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雍十月,秋风萧瑟,雕刻猛禽逐食的红柱大堂之内,地上匍匐数人,个个哭丧着脸,哀声遍布。
“抓回来的人,一个一个审!”
身裹墨色大氅的男人,朝着脚底下的人们怒言出声。
他转动着拇指处的玉扳指,低眸睥睨众人,眉间微蹙,大手一挥,“罢了,就在此处,尽数悬起,鞭刑!”
喽啰颔首示意,“遵命!”
瞥见喽啰们拉来数个木架,身旁人一一被拉起,檀姻将身子缩了又缩。
身上的麻布衣衫被猛地揪起,她掌心都浸满了薄汗。
手腕被粗绳紧捆在了木架上,在指挥人的一声令下,带着倒刺的鞭子便朝向她的身子毫不留情的挥去。
一道血痕从她的锁骨处蔓延到她的胯骨间,身上的衣服也顿时被挂开。
“寨主,这是个娘们!”鞭打她的喽啰拧着眉看向高台上坐着之人。
遇烬侧了侧身,他挑着眉,轻勾指,“拉过来。”
檀姻被解开捆绑时,瞬间浑身虚软跌落在地,她疼到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
喽啰用力的扯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丢向大堂中央。
周围都是四面八方的哀嚎声,她此刻唇瓣咬得泛血。
重重的脚步声从高台上逐渐挪近。
一双墨紫虎纹长靴停至她面前,这双靴在周围的血渍相衬下,倒是干净的不像话。
鞋尖稍抬,置于檀姻的下颚,她被迫抬眸朝上望去。
男人身量高,她此刻泪眼朦胧下,辨不清他的神色……
檀姻只能感受到那双阴梟的眸,带着玩味的上下打量着她。
男人声音浑厚,不疾不徐的说着:“为何出现在他们其中?”
檀姻的肩头止不住的颤抖着,“奴家……本为官妓,此次只闻将被送去战场,为将/军助兴……”
“哦?”头顶的声音轻嗤一笑,“妓子?要被送去将/军床上?”
“奴是艺妓,只会歌舞……”檀姻声音低缓带着轻颤。
“妓,就是妓。”他不可置否的出声。
等到他话音落下,檀姻便被他俯身揽住身躯,毫不怜惜的一把扛上肩头。
他步伐极稳的朝上而去,高台足有十八阶,他每踏一步,她身形便更颤一分。
遇烬坐回高位,他轻抬手间,底下为首的小喽啰便忙朝着其他人厉声,“堂外候着!”
被刑罚的人们,被一鞭子挥晕,喽啰们大步朝外走去。
随着男人的凑近,檀姻还未瞧上他一眼,两腿就被猛地抬起,他腕间稍稍用力,顷刻间她就被翻了个身。
本就衣衫不整的她,现在更是被男人大手一挥,将她身上仅有的衣衫尽数掀去。
顷刻间,檀姻浑身脱力,指甲将掌心都攥出了紫痕。
“竟是个雏儿?”他似是嗤笑一般,“朝廷为了取悦军心,倒是别有一番心意。”
檀姻满腹尽是屈辱,指骨似是要戳出皮来般的发白,“奴……从不卖身!”
随着她拼尽全力的嘶吼出声,身后人的动作顿了下,他随即将她拎起朝着台下抛去,他的声音在大堂上盘旋回荡,每个字都仿佛掷地有声,“那就舞!”
第2章 取悦
檀姻此刻的身上还挂着遍布血渍的残破裙布,她的身前伤痕正朝下淌着血,沾有灰尘的面庞,那双含泪的杏眼也显得格外清亮,看起来倒是有种破碎美。
看着她蜷缩在地,倔强的丝毫不动,遇烬朝前稍稍俯身,居高临下的再次说着:“要么取悦我,要么继续,你自己选。”
她眸中含着泪,贝齿紧咬,撑着手臂从地上缓缓爬起。
赤足轻点,细嫩的藕臂渐渐抬起,旋转之间,视线所及之处,四周都是绑在木架上早已面目全非的人。
地上早已被人们的血迹染红,她的脚底也被晕上刺目的红渍。
大堂之中横风瑟瑟,女子仿佛如同浴血蝴蝶一般,柔弱无骨的翩然起舞。
只是她还未跳完,身子虚弱的就再次跌倒在地。
“什么舞?”男人的声音从台上徐徐传来。
“绿腰。”檀姻如今似是将要咽气一般的出声。
“难看。”
他只说了这一句,檀姻还未应声,只觉得身上忽而一暖。
垂眸间,便瞧见了本该在他身上的那件大氅,此刻自己正被笼罩其中。
遇烬轻抬手,半阖着眼,语气轻佻的朝着一旁的喽啰吩咐,“将她丢进地牢去。”
檀姻被两名喽啰一左一右的抬起,大步朝着大堂之外而去。
其中一名喽啰一出遇烬的视线,就不由的和身旁人絮叨着:“将她丢去地牢的话,这娘儿们绝活不过两日……”
檀姻闻言身形一颤,她强撑着抬眸,眼波若水的虚弱道:“两位爷能不能发发善心,只要能放姻儿一条生路,姻儿什么都愿意……”
他们两人似乎对她如此话语有所意外,相互对视一眼,桀桀笑道:“那……你就先让爷俩乐呵乐呵。”
喽啰们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一般,不谋而合的拖着她的身形顷刻间就调转了方向。
墙根处,两人慌忙解着裤带,正当他们袭裤朝下褪去之际,檀姻眸中的惧意被一瞬冷光取代,她抬手摸住发簪,将那尖锐部一举刺向了身前男人的脖颈。
鲜血喷洒而出,一旁的喽啰脸上遍布血渍。
他似乎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失声,在对上女人那双暗含锐利的视线时,他连忙提起裤子,抬手就要去拿身后别着的长剑。
檀姻本欲在此刺向他脖颈的手,被他抽出的匕首一挡,斜插进了他的肩头,他顿时疼倒倒地。
檀姻扶着墙壁站直身子,她的指间还带着虚弱的颤抖。
夜墨微凉,远处的楼台之上,还有站着的喽啰来回巡视。
檀姻将那沾血了发簪再次别回头上,踩着那喽啰的身子朝向一旁黑暗的小道而去。
檀姻目量着距离,在离大堂不远处的地方,她望向墙旁的狗洞,委身就要缩入。
忽然间,身后一声划破天际的叫喊,“寨主,这娘们儿要逃!”
那人话音刚落,一枚墨紫色的长鞭,带着割破风幕的哨声,朝着她的身形席卷而来。
檀姻的腰间被那紫鞭紧绕,身形顷刻间便被拽走,男人桀骜的声音居高临下而来,蔑视道:“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