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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蕊蕊吃完饭回到家，沈唯又惦记起孩子的事，关上卧室门，抓起手机给林彦深打电话。
林彦深还在办公室加班，看到是沈唯的电话，精神一振，赶快接了起来。
“唯唯，真是难得。”林彦深明知道她打电话的目的，却还是忍不住感叹。
难得她主动给他打电话。
“嗯，李医生的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沈唯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目前还没有得到消息，她……”林彦深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唯好奇地问。
林彦深顿了一下，“我这边突然有一些紧急情况要处理，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说。”
“哦，好吧。”沈唯挂了电话，也没多想。
洗完澡，沈唯靠在床头，准备看会书就睡了，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有微信进来了。
沈唯打开手机一看，是林彦深的微信，他给她发了一个兔子的表情过来。
兔子？沈唯迟疑了一下。
这个兔子表情，以前是她和林彦深之间的暗号。意思是：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以前两人出去开房，她不好意思跟林彦深一起进房间，总是等林彦深开好房间再偷偷溜进去。
有时候怕敲门被人看见，她就会用手机发个兔子的表情。
林彦深现在给她发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沈唯回了他三个问号。
林彦深又发了一个兔子表情。
沈唯心中一动，蹑手蹑脚走到大门的猫眼处。
门外站着一个人。吓得沈唯往后一弹。再仔细看看，她认出来了，是林彦深。
她诧异极了，这么晚了，林彦深来她家干什么？
沈唯轻轻打开门，林彦深朝周围看看，侧身闪了进来。
“哎哎……”沈唯想拦他没拦住，赶紧扯住他的胳膊，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老妈已经睡了，她可不想吵醒她。
“去你卧室，我有事情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林彦深也轻声回她。
他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过来谈情说爱的。
沈唯心中一凛，以为是李医生的事，急忙跟着他走进了卧室。
“唯唯，把你手机给我。”林彦深朝沈唯伸出手。
“手机？干嘛？”沈唯奇怪极了。
深更半夜的跑来，找她要手机？
“我怀疑你的手机被人监控了。”林彦深一字一顿道。
沈唯懵了，“监控我的手机？谁？”
“不知道是谁。”林彦深接过她的手机，“我也只是怀疑。”
他用沈唯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侧耳仔细听着。
听了大概有半分钟，林彦深挂断了电话，看向沈唯，“你的手机通话时有非常规律的噪音。你的手机，很有可能真的被监控了。”
沈唯睁大眼睛，“纪远歌干的？”
“不会是她。她如果想监控，早就监控了。不会等到今天。”林彦深陷入了沉思，“会是谁呢？谁会来监控你的手机？”
沈唯也跟着一起想，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去查一下。”林彦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手机，“你跟我联系的时候，或者跟人聊机密事情的时候，用这个手机吧，这个手机特殊处理过。防窃听的。”
“嗯。”沈唯点点头，她终于明白刚才林彦深为什么话没说完就找借口挂了电话。
“那我回去了，你早点睡。”林彦深的眼睛扫过沈唯的身体，在她蕾丝睡裙的胸口停留了一秒钟。
沈唯的脸一下子红了，林彦深这是什么眼神？太无耻了吧？
“唯唯，你怎么还没睡呀？还在看电视呢？”李桂莲的屋子里突然有了动静。
沈唯赶快用口语对林彦深说，“我妈醒了！你快走！”，一边说，一边推他往外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李桂莲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的脚步声朝客厅这边走过来。
“咦，这就电视关了？动作还真快！”李桂莲咳嗽着，“唯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我知道了，这就睡。”沈唯扬声回答着。吓得把林彦深往柜子旁边藏，生怕李桂莲推门进来。
沈唯和林彦深都站着，等着李桂莲上个厕所或者喝杯水之类的，然后进屋睡觉。
结果，李桂莲不仅没进屋睡觉，反而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屋外传来了极轻微的电视剧的声音！
