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午饭后,秦北说的美术展在市中心的国际会馆。
展会里,环境静谧,有淡淡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游览的人不多,但个个望过去都像是富贵人士,也是,这种高雅的活动,普通人很难参加。
欣赏了一圈,周沁嘉发现很多画作下方的署名都是单字一个秦,不由得惊异:“这些该不会都是你的画吧?”
秦北轻笑了声,“嗯。”
文学造诣那么高就算了,艺术造诣同样令人望尘莫及啊。
在两人闲逛之际,席随漫步而来,长衫飘飘。
席随笑得和蔼亲善,他每次一笑,眼尾就下弯,眸子眯起,当真像是个狐狸样。
他目光落在周沁嘉身上,跟她玩笑:“小姑娘喜欢哪副画,可以带走。”
周沁嘉对于席随的印象,只有两点,一个是秦北的表哥,一个是这张貌如狐仙的脸。
“这个展会是他开的,随便挑。”秦北应和打趣。
面对着席随那如沐春风、真挚热诚的笑容,周沁嘉微微羞涩,他真是笑起来比不笑还要人命。
太好看了。
一种不分雌雄的美。
周沁嘉摆了摆手,“不了,还是挂在这让大家一起欣赏吧。”
席随似乎是有事要跟秦北说,将其叫走。
走之前,秦北温柔道:“等我。”
周沁嘉点了点头。
周沁嘉自己逛了会后,有些累,便去找地休息。
孟安然仰慕席随已久,听闻今日他的美术展开展,便屁颠屁颠的跑来刷存在感,顺便带了个武器—男人,长得好看的男人。
孟安然语气跋扈张狂,朝身后的岑墨没好气道:“我教你的记住了没?等会在随哥哥面前,你对我亲密些。”
“让他知道有竞争者,他就会在乎的。”
岑墨沉默不语,眸色冷漠。
孟安然气闷,回头望向岑墨,语调不自觉的上扬,有些尖锐:“你聋了?”
少年的俊容映在眸中,其实岑墨长得不差,甚至说是很漂亮,很适合做男版金丝雀,只是他太倔了,就像无法被驯服的狗,孟安然被他咬伤好多次。
他至死不从,不肯让女人碰他的身,简直比烈女还烈。
孟安然养他两年,一点肉都没吃到。
岑墨一身简单的白T黑裤,虽少年感十足,但着实跟这里有些不搭,他懒慢的回了句,“知道了。”
从周沁嘉身边路过时,岑墨掀起眼皮随意瞟了过去,少年眸中闪过的光太快,令人难以捕捉,也难以分辨。
周沁嘉再次与他对上视线,相顾无言,恍然回忆起初见那次,懵懵懂懂的情愫在莫名发酵,谁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周沁嘉等了一小会,等到秦北回来。
第三十七章 爸爸
从美术展离开,车里。
“你跟姜淮都做过什么事,我可以试着和他一样。”秦北忽然询问。
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去当姜淮的替身。
懂事得让周沁嘉都有些不好意思。
周沁嘉摆弄了下卷发,心想秦北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应该不太喜欢游乐场的热闹,“看电影?”
秦北习惯了安静,几乎极少去人多的地方,但为了周沁嘉,他可以适应。
两人选了个关于爱情的片子,影厅里的看客也大多都是小情侣。
男帅女美的组合频频引人侧目,甚至还能听到有女生在夸秦北好看。
自此秦北说他跟姜淮换过心后,周沁嘉总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鲜活的人气,以前都是寂然肃穆的敬仰,像是虔诚的信徒与高高在上的神明。
他那双不染世间悲欢的眸,终究多了对她的喜爱。
这部爱情电影挺好看的,但对秦北来说没什么触动。
秦北看向在憋泪的周沁嘉,她脸色微微红,很是可爱,“看哭了?”
