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柔萧厉轩是《相思误》小说里面的主角,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相思意,接下来请各位一起来阅读小说的精彩内容: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厉轩便笑了。“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谢芷柔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
我走到休息室接了一杯美式,站在咖啡机边谈笑的员工见我来了都纷纷跟我打招呼,看我的眼神多少带了些怜悯。
在他们眼里的我可能就是人傻钱多、忍气吞声的恋爱脑吧。
这家公司是我爸的,现在交给陈维清打理,我是大股东,陈维清只是执行总裁。
不得不说,陈维清还是很有能力的,一年间公司运行得顺风顺水,我渐渐放手,来公司的次数愈加少,越来越习惯做一个甩手掌柜。
在众人的眼神中,我走进了陈维清的办公室——没有敲门。
遗憾,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香艳画面,陈维清和林元嘉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陈维清面无表情,林元嘉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真巧啊林学姐,在这里碰到你。」我微笑着跟林元嘉打招呼,很高兴自己化了全妆,没有被林元嘉的天生丽质比下去。
看到我手里的饭盒,陈维清笑起来:「今天怎么想起要给我送午餐了?」
「幸好来了,不来怎么能碰见林学姐呢?」我冲林元嘉嫣然一笑,「林学姐,我们也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
那时我正在追陈维清。大冬天的,我在他寝室楼下等他,准备把他拐去看电影,结果看到了林元嘉。
林元嘉示意我去宿舍楼旁边的小树林,说想跟我聊聊。
「温瑜,其实你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林元嘉很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我和他在一起五年了,维清是个很长情的人,他不会这么轻易接受你的。」
我惊呆了:「不好意思,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据我所知,是你一直在求复合,陈维清没搭理你罢了。」
陈维清和林元嘉分手的帖子,可是上了校园论坛十大热门的,怎么着,前女友还有阻止前男友谈恋爱的权力?
「我和维清只是暂时分开。我们之间的误会完全可以解释清楚。他没拒绝你的追求,只是用你来气我而已。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很了解他。」
林元嘉的语气非常诚恳,表情也非常真挚。
我叹为观止。林大校花真牛,占着茅坑不让别人不拉屎的霸道行为,竟然被她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我歪着头看着林元嘉:「没关系呀,陈维清想用我来气你,那就让他用好了。只要他开心就好。」
反正气的又不是我。
绿茶吗,谁不会啊。
想起往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被利用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看,现在陈维清不就成了我老公吗?给我打工赚钱,还要给我做早餐。
林元嘉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她笑得很勉强:「是啊,我们四年没见面了。」
她记得真清楚。
「可惜今天不凑巧,」我扬扬手里的餐盒,「早知道学姐今天来,我就不给维清送午饭了,你们还能一起吃顿饭。」
我把餐盒放到陈维清办公桌上,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手臂,「早上你给我做的早餐很好吃呢,谢谢老公。」
陈维清看我一眼,倒是没把我推开。
林元嘉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来:「不用客气,我约了朋友一起午饭。你们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低着头匆匆忙忙拿手包,我看着都担心,害怕她一眨眼,那两滴眼泪就要掉下来。
太傻了。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林元嘉走了。门一关,陈维清就挣脱了我的手。
我微笑着问他:「心里难受了?现在又舍不得了?」
大离王朝的圣元五年八月十五。
这天,是个极好的天气,天空湛蓝,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因为是中秋,宫里特地给各位大臣放了假,准许今日不用当值,可以回家团聚。
刚退了朝,谢芷柔正准备随着众人一同出宫回府,还未抵达宫门口,就被小太监唤住了。
“谢大人请留步。”
谢芷柔抬眸瞧过去,认出是太监总管李茂全的徒弟,于是忙停下脚步,负手立在门口。
等人走近了,她含笑问道:“公公有何事?”