她坐在客厅看起电视来了！
沈唯无奈极了，打开房门出去找李桂莲，“妈，你还让我别看电视看太晚，你自己怎么不睡觉跑来看电视了？”
“我睡不着。年纪大了，觉少。”李桂莲讨好的看着女儿，“唯唯，是不是吵到你了？”
沈唯硬着心肠，“嗯，有声音我睡不着。”
李桂莲赶紧关了电视，嗫嚅道，“妈记得你以前一睡着雷都打不醒，现在觉也变浅了……”
对欺骗女儿的事，李桂莲一直觉得心虚。
沈唯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又觉得不忍心，“算了，没事，你看吧。”
“我不看了不看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躺在床上躺久了，腰疼的慌。”李桂莲捶捶后腰。
沈唯看着老母亲灯下的白发，心一下子软了，“妈，我刚才逗你玩的，你看吧，吵不到我的，我睡着了雷都打不醒。”
“真的？”李桂莲半信半疑的看着女儿。
沈唯用力点点头，“是真的。妈，我刚才就是，有点想跟你闹脾气。”
这么小女儿的话一说出来，两人心里都松快多了。
李桂莲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唯唯，妈知道，是妈不好……”
眼看老妈又要开始自我批评，开始检讨了，沈唯赶快打住她的话头，“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困了，先去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你看一会儿电视就赶紧去睡，好吗？”
“好好好，你快去睡，别管我。”李桂莲猛点头。
沈唯走进卧室，看见站在床边的林彦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唉，也不知道老妈这个电视要看到什么时候。这都半夜了，她跟林彦深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床上等着？

沈唯和林彦深等了半个小时，外面的电视声音还没消失。
这几天在H市奔波，基本上都没睡过好觉，沈唯本来已经疲倦到极点了，这下再也撑不住了。
“我先睡了，你注意听着点，我妈回屋了你就赶快溜。”沈唯给林彦深交代了一声，就卷起被子自顾自的睡了。
林彦深也挺困的。这段时间他也没休息好。
他坐在床尾的沙发上，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一边猜测沈唯的手机被谁监控了。
耳边慢慢响起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林彦深扭头一看，不由哑然失笑——沈唯已经睡着了！
这丫头是猪吗，头刚沾枕头就睡着了！
沈唯闭着眼睛，表情非常安宁平和。怕刘桂莲起疑心，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的光从乳白的窗帘间照进来，淡淡的，昏暗而柔和。
沈唯的床单被罩都是藏蓝色的，在一片藏蓝的阴影中，她白皙的脸庞皎洁如月。
林彦深鬼使神差般起身，走到床边，俯身凝视着沈唯的睡颜。
她睡着的样子就像个孩子，也许是在做梦，睫毛偶尔会不安的颤动一下，嘴巴还会时不时嘟起来。
林彦深满心爱怜，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又怕惊动了她。
他低头，在离沈唯额头几毫米的地方，虚虚印上一个吻。
沈唯的房间里有奇异的香味。不是任何化妆品和香水的香气，是一种很复杂很微妙的香气。
林彦深坐在沙发上，闻着这淡淡然而无处不在的香气，心里的焦虑抑郁渐渐消散。
这一刻，他觉得很温馨，很喜乐安宁。
林彦深是被大雨声吵醒的，他困得睁不开眼，勉强看看手机时间，已经2点多了。
外面客厅已经没了动静，李桂莲应该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林彦深起身想走，迷糊中一脚踢翻了沈唯放在地上的木花台。
花台上的陶瓷小花盆“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一株多肉滚到了地上。
“谁！”沈唯从睡梦中惊醒，吓得差点喊了出来。
“嘘！是我，唯唯，是我。”林彦深知道她睡懵了，赶快伸手捂住她的嘴，“我刚才不小心弄碎了你的花盆。”
“唯唯，怎么了？什么声音？”李桂莲的房间传来询问声。
“哦，没事，妈，我刚才起床上厕所，不小心碰翻了花盆。你睡你的，没事的。”沈唯赶快遮掩。
这下好了，李桂莲被吵醒了，沈唯和林彦深等了二十多分钟，一直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沈唯头疼死了。
“算了，你上来睡吧。”沈唯看看窗外的大雨，掀开被子，“不许乱动，听见没？”
林彦深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等你妈睡着了溜出去了吧。”
不乱动……这个他真的保证不了啊。