周沁嘉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下情绪,亲密挽上秦北的手臂,柔声道:“没有啦。”
出来一天了,周沁嘉身体有些累,回去的路上,秦北帮她揉着小腿,看起来是个很合格的男友呢。
周沁嘉注视着男人,渐渐失神。
男人浓密绵长的睫毛垂落,衬得眉眼愈发深邃,搭上左眼的单边眼镜,这种温文尔雅的气质独一份,清晰的下颌线流畅干净,英俊非凡。
他长指温凉,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触碰撩拨,不似上一次含蓄试探,小心翼翼。
秦北视线盯在周沁嘉腿上,实在白得晃眼,初见时他就深刻的记住了这双细致笔直的美腿,指尖轻轻掠过每一寸润滑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大概周沁嘉是真的累了,在秦北的温柔按摩下,她浅浅睡了过去。
秦北望过去,小女人的睡容恬静安宁,嘟着嘴,憨态纯真,在车内灯的照射下能看见皮肤上有一层细碎薄薄的绒毛,小巧清秀的鼻尖尤为可爱。
秦北抬手轻轻拂过周沁嘉额间落下的碎发,眸间闪烁的光晦暗不明,他的声音很轻:“宁儿,要快点爱上我。”
只有爱上他,才能开启下一步计划。
既然周沁嘉睡着了,秦北正好得了机会将她带回去,重新试一次她到底能不能治疗他的失眠症。
今夜,秦北依旧没有注射助眠药剂。
清凉祥和的月光穿透云层照射进来,房内香炉袅袅生烟,萦绕空中,安谧寂静的一晚。
周沁嘉昨晚睡的早,醒的也早。
她醒来时,秦北还在浅睡,男人的面容深邃俊美,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他果然说到做到,不会碰她就是不会碰,白色长款睡衣严实包裹着身体,显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周沁嘉大胆靠近秦北,将头枕在他胸膛前,闭目聆听他的心跳声,这里面装着的可是阿淮哥哥的心脏啊。
她的阿淮哥哥...
周沁嘉眸眼缱绻眷恋,对这颗心极其喜爱。
这是秦北全身上下最让她在乎的地方。
“喵喵喵—”
一阵猫叫声传来,下一秒,秦北的波斯猫喏喏就跳上了床,在两人间开心的跳来跳去。
周沁嘉抬手搭在秦北腰间,下颌抵着手臂,眉眼带笑逗喏喏,声音清柔:“爸爸还在睡觉,别吵他,自己先去玩会好不好?”
喏喏抬爪蹭着周沁嘉的手指,一人一猫,相处得甚是和谐。
“喵—”
喏喏又叫唤了声,随即跳到秦北头上,用爪子刮蹭着男人微长的黑发,调皮极了。
没过几秒,秦北被喏喏弄醒。
秦北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刚刚醒来时的声音有着慵懒的沙哑,“乖。”
被人抱在怀里的喏喏低头舔舐爪子,得了亲爹的话,立刻变得乖巧起来。
秦北神情思忖了几秒,似是对自己这一夜的安眠感到惊异,跟周沁嘉睡在一起竟真的能让他的失眠变好?
为什么偏偏是周沁嘉?
秦北收起疑惑的情绪,对视上周沁嘉的目光,淡漠的眉眼沾染笑意,问:“早饭想吃什么?”
这一刻,两人似乎是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丈夫询问着妻子。
周沁嘉的手抚摸上秦北的心脏处,笑得甜美,“都可以。”
周沁嘉睡觉不老实,滑落的衣领显露出bra吊带,风光撩人。
秦北体贴的将衣领给她拽了上去,他眸色清淡,没多余心思,“早饭一会好,可以再睡会。”
说完,秦北起身准备去洗漱,倏地,周沁嘉握住他的手。
周沁嘉舔了下唇,犹犹豫豫,略有顾虑地说;“北哥哥。”
“嗯?”
“我想跟萧容昶分手,可是...”周沁嘉半耷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轻颤,带着对萧容昶的害怕,神色踌躇,“可是我惹不起他。”
前两天,萧容昶着实吓到她了,为了个白月光冷心冷情的折磨她,她可不是受虐体质,谁对她好谁对她差,又不是看不出来。
男人没了,可以再找。
命没了,真就完了。
秦北单手托腮,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敲击在侧脸上,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怕分手后萧容昶会伤害你,所以想让我帮你对付他?”
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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