“皇上刚刚传下口谕,宣大人御书房觐见。”小太监对着这个昔日皇帝最宠爱的臣子,端的是客气无比,说话语气含笑,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听到是皇帝宣召,谢芷柔不敢怠慢,忙道:“劳烦公公了,我们这便去吧。”
说着,便随着小太监的脚步,往内宫行去。
一路上,走过熟悉的宫道,她的心中微紧,但是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让人瞧不出分毫。
三年了……
一转眼,她代替哥哥参与科举,高中状元,而后入朝为官,已经近三年了。
从初时的忐忑,每一步的谨小慎微,但现在在宫中大方行走,天知道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危险。
好在,哥哥的病已经快好了,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替她回朝了。
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本来的面目了。
是嫁人也好,是外出散心也罢,终究是不用再混迹于朝堂,每日担惊受怕了。
想到这里,她紧张的心情又放松了起来,步子也轻快了些。
小太监将她带到御书房,便站在门口,请她独自进去。
谢芷柔理了理朝服,确认衣着发髻皆整齐后,这才推开门躬身进入。
殿内的光线明亮,点着熟悉的龙涎香,风吹来的时候,带动满室馨香。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下,低着头行礼。
“起来吧。”正前方的书岸后,传来皇帝萧厉轩淡漠的声音,倨傲、清冷又凌然,一如他平日的为人。
以前在闺中时,谢芷柔见过的男子皆是家人、家丁。
她的父亲谢章,是翰林院大学士,平日端肃严谨,而她的哥哥谢欺程,常年体弱多病,是温柔的男子。
但当今皇帝则不同,他时而温和怀慈,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不发一语,让人看不透所思所想。
尽管已经为官三年了,谢芷柔每次见他,都还是本能地畏惧。
畏惧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畏惧他那双漠然的双眸,更畏惧他能透过层层官服,看透她女儿身的面目。
一旦被发现,不仅是她,就连她的父亲、兄长,全家数十口,都将全无存活的可能。
毕竟,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谢皇上。”
谢芷柔起身后,听到对面传来沙沙的声音,知道他是在批阅奏折。
也不敢问他宣她来是所为何事,便只好一直站着,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的脚很小,至少不似男子的脚,如今她身上这双官靴,是她的娘亲谢夫人亲自给她缝制的,外表看着大,但是里面塞了棉絮,穿起来十分舒适,完全不影响她走路。
想到娘亲,谢芷柔忽而觉得有些腹饿了,早晨上朝早,又议了不少的时间,她清晨起来时吃不下东西,到现在一粒米也未进。
本来是准备下朝便去京城的明芳斋喝一碗酒酿,再买一笼虾饺带回府的,没想到却又被招来了。
她就这么神游着,却未发现书案后的皇帝已经不知何止停了笔,正在淡淡地盯着她。
在萧厉轩眼中,眼前的臣子可以算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了。
满腹经纶、才气卓然,不论是史书,还是策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比之朝里的那些老臣,谢芷柔很多的观点都更对他的胃口。
也因此在三年前谢芷柔高中状元之后,萧厉轩批阅奏折、起早各类诰敕时,便很喜欢招她随侍在侧。
但是过了一阵之后,朝中逐渐流言四起,都说为何当今的圣上一直无子嗣,原来是喜好男色,不然为何每日都跟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整日同处一室。
初时,萧厉轩听到传言后一阵大怒,立马便颁布旨意,谁再妄传不实流言,立降三级,同时罚俸一年。
如此一来,果真十分管用,见天子动怒,流言一夜间戛然而止。
但又一段时日之后,萧厉轩自己便先感觉不妥起来。
因为每每谢芷柔在他面前说话、整理奏折之时,他总是忍不住盯着她看。
有一次忙到深夜,谢芷柔支撑不住伏在案前睡着了,他还亲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萧厉轩脑中轰然巨响。
他想起了大离王朝辉煌的数百年历史,想起了他过世的父皇对自己的殷殷教导。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够……
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他这样置大离江山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自此之后,萧厉轩再也未曾招过谢芷柔单独议事,任由其在翰林院供职。
如此一来,他虽怅然若失,但是谢芷柔却是松了一口气。
每日对着翰林院上万册古髻,比对着君心莫测的帝王要轻松多了。
两人各有心事,等到谢芷柔感觉到萧厉轩投递过来的视线时,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皇上,”她慌忙躬身道:“微臣死罪。”
“哦?”萧厉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道:“谢卿何罪之有?”
谢卿……
谢芷柔每次听到他这样唤她,便是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是谢大人、谢欺程也就罢了,她会谨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哥哥。
可是谢卿的话,因与她名字前两个字同音,便让她总是会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自己现在代表的是谁。
“微臣方才一时出神了,在皇上面前,此乃大不敬之罪。”她低着头道。
从当初大半年的随侍君侧,到后来每日早朝站在队伍最末,谢芷柔也自认有几分了解他的性情了。
当今天子是明君,错了便是错了,坦然承认即可。
只要不是大事,通常都会被宽待。
而若是想试图欺瞒,那换来的将是更大的后果。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萧厉轩便笑了。
“谢卿必是在忧心国事吧?朕又怎会怪卿?”
谢芷柔听闻此言,背上冷汗涔涔,若当真是心忧国事也就罢了,但偏偏她不是。
但是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顺着话应了,“微臣谢皇上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