沈唯无奈，“我妈睡眠不好，你等她睡着，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别装了，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沈唯说完，很自觉的蜷缩到床脚，给林彦深腾了块地方出来。
早上，沈唯是被热醒的。
身后有个巨大的火炉在烤着她，她脖子脑门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的腰被人从后面搂着，一只可恶的爪子还搭在她的胸口。
沈唯狠狠扯开那只爪子，“姓林的，天亮了，赶紧起床去上班去。”
她被箍着身子都转不了，只好用脚踢了踢林彦深的脚。这厮的脚还压在她脚上。
“唔。”林彦深睡的迷迷糊糊的，其他一概不清楚，只知道怀中的女孩是沈唯。
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清晨，他的手很自然地在自己碰到的柔软上搓捏起来。
“你要死啊你！”沈唯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林彦深终于彻底清醒了。然而他并没有很配合地起来赶快滚蛋，他装死。
他闭着眼睛，嗅着沈唯头发的清香，“还很早，你看，天才刚亮。”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仍阴沉沉的，天色阴暗。现在是早上五点半。
“不早了，我妈六点半左右就要起床了。”沈唯催林彦深，“哪儿有你这么无赖的？我好心收留了你，你赖我家不走了。”
林彦深沉默。
是的，他应该利索的起身，趁着天色没有大亮，趁着李桂莲还在睡梦中，赶快离开这里的。
可是他舍不得。
这种居家的感觉，这种和心爱的人在清晨一起醒来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怎么还不动啊，是不是要我赶你？”沈唯有点恼了。她本来想等林彦深走了自己再睡会儿的，可林彦深这么没羞没臊的，她只能起身掀他的被子赶他走了。
沈唯刚要起来，被林彦深翻身压住了。
“你干嘛？”沈唯话还没说完，林彦深的唇就来到了她的耳根。热烘烘的。
……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林彦深到底不敢真的做什么，看了眼时间，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离开。
他昨晚脱得就剩条底裤。现在站在床边床衣服，沈唯看得脸红，索性背对着他，不再理他。
“陆景雯和刘功临在H市还要呆四天。我已经交代下去了，等他们回来，就开始跟踪盯拍。照片和录音之类的都不是问题。”林彦深一边穿衣服一边跟沈唯说道。
“要是能找到萌萌的亲生父母就好了。”沈唯想了想，“上次萌萌去医院做的伤情鉴定我还留着，如果她的亲生父母以此为依据追讨监护权，打官司基本稳赢。”
“拍到照片后先私下跟陆景雯聊聊吧。萌萌的亲生父母，你不要抱太大指望，只管生不管养的父母，大多是没有什么责任心的。这种人，孩子交给他们，可惜了。你不是一心想收养萌萌吗，走正常流程，你应该不具备收养资格的，正好私下拿照片跟陆景雯谈一谈。”
“我们这是钻法律的空子啊。”沈唯有点心虚，“我自己还是个律师。”
林彦深笑了，“沈律师还是有良心的。”
“滚！”沈唯一个枕头扔过去砸在他身上。
“嘘！”林彦深伸出一根手指，“温柔点，声音这么大，小心吵醒了阿姨。”
沈唯瞪他，“快滚！”

林彦深走后，沈唯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给老妈做早餐。
李桂莲早上醒来，闻见有煎鸡蛋的香气，找到厨房一看，果然是女儿在做早餐。
“哎呀，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平时上班那么累，早上不多睡一会儿，身体怎么吃得消？”李桂莲埋怨着，伸手来抢女儿手里的锅铲，“你去忙你的，妈来做。”
“我都快弄好了，你去洗脸刷牙吧。”沈唯麻利地把煎鸡蛋盛进盘子里。
李桂莲站在门边，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女儿真的成熟了，这一次，她本来以为沈唯又要跟她冷战很久，没想到，出差回来，女儿提都没提她撒谎的事。
那件事，就那么轻轻翻篇了。
李桂莲满心感慨，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她这辈子过的不算顺利，但有这双儿女，她真的很知足，孩子们都很孝顺，女儿更是贴心懂事。
女人这一辈子，还图什么呢？
李桂莲一直站在门边不动，沈唯诧异地扭头，“妈？怎么还愣着？”
李桂莲怕女儿看见她的泪眼，赶快低下头朝洗漱间走，“哎，我这就去洗漱。”
看着李桂莲蹒跚的背影，沈唯心里也涌出一股伤感。
也许老妈有时候的确有些糊涂，但她心疼儿女，为儿女着想的心是真真切切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老妈更爱她。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另一个名字也浮上了脑海，沈唯摇摇头，不，林彦深的爱，掺杂了太多的条件。
