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鸢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没事。今天的事……”
她本想勒令不准任何人讨论,可流言……又怎么控的住。
“算了,让他们去工作吧。”
留下这句话,姜浅鸢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坐回椅子上,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是很久之前备下的避孕药,所剩不多。
姜浅鸢静止了很久,倒出药吞下。
之后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傅景霆,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翌日下午。
姜浅鸢翻看着秘书送来的大批文件,眉头紧皱:“这些……都是要和晴荟解约的?”
秘书点了点头:“也没确定说解约,但是一直拖着不签合同,都说没空,再等等。”
姜浅鸢抿了抿唇:“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退离后,姜浅鸢翻看过每一个未签订的合同,最后给其中一个美妆公司的负责人毕节轩打去了电话。
这个人不只是合作商,还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很快,电话通了。
姜浅鸢语气故作轻松:“毕总,很久没见了,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
毕节轩却没应:“浅鸢,饭就不吃了吧,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合同。”
姜浅鸢也不再委婉:“所以,为什么?”
“比起晴荟,汎海让的盈利点数更高,其他家也是一样。”
姜浅鸢愣了下,第一次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抱歉,我没太听懂。”
毕节轩叹了口气:“傅景霆放了话,他要晴荟一个月内,破产倒闭。”
第7章
几乎是一息间,晴荟所有的合作商全部终止了合约。
晴荟资金链断裂,股市一片飘绿,股东们怨声载道。
姜浅鸢从最大合作商那儿铩羽而归,刚进姜家,就迎上姜父询问的目光。
她摇了摇头,强压着疲惫解释:“汎海在京都一手遮天,没人敢违背傅景霆的话。”
闻言,姜父沉默了会儿,看向姜浅鸢的眼里带着责怪。“你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姜浅鸢眼睫一颤,满心苦涩。
她没得罪傅景霆,他现在针对晴荟,不过是在为了哄许珞西开心。
就像那天他毫不在乎的揭破两人之间那层遮羞布,让她当众难堪。
越想,姜浅鸢心脏就像被蚂蚁噬咬,大片大片泛起刺痛。
这时,姜父的声音突然响起:“浅鸢,你接管晴荟五年了,这些年你把公司管理的很好,我也没说过你什么。但这次……”
他叹了口气:“晴荟是我和你妈半辈子的心血,无论如何公司都不能倒!你明白吗?”
姜浅鸢懂,可这些天她能做的,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晴荟!
她……还没怎么办?!
心脏充满了无力与颓然。
可抬手对上姜父的目光时,姜浅鸢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卧室里。
商求合作的电话再次被挂断,姜浅鸢站在落地窗前呆怔了很久。
天色一片漆黑,玻璃里映出她单薄瘦弱的身影。
还能找谁救晴荟呢?
姜浅鸢想着,心里有一个名字反复冒出,又被压下。
傅景霆……
她在心里轻喃着这个名字,好久好久,还是向现实妥协。
姜浅鸢忍着心里的酸苦掺杂,拿起手机给傅景霆发了条消息:“见一面吧。”
总统套房里,姜浅鸢到时,傅景霆已经站在落地窗前。
男人背影宽阔,让人无端想要依赖。
曾经何时,她不止一次靠在傅景霆的后背上,感受着两人间流淌的爱意。
可现在……分毫不剩了。
姜浅鸢咽下苦涩,字字沙哑:“你能……放过晴荟吗?”
傅景霆眸色深邃,看不出情绪:“这就是姜总求人的态度?”
姜浅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傅景霆眸色一暗:“什么都可以?”
