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倪不安的打断丘墨寒。
“墨寒哥哥,这里不能再呆了,我们明日便搬家,我们要走的远远的!”
贺起淮离开时的眼神让姜倪不寒而栗,她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他看着小暮沉的眼神里那份疼爱,那分明就是一个父亲,父子连心,姜倪知道,她藏不住了!
当晚姜倪便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套了马车,只等第二日一早就离开临岩。
可是第二日姜倪醒来时已是晌午,一摸手边,却不见小暮沉,姜倪以为小暮沉是自己跑到外面去玩儿了。
“暮沉,暮沉回来,外面太冷了,暮沉!”
喊了两l̶l̶l̶声没人答应,姜倪心里开始慌乱,自己平日从未睡到这么晚,抬脚想下地,却头重脚轻的栽回榻上,这时丘墨寒摇摇晃晃的冲了进来。
“暮沉呢?暮沉去哪儿了?”
“不见了!我以为他去找你了,难道说?”
丘墨寒一拳捶在桌子上。
“早上我发觉不对劲,在窗台上发现了一柱已燃尽的香灰,那是分量十足的迷魂香!是贺起淮,一定是他!”
姜倪绝望无力的摇着头。
“他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的命啊!他已经杀了我一次,为何还不肯放过我?暮沉!我要去找我的儿子,我要我的儿子!”
姜倪跌下地又朝门口爬去,泪水瞬间已模糊了双眼。
丘墨寒赶紧把她从地上拉起。
“芜欢你不要这样!你去了又如何?他是当今天子,你能把他如何?宫中人心险恶,你去了会白白搭上一条性命的!”
“墨寒哥,这些我比你更看的透彻,可是,没了暮沉你要我怎么活?我就是死也要拼一回!”
“芜欢!你死了也是白死,你知不知道?死在冰冷的深宫里,变成白骨都无人问津!听话,不要回去,不要去送死!”
被丘墨寒死死拦下,姜倪深知丘墨寒全是为自己打算,可是她无法忍受母子分离的痛,就算是死,她也要再看她的儿子一眼!
此时的苏暮沉,正惊喜万分的在贺起淮的马车里好奇的掀开帘子看车外繁华的闹市,快五岁的他还是第一次出临岩,像是一只出了笼的小鸟!贺起淮哄他娘亲去城外送画了,小暮沉正看着新鲜并未哭闹,只问贺起淮是谁。
“我是你父亲。”
苏暮沉收了lvz心煞有介事的仔细打量着贺起淮。
“娘亲说父亲是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他是个英雄!你当真是我父亲?”
贺起淮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多年征战留下的伤疤。
“父亲又怎么会骗你,这每一道伤疤都是父亲上战场留下的。”
苏暮沉忽然不高兴了,想了想又问。
“娘亲说你去镇守边关了,如今怎么回来了?”
贺起淮看着苏暮沉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心疼的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
“回来,自然是想我的儿子了。你娘亲还跟你说我什么了?”
苏暮沉向上挑着眼,像是用力的回想着。
“嗯……娘亲说,我的名字叫暮沉,是因着父亲。”
“哦,为什么?”
“暮霭沉沉贺起淮。所以父亲是姓楚吗?”
“是。”
贺起淮想起姜倪对自己怨恨的眼神,可苏暮沉此话一出,他虽还气着姜倪,嘴角却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他不信他找不回来她!
自苏暮沉被贺起淮带走后,丘墨寒日日让姜倪到医馆帮他,为的就是怕姜倪偷偷去北阳,可他看的再紧,终是对姜倪没有防备,那日被她在饭食里下了药,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姜倪买下两匹快马便马不停蹄的往北阳敢去。
皇城下,姜倪本已做好拼死闯进去的准备,却不想,被守城的将士直接带进了皇宫。
一路穿过雕梁画栋逶迤高耸着的宫中建筑,最后停在一处明黄色的宫门前。
‘落梅阁’
姜倪想都不想就冲了进去,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呆,雪地里红梅林下,贺起淮正手把手的教苏暮沉练剑,而苏暮沉口中呼的,竟是父亲!
“暮沉!”
小暮沉转过头见是姜倪,笑咪了眼一路跑着扑到了姜倪怀里。
“娘亲!娘亲你怎么才来?父亲说你几日便会来找暮沉,孩儿每日夜里都想你!”
“暮沉,他……”
姜倪看着委屈的看着自己的苏暮沉,生生将嘴里的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