吃完早饭，沈唯匆匆忙忙赶去上班。
昨天没加班，晚上又要请周彦成吃饭，今天白天得好好把时间利用好才行。
为了节省时间，沈唯中午连饭都没吃，卖力的干活。
下班赶到那家云南菜馆时，沈唯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周彦成已经在靠窗的座位上等她了，见沈唯过来，目光闪了闪，“沈律师终于来了。”
沈唯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她请客，还让人家等她。
“不好意思啊，我手头有一个案子比较复杂，我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让你久等了。”
“没事。反正我时间多的是。”周彦成把菜单递给沈唯，“想吃点什么？”
沈唯一边点菜，一边试探地问周彦成，“大家都在抱怨时间不够用，你怎么那么闲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她总觉得看不透他。
“我啊，我是做投资的。”周彦成半真半假的笑道。
“哦，挺好的。”沈唯点点头。周彦成不愿意多说，她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反正也不怎么熟，吃过这顿饭，以后都不一定会见面了。
沈唯是真的饿坏了。上菜之后，她给周彦成介绍了一下，就认真地吃起饭来。
吃了一碗饭，还觉得不够饱，沈唯又叫服务生再送一碗米饭过来。
林彦成吃惊地看着沈唯。
这年头，还有吃两碗饭的女人？
林彦成用看珍稀动物的目光看着沈唯把两碗米饭吃得精光。
还喝了一碗汤。
“啊，好饱。”沈唯用纸巾擦擦嘴角，发现周彦成正看着她，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嘛看着我？我，我是不是吃的太猛了，吓到你了？”
林彦成笑了起来，“沈律师，我发现你这人挺实在的。”
沈唯吃饱了，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对林彦成笑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确实是在夸你。”林彦成摇摇头，“这年头，是个女人都在喊减肥。沈律师终于让我见识到女人真正的饭量。”
沈唯脸一红，“好吧，我晚上吃的是有点多了。”
“没有没有，真的很可爱。”林彦成摆摆头，“真实点没什么不好。”
他说的是真心话。刚才，看着沈唯吃的那么香，腮帮子圆圆的鼓起来，孩子一样的单纯，他都差点心软了。
林彦深眼光其实还不错。
沈唯这个女人，确实有她可爱的一面。
吃完饭，沈唯又想起了手头那个案子，想回律所加会儿班。
喊服务员过来结账的时候，沈唯心里还有点嘀咕，周彦成不会过来跟她抢着买单吧？
那就太烦了，她欠他的人情就还不了了。
事实证明沈唯想多了，她结账的时候，周彦成悠闲自在地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抢着买单的意思。
沈唯松了口气，挺好的，她最烦说好了她请客，付钱的时候男人装模作样过来抢买单了。
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走出店门，沈唯就准备跟周彦成道别了，“Kimmon，我手头有个案子比较急，我想回律所加会儿班，咱们就在这儿分头走吧。”
周彦成很明显愣了一下，“这么拼？”
“嗯。主要是那个案子比较急。”沈唯在心里加上一句，而且我跟你也不是很熟，难道吃完饭还要一起压马路不成？
“你晚饭吃的不少，先散散步消消食吧。”林彦成当然不会放过沈唯。
计划好的事情，必须发生呀。
“不用了，我回去工作一样能消食。”沈唯婉拒。
这女人真难搞，林彦深是怎么把她搞到手的？
林彦成压下心中的不耐烦，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把沈唯的肩膀一揽，“回去工作消不了食，只会让你的身体堆积热量，变胖变丑。”
他推着沈唯往另一个方向走，手腕上用了力气，沈唯一时挣脱不开。
沈唯心中不快，却又不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翻脸，只好忍着脾气笑道，“行，那就陪你走走吧。走十几分钟消消食，我再回去加班。”
“唉，真是工作狂。”林彦成摇头，“现在的女人啊，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个比男人还拼。”
“不拼不行啊。”沈唯笑道，“一入职场，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只能闷着头往前走，一步也不敢回头，不敢停留。”
林彦成没想到沈唯会这么回答，颇有些意外。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沈唯，他看到，沈唯的双眼映着路灯的光，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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