姜浅鸢被反问的一愣,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想到姜父的话,还是点头:“是。”
傅景霆没有说话。
静谧在房间涌动,带着压抑的气息。
姜浅鸢有些呼吸不畅,刚要开口。
就听傅景霆说:“可惜,你,我玩腻了。”
姜浅鸢眼睫一颤,酸涩感一股脑冲上眼眶。
她望着要离开的男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傅景霆脚步没停。
眼看他要走出去,姜浅鸢猛地追上前拽住他,一双眼里满是热泪。
“就是为了许珞西吗?就因为你爱她,就要拿我,拿晴荟撒气吗?你明知道,晴荟对我有多重要……”
傅景霆回望的目光里满是冷冽:“西西是我的未婚妻,汎海未来的总裁夫人,自然不能受委屈。至于你……”
他顿了下,随后一根一根掰开姜浅鸢的手指,“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景霆说的坦然,也如一把刀直直捅进姜浅鸢的心。
她脸色微白,呆滞的站在原地,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无人在意。
滚烫的泪流了满面。
这是继五年前和傅景霆分手,姜浅鸢第一次哭。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哭到干涸。
她才收拾好情绪来到公司,傅景霆不肯放过晴荟,她必须另寻办法。
可从上电梯开始,所有员工看来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
姜浅鸢心蓦地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叮!”
随着电梯到达顶层,她踏出电梯,和急匆匆走来的秘书撞上。
“今晨公司内网有人匿名发了段视频,男人脸部被打了码,那个女人……是姜总您!”
秘书说着将手机递了过来。
姜浅鸢垂眸看去——
就见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晚她和傅景霆在车里翻云覆雨的视频!
第8章
为什么……会被录下来?
那晚傅景霆是突然来找她的,他们又是从晴荟一路出去,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是傅景霆?
姜浅鸢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可此刻,她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反驳自己。
突然,电梯门再一次打开。
无数记者扛着摄像机和麦克风朝姜浅鸢冲过来——
“姜总,今早晴荟集团内网发布视频里的女人真的是你吗?”
“姜总,这段视频的拍摄你知情吗?这段视频被发布出来你事先知道吗?”
姜浅鸢被挤得站不稳,手肘磕在墙上,一阵酸麻的胀痛。
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最后,还是保安来将记者驱赶走,晴荟才恢复往日的安静。
办公室里。
秘书看着沉默的姜浅鸢,犹豫再三,还是将刚得知的消息告知。
“姜总,视频的事闹大了,不少记者直接去了汎海,找傅景霆证实。”
闻言,姜浅鸢眼睫颤了颤:“他……怎么说?”
秘书却沉默了。
姜浅鸢呼吸一顿,意识到了什么:“把你手机给我。”
因为刚刚的事,她手机已经被数不清的来电耗尽了电量,关机。1
秘书略略迟疑,还是递了过去。
姜浅鸢接过,直接点进京都热讯,就看到热度最高的视频。
视频里,傅景霆看着镜头,眼里满是讥讽:“白送上门来的女人,你不睡?”
评论里一片哗然,言论直接将晴荟和汎海,踩到了泥里!
姜浅鸢紧攥着手机,大口大口呼吸着,想要平定情绪。
可傅景霆的话还是一遍一遍回响在脑海里。
她受不了,猛地起身冲出门,直奔汎海。
汎海大厦停车场。
傅景霆刚从电梯出来,就看到等在电梯口的姜浅鸢。
他脚步一顿,蹙了蹙眉。
身后,助理开口提醒:“傅总,距离和许小姐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走吧。”傅景霆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将姜浅鸢忽略的彻底。
“傅景霆!”姜浅鸢叫住他,“你对记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傅景霆脚步一顿:“实话实说。”
姜浅鸢嗓子一紧,所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一个白送的!
委屈和苦涩涌上鼻腔,她第一次红了眼:“所以视频……也是你发出来的吗?”
傅景霆没回答,只说了一句:“姜浅鸢,我等着你成为丧家之犬的那天。”
话落,他转身上了车。
迈巴赫漆黑的车身在停车场里划出一道冷光。
姜浅鸢脚步黏在地上,动弹不了分毫。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切成两半般,血肉糜烂,痛不欲生。
冷风道道吹来,将人冰冻。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手机铃声震耳欲聋。
姜浅鸢接起,就听见照顾母亲的保姆声音急切:“大小姐,你快、快回来!夫人……夫人心脏病发了!”
姜浅鸢心一颤,终于回过了神,
她立刻上车赶回姜家,就看到停在门口的救护车。
旁边,站着傅景霆。
姜浅鸢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再不去,怕是见不到你母亲最后一面了。”傅景霆嗓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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