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着声音望去,却见萧瑾坐在病床上,一双黑眸锁定了她的身影。
她径直走向了病床,在萧瑾面前站定,然后浅浅一笑:“我今天在民政局等了一个小时。”
她虽然在笑,可笑容却不含一丝一毫的情绪。
忍着心脏处传来的疼意,她再度开口:“若你不愿意,我下次提交诉讼就是了。”
可坐在床上的萧瑾纹丝不动,丝毫不愿意让开,他冷声开口:“一定要离婚,却原来是想水性杨花。”
凤倾颜睁大了双眼,眼底全是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瑾浑身的气压陡然降低,他寒潭的目光望着她:“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刚刚送你过来的,是一个男人!”
凤倾颜却已经完全不想再和他说话了,她忍着眼眶的酸涩,准备走出病房。
却被猛然摁在了床上,萧瑾欣长的身躯欺身而上。
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瞬间包裹了凤倾颜。
萧瑾眼含怒火的俯身强吻了下去。
凤倾颜奋力的挣扎着,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可她的手几乎顷刻就被禁锢了。
她眼眶含泪,就连尾音都带着哭腔:“萧瑾!别让我恨你!”
身上的男人闻言只是停顿了一瞬,他冷声开口:“那就恨我吧!”
凤倾颜浑浑噩噩醒来,她稍微一动,浑身彻骨的疼排上倒海般袭来。
外面已经没有下雪了,可心底的寒凉钻入骨髓。
身边早已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她忍着剧痛在床上翻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想好了。”
很快两人再度见上了面。
凤倾颜坐在咖啡厅,喝着温热的咖啡,可依然暖不了她的心。
顾晔看着神色非常不好的凤倾颜,忍不住关切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尴尬一笑:“我这人比较热情。”
像是解释,却又像是为自己的开解。
凤倾颜摇了摇头,然后就看见顾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自己。
她翻看着文件,确认无误后便在扉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顾晔凝视着眼前的凤倾颜,娇小的脸庞上是如白玉一样的肌肤,姣如秋月的眼眸里却那样空洞,略显苍白的唇色上有了一丝血色。
他不知怎么的,竟突然之间,注意到她。
刚开始确实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她,只是……
顾晔似乎想到了什么,喟然一叹。
然后绅士的起身伸出了手,凤倾颜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顾晔触及到她瘦弱的手,愣在了原地,才想起之前的资料所言,她才刚刚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在凤倾颜还在愣神之间,顾晔的唇贴近她的耳畔,吻向了脸颊。
凤倾颜反应过来,眉眼全是复杂的神色。
顾晔这才解释道:“我妈妈是西方人,从小我跟着她。”
凤倾颜却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她自然知道这不过是礼仪的一种罢了。
顾晔见凤倾颜并无任何异样,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小窃喜。
送走了凤倾颜之后,顾晔坐在咖啡厅里望着已经冷却掉的咖啡出神。
可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顾晔垂眸望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心里陡然升腾起一丝烦躁。
他接过,电话那头的顾重焕却浅浅一笑:“弟弟,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
顾晔闻言沉默,自己最近特意没有带那位仆人,怎么顾重焕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他深吸一口气回答:“弟弟最近并无做什么。”
可电话里却传来森冷的笑容:“回来吧,弟弟。”
电话里的声音,听在顾晔耳里,却胆寒无比。
顾晔沉默的坐在咖啡厅,望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瞬间摔落桌上的咖啡杯。
工作人员闻声而出来,却见顾晔沉声道:“我赔。”
顾晔连夜开车就往帝都顾家而去。
他眼含着无穷的怒意,眉头紧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颤抖。
车窗外的夜色飞驰而过,万家灯火映在顾晔的眼里却只觉刺眼。
顾晔站在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别墅门前,神色复杂。
他抬眸看着车里的文件有些出神,凤倾颜,真是个有趣的人。
深吸一口气,顾晔径直走了进去。
客厅里,拄着拐杖的顾重焕耐心良好的等待着,因为他知道,顾晔肯定会回来的。
看见来人,顾重焕脸上尽是诡谲之色:“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碰萧瑾和他身边的人?”
顾晔闻言眉头紧皱,然后沉声道:“哥,我只是……”
可是顾重焕没有听他的辩解,一拐杖砸了过去。
“当啷!”
客厅霎时沉寂。
许久,顾重焕才张了张唇:“什么时候开始,你都揣摩我的意思了?”
然后狠厉道:“在这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顾晔却一动未动,脸上是愤恨的眼神。
顾重焕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临走之时,森冷的笑容在顾晔的脑海里回荡着。
……
当萧瑾再次来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却听说病房里的病人出院了。
他诧异的盯着护士再三确认了几遍,可依然不可相信。
直到看了监控,他才确信,凤倾颜竟然自己出院了。
出了医院,萧瑾举目四望,却不知该去哪里找凤倾颜,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到了从前许惠的住所,他敲了敲门。
一颗心惶惶不安,好半天门才从里面推开,萧瑾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那个人探出头来问一句:“谁呀?”
然后萧瑾摇了摇头,然后走出了这座居民楼。
萧瑾走出来在街上游荡着,街上的人三三两两的,共同结伴而去。
在此时此刻,一种孤寂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