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笙垂下眼:“总经理,我没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林迎雪眉一皱,突然为自己的决定而有些后悔。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脚步声。
顾辞深明的秘书开口:“总经理,容总找她。”
林迎雪瞬间捏紧了咖啡杯,看向陆南笙,皮笑肉不笑:“你跟韩秘书去吧。”
总裁办公室。
顾辞深明戴着蓝牙耳机正在开会。
陆南笙将秘书递给她的咖啡放在办公桌上,但顾辞深明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陆南笙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动,更不敢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南笙心情越来越紧张。
终于,顾辞深明合上了电脑。
感觉到他的视线看向自己,陆南笙心顿时一提。
就听顾辞深明问:“那个私生子,你的姘头,向贺鸣现在在哪?”
“轰”一声,陆南笙大脑一片空白!
她唇角溢出苦笑:“我不知道。”
“我只见过他两次,”陆南笙哑声开口,“是真的。”
她逼着自己直视顾辞深明,徒劳的重复:“我真的不知道。”
顾辞深明鹰隼般的眼微眯。
片刻后,他站起身,走近陆南笙。
“你不知道?”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人:“那老头子要娶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第4章
陆南笙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这一瞬,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心口涌起无数复杂的心绪。
但最后都只能化作溢出齿缝的一句:“……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顾辞深明眼中划过一丝戾气,语气讥诮:“差一点就能变成我的小妈,可以名正言顺的在老头子死后得到他大半财产,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害死了他?”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刀般,在陆南笙心上划出道道血痕,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闭了闭眼,她无力的再一次开口:“我没有害容董。”
顾辞深明冷冷看着她,脑海中却浮现当年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陆南笙你听妈的,嫁给顾辞深明,等他掌权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嫁给他爸直接一步登天多好。”
“妈,我有另外喜欢的人……”
顾辞深明眼色变得更冷,他把咖啡一推。
“滚出去,重新泡一杯进来。”
陆南笙抿紧唇,拿起杯子朝外走去。
茶水间。
陆南笙刚走到门外,便听见里面议论纷纷。
“那个陆南笙在容总办公室呆了一个多小时了!”
“啧啧,这么多年过去,功力不减……”
“怎么说?”
“你们这些新来的不知道,当年她就是勾着老容总上位的,现在死性不改罢了!”
陆南笙沉默着,当年她一进公司就成为了老容总的特助,说她是靠身体上位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遍了公司。
里面的人还在说,陆南笙深吸口气,推开了门。
茶水间顿时一静。
在各种嘲讽鄙夷的目光下,陆南笙端着咖啡杯走到咖啡机面前。
有人绷不住阴阳怪气:“我说,你不是林经理的特助吗?怎么容总的咖啡也归你管了?”
见陆南笙置若罔闻的样子,另一个人上前扯了她一把:“喂!跟你说话呢!不知羞耻,你这样对得起林经理吗?”
陆南笙手中的杯子瞬间倾翻,滚烫咖啡一下倒在她手上。
她手一抖,差点拿不稳杯子,随即冷冷开口:“我只是在做容总吩咐我的事,你们有问题,可以去问容总。”
闻言,找茬的人气焰一下消退。
“跟贱人说什么。”
“我们走,跟她待着都晦气。”
一群人鱼贯而出,茶水间里顿时只剩下陆南笙一个人。
她无声叹了口气,片刻后,转身收拾着眼前的狼藉。
将咖啡送到秘书韩溪手上,陆南笙回到总经理办公室。
林迎雪似乎在专门等她,一见她就开口:“西边新园区的招标,我准备拿下,你写一份企划案,明天我就要。”
一份企划案,一天时间是不可能的。
陆南笙看着林迎雪,没有争辩:“是,林经理。”
陆南笙加了一夜的班,第二天就将初步企划案放在交到林迎雪手上:“林经理请过目。”
林迎雪是打算随意看看就打回去的,但扫过一眼,竟发现这份企划案有很大可行性。
她眼中波光一闪,笑着递回文件:“不愧是程特助,完善了再给我吧。”
陆南笙松了口气,拿着企划案便出去了。
下班后,陆南笙径直前往银行补卡。
补完后,却发现卡里的钱分文不剩!
