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曦,当初你害死我爸妈的时候,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受到天谴,沦落到我的手中吗?”
他掐着我的脖子,眼底满是怒火。
我已经无法呼吸。
“害死我全家性命,如今你倒是逍遥自在,许晨曦,你可真行啊!”
慕俶延松开了我,抓着我的头发往墙壁上撞,很快,我就不大能感受得到脑袋的存在了。
有鲜血从额头上流淌下来,落到洁白床单上,晕开大片的殷红。
一如许多年前,慕俶延的父母双双跳楼时,炸开在地上的血肉模糊。
那个情景过了许多年,依旧是我噩梦的根源。
“是,我是欠你两条人命。”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可我父亲已经死在监狱里了,我也沦落至此,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死!”
他粗暴地撕扯开我的衣服,如野兽般。
当年,是我去举报了慕氏的公司税务问题,导致慕氏破产,慕俶延的父亲和母亲不堪打击双双跳楼。
尽管当年种种真相,不堪与人说,但我害死他的父母是事实。
我与他之间,隔着太多条人命。
所以我父亲下狱、病死,许黎明又得了那样的重病,我为了医药费不得不下海进夜总会,我都觉得是报应。
哪怕慕俶延不报复我,我也已经尝到了太多的报应。
“好,这条命,我赔给你。”
在痛楚的辗转间,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
其实,此时此刻我是盼望着死的。
只要我死了,慕俶延就会停止对我的折磨。而且大约,我的家人到时候能像如玉的家人那样,得到一大笔得到补偿金吧。
只可惜,没能在今晚手刃了害死如玉的家伙,真是遗憾。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出神?”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目光。
这双眼睛,是我很多年的噩梦。
……
翌日。
我在浑身痛楚的酸软中醒来,身体还能感受到痛,至少说明我还没有死。
慕俶延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走,我强撑着力气起身:“慕总昨晚要了我的第一次,总该给点小费吧?”
他的脚步一顿。
“许晨曦,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惨然一笑,其实我能够感觉到,当慕俶延发现昨晚是我第一次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对我的恨意,让他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慕总这么有钱,不会是想白嫖吧?”
我伸出手,向他索要嫖资。
事到如今,我还要什么尊严?
黎明还在医院里躺着,做手术需要八十万,我哪里能有八十万?
妈妈每次以泪洗面,我总不能去借高利贷。
他走回床边,往我脸上狠狠甩下了一个巴掌。
“许晨曦,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慕俶延还想再讥讽几句,手机却响了。
“灿灿……嗯,我马上回去。”
他对电话那头的女人十分温柔有耐心,和在面对我的时候,截然不同。
当然是不一样的,我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而薛灿灿是他的未婚妻。
挂了电话以后,他也没有任何要给我钱的意思,只冷冷道:“你要钱?好,只要你乖乖趴在我的脚下像狗一样叫唤两声,我就跟你。”
我毫不犹豫地爬下床,“汪汪”叫了两声。
学狗叫算什么,只要他肯给我钱,给他当牛做马也行。
……
慕俶延走了以后,我又一次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这一次,医院带给了我一个好消息:“找到了许黎明合适的心脏源,只要你把医药费交了,这个月就能进行手术。”
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手术需要八十万。
我将手里慕俶延扔下来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但再怎么数,也多不出来一分钱。
离八十万这个数额,实在是差得远。
在那之后的很多天,我都没有见到慕俶延,也没有见到帝凌。
他不来,我心里有些轻松。
可是八十万,又让我无能为力。
“俞姐,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只能去向夜总会的老板娘开口。
俞姐倒是大方,给了我八百块。
杯水车薪。
“俞姐,你能不能给我慕俶延的联系方式?”
“慕总?你找他干嘛?不会真以为跟慕总睡了一夜,就能攀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我当然没有那个心思。
磨了半天,终于从俞姐手里磨到了一个手机号。
“慕俶延,是我。”我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你胆子倒是大,还敢来找我。”
“你能不能借我八十万?我……我会还的。”
慕俶延显然十分无语:“许晨曦,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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