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爱许珞西?
南初桑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景淮,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南初桑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景淮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景淮的身影,南初桑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景淮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南初桑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南初桑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许珞西突然出现:“南初姐,我们聊聊?”
南初桑默了瞬:“许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庭渊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南初桑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景淮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景淮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许珞西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南初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许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许珞西不再装天真:“南初桑,为了一点钱不惜给庭渊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南初桑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许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景淮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许珞西讥讽一笑:“这件事,是庭渊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南初桑脸色煞白。
景淮告诉她的?为什么?
许珞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洛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庭渊。”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南初桑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南初桑被景淮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景淮,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景淮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许珞西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南初桑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景淮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初桑:“我逼过你吗?”
南初桑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西西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许珞西的维护,如刀割在南初桑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南初桑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景淮。
“景淮,协议……结束吧。”
景淮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南初桑坐起身,再次重复:“结束吧。”
这场她自甘下贱的纠缠,一厢情愿的深爱,都在今晚结束吧!
下一秒,脖颈被人用力掐住。
景淮冷冷看着南初桑:“洛总还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想结束?可以。等我玩够!”
话落,他一把将南初桑甩在床上,重新覆身上去!
撕裂的痛猛然传来,南初桑脸色惨白。
这一场翻云覆雨,更像是一场抽筋拔骨的折磨。
南初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时,景淮已经离开。
地上,只有一份被撕碎的协议。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捡起,只看到一张残页上,她和景淮的签名并列,像极了婚书。
拖着疲惫的身子,南初桑回到晴荟集团。
刚坐下,秘书敲门走进:“洛总,出事了。”
“怎么了?”
秘书神色严肃:“今天有消息漏出,说已经批给我们的那块地皮要换给汎海!”
南初桑神色一凛,为了拿到京郊那块地皮,晴荟前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拿不到,晴荟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产!
“有查到为什么要给汎海吗?”
“没有,只是听安插在汎海的人说,今天景淮的心情很不好。”
闻言,南初桑一愣。
可转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还以为自己会影响景淮?
多可笑。
南初桑压下纷乱的情绪,继续问起有关地皮的事。
夜晚,会所包厢内,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南初桑到时,就看到负责京郊地块的负责人正在高歌。
瞧见她,负责人有些惊讶:“这不是洛总吗?”
“就是!往日都是隔着老远能见洛总一面,今天是哪门子的风把您吹来了?”
面对着男人们的调笑,南初桑镇定自若:“我来是想问京郊那块地。”
有人给南初桑递酒:“南初啊,咱们这的规矩是先喝酒再谈事。”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刚接手晴荟时,南初桑喝过不少酒,进医院是常事。后来晴荟重回龙头,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没喝过威士忌这种烈酒了。
但为了京郊那块地,南初桑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下。
“洛总酒量不错!来来,赶紧给洛总满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南初桑扫过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左不过多喝几杯,南初桑劝着自己。
到最后,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里隐隐约约传来刺痛。
南初桑无意识的按了按,刚想将酒杯扣下,说话。
却听角落里响起道熟悉男声:“洛总好酒量!”
景淮从角落里起身,一步步走到南初桑跟前:“不如洛总陪我喝一杯,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地皮让给您!”
南初桑呼吸停滞。
他怎么在这儿?所以刚刚的一切景淮都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里化为死寂。
南初桑被酒液浸染的嗓子沙哑:“傅总这话当真?”
“当然。”
景淮回着,将一瓶刚开的伏特加递到她眼前:“喝吧,洛总。”
第4章
灯光绚烂,南初桑有些看不清景淮的神情,却清楚听到他的回答。
她看着景淮拿来的伏特加,直接仰头喝尽。
辛辣的酒液滚烫过喉,南初桑感受到胃里火般的灼烧,面色苍白。
但她只是站起身:“我去下卫生间。”随后出门。
卫生间。
南初桑晚上没吃饭,吐出来的都是刚刚喝进的酒水。
除此之外,就是斑驳的血丝。
唇齿间苦涩蔓延,她捧着冷水扑在脸上,逼迫自己清醒。
“为了块地,洛总真豁得出去。”景淮靠在门边,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南初桑身子僵了瞬,她侧过头看向景淮:“你明知道那块地皮对晴荟多重要,为什么要抢?”
景淮理所当然:“西西想要。”
南初桑一滞。
她没想到景淮爱许珞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转过身背靠着洗手池,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很久以前有人告诉她:“景淮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局!幸好你们早早分开了,要不然有你哭的!”
那时候南初桑不以为意,可现在,却有些懂了。
“景淮,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你配吗?”扔下这话,景淮转身离去。
南初桑手指紧扣着洗手台,心中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
回到家,母亲已经睡了,洛父正坐在沙发上打个电话。
见南初桑满身酒气,他皱了皱眉:“我听人说,京郊那块地皮让汎海拿去了?怎么回事?”
“景淮和许珞西订了婚,听说要将这块地皮送给许家当礼物。”南初桑按了按眉心,“爸,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
“身体要紧,但公司的事也不能耽误。”
南初桑点了点头,就要上楼。
背后,洛父的声音却再度响起:“你和景淮……没联系了吧?”
南初桑脚步一顿,只听他继续说:“幸好之前逼你们分了手,你看看现在他把晴荟打压到这个地步,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爸,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南初桑忍着心里的哽涩说出这句话后,径直进了房间。
这天之后,南初桑很少回家,几乎住在了公司。
和景淮的见面也停了在了会所那天,只是时不时从财经报上看到他和汎海的消息,以及……他和许珞西的订婚事宜。
这天下午,南初桑和一个做机器送餐的创业者王珂见面。
机器送餐的风吹了很久,但是真开出来的却很少。
原因无他,市场上人力成本比机器人成本低得太多。
直到王珂说:“我们开发的送餐机器已经被一些酒店采纳。但是我想要改进机器人性能、扩大生产,却需要更多的资金,于是才找到晴荟,找到洛总您。”
一个成熟的方案,且已有了市场尝试,南初桑自然不会放过。
京都连锁酒店。
南初桑进入到早定好的房间,进行送餐机器人的试验,确认可行度。
试验了几次,直至全部无误后,她朝王珂微微一笑:“很期待以后的合作,王总。”
却不想当晚,财经版块横空出世爆炸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