而银行卡的密码……只有程母知道。
陆南笙久久站在柜机前,半响,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银行。
一辆车在她身前停下,车窗半开,露出一张凌厉的侧脸。
陆南笙瞬间后退一步,却听顾辞深明微凉的声音传来:“上车。”
陆南笙僵持着。
顾辞深明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别让我说第二遍。”
陆南笙只得挪上了车。
车飞速开动。
一路上,顾辞深明没有看她一眼。
直到抵达目的地,打开车门。
看着眼前建筑,陆南笙顿时一僵,浑身血液凝结一般。
第5章
黑色铁门旁写着四个大字——离城墓园!
看着顾辞深明大步朝里走去,陆南笙随即艰难迈步跟上。
进入弥漫灰色雾气的墓园,似乎连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最终顾辞深明脚步停,陆南笙一抬眼,正对上前方碑上容董的照片。
黑白的,笑着的,遗照。
“跪下。”
顾辞深明冷冷一句话砸下。
陆南笙跪了下去。
这一刻,不知怎么,她突的回想起自己在地下停车场发现容董冰冷尸体的那一幕。
过去的一切如同走马灯在她眼前。
大学毕业后进入泰安,是容董一手提拔了她,手把手的教她;甚至在程母病重时,也是容董借给她巨额医药费……
他是她的老师,是她的恩人。
至于其他,无论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陆南笙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又磕了三个头。
顾辞深明看着她的顺从模样,只觉虚伪做作到了极点。
他淡淡道:“老头子总夸你,现在看来,你这份能屈能伸装模作样的本事,确实无人能及。”
那话中的寒意几乎是从陆南笙跪着的膝盖窜进四肢百骸!
接着,她就听顾辞深明道:“今晚跟我去盛天会所,吴崇亮点名要见你。”
一句话,叫陆南笙浑身僵硬。
如果说她有什么人是出狱后绝对不想再见的,这个吴崇亮绝对是一个。
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和容董讨要她,后来甚至给她下药想动强的龌龊小人。
陆南笙压着声音的颤抖:“容总,我人微言轻,吴总心高气傲,最看不起我这种小人物,您能……”
“小人物?”
顾辞深明面上讥讽一闪而过:“他刚得到你出狱的消息就找到了我这里,对你可是情深义重。”
呼吸仿佛都要凝结。
顾辞深明欣赏着陆南笙煞白的脸色,
下一刻,却见到陆南笙的眼神渐渐灰暗,然后回答:“好。”
见她答应,顾辞深明寒眸微眯。
盛天会所。
顾辞深明带着陆南笙走入包厢,吴崇亮立即迎了上前。
“容总,您能来,真是荣幸之至。”他说着客套话,一双眼却像蛞蝓般黏在陆南笙露出的肌肤上。
陆南笙浑身一僵。
顾辞深明扫了她一眼,淡声道:“好好陪吴总叙叙旧。”
陆南笙指尖发冷,却只能低着头,僵硬地走到吴崇亮身边。
下一刻,她的手便被攥住。
“程特助,这些年我对你可是难以忘怀。”
吴崇亮笑着凑近,那嘴里吐出的酒气让陆南笙胃里瞬间腾起翻涌,却一动不敢动。
看着她任由吴崇亮搂在怀里,顾辞深明眼神愈冷。
就在他张口要说什么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声音随之响起:“这是在玩什么?老吴,喊他不喊我,你什么意思?”
所有人看向门口。
一个高大男子懒洋洋的手插兜站在那儿,身上带着一股痞帅的贵气,正看着顾辞深明,挑衅意味十足。
吴崇亮立刻松开陆南笙快步上前,谄媚笑着:“陈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陆南笙瞬间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陈祺,陈家独子,华深集团的继承人,她入狱那年,他刚从国外回来。
顾辞深明跟陈祺的关系,就像泰安跟华深,早已是水火不容。
果不其然,顾辞深明本来淡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吴崇亮看看顾辞深明,内心直骂娘,却不得不讨好地跟陈祺解释着:“我跟容总讨个人,这事叫您,不合适。”
相关Tags: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