊讶的看着他，和女儿结婚两年，他都没来得这么频繁，而且距离上次见面，瘦了一圈，眼里是掩不住的焦虑和疲惫。 傅佳寒强忍着落泪的冲动，问她：“最近姜心若有联系您吗？”
“有有，发了几张照片过来，也打过电话。”
打过电话？
傅佳寒眼里顿时闪过喜色，看到照片是在英国泰晤士河附近拍摄的，转到自己手机上，心不禁安定了很多。
他已经派人联系了世界上最顶级的脑科医生来R城，现在迫切的找姜心若回来。
而且他也不放心她独自在外面，要是发病了怎么办？
一想到章助理说的，傅佳寒就觉得揪心。
又陪着姜母聊了几句，正准备告辞的时候，他看到一只米白色的小狗吐着舌头跑过来。
它前肢扑腾得欢脱，下半身套着个代步车，轮子哗哗作响。
看到傅佳寒，它愣了愣，然后“呜呜呜”的叫着，转身跑了。
姜母笑道：“咦？‘狗狗’好像怕你，它平时不这样的，大概是你太严肃了。”
傅佳寒有些五味杂陈，难怪他觉得看着有点眼熟。
原来“狗狗”没死，被她送来了娘家……
“这是秋秋带回来的，被车撞了，捡回一条命，虽然下身瘫痪没有知觉，但是养成了好习惯，定时排便，时间到了给它把代步车取下来就行，不会乱拉，可懂事了。”
“是吗？挺好的。”
傅佳寒强笑着，越来越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个混账。
将姜心若那几张照片发给一个国外的朋友，拜托他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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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很快打来电话。
“哥们，你开什么玩笑，拿P的照片给我找人？”
傅佳寒的心跳停滞了几秒似的，咽了咽干涩发紧的喉咙，哑声道：“你确定？”
“P图技术很好，难怪你看不出。不过瞒不过我。我确定是P的，非常确定。”
“那声音呢？她给家里打了电话……”
“很姜单，变声器就能做到啊！”
P的、变声器……
傅佳寒捂住发胀的头，心碎欲裂！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信……”
“姜心若，你别想影响我，我不在乎你，不在乎……”
“一切回到原点，我没有失去什么，没有……”
他浑浑噩噩的开着车，差点遇到车祸。
好不容易停在出院第一天回来过的家门口，那个他从没当作家的别墅，如今下意识的将它称为家，却冷清得像是坟墓，一呼一吸都被冻结。
傅佳寒下了车，想起那次王云卿忽然出现，他还打了姜心若一个耳光。
就是在这块地上，她痛苦得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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