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言看了程雪雾片刻：“来送礼？”
“家里那边让我过来回礼。”程雪雾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拎着东西往宋家走，放下东西没说两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宋英芝算是难得招呼他喝杯茶再走，他也没有喝，客气的解释着自己等会儿还有事。
离开时路过于烬时，也像往常那样打招呼，寒暄的客套中带着分寸，将距离感拿捏得很好，道：“南初姐，风大，别在外头吹冷风了。刚出院得注意身体。”
徐斯言道：“我要走了，她出来送送我。”
程雪雾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道：“那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直接当作没听见刚才的话。
做人来说，这其实是不错的方式。避免双方尴尬。
程雪雾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于烬很少声音会突然之间淡下去，说：“你没必要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的。”
“你不是不在意？”他目视前方，并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道，“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你要是不高兴，之后我不再说了。”
恋爱里的男女，才喜欢纠结前任的事，但喜欢纠结前任，也并不是明智之举。就算她现在真的跟徐斯言在一起了，也不喜欢他一直总提程雪雾。更何况现在并没有在一起。
他甚至还打乱了她的计划。
于烬转身往回走，并没有再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徐斯言喊她：“南初。”
“你走吧。”她说。
徐斯言看着她的背影，到底是没有再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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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烬一进屋，顾泽元就凑上来，说：“姓徐的跟你说什么了？”
“明天过年，你还往我这里跑？”
“找不到你，所以来看看，一会儿就走。”顾泽元说，“现在的男人，可真都不怎么靠谱。”
“你不也是男人？”
顾泽元说：“可是我靠谱啊。南初姐，你跟这些男人也用不着瞎搅和了，反正慢慢来，要是遇不上合适的，之后我可以娶你啊。我比他们都靠谱。”
于烬不以为意：“你好好上你的学，要是想恋爱，找找同学。”
顾泽元倒是想的开：‘爱情这东西能持续多久，说起来还是亲情可靠，亲情才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交情。你以后要是想嫁我，我求之不得。还有个小不点可以供我玩乐。“
于烬恬淡的笑着，说：“等你遇上喜欢的人，你就不这么想了。”
“那我还不如努力努力，喜欢你呢。”
于烬让他别耍嘴皮子功夫了，叮嘱他回家看一看，也别跟家里人吵架。
顾泽元替她拨了下头发，说：“要不是不方便，其实我最想跟你一块过年。跟你一起才是最自在的。要不我明天吃个年夜饭就回来，来你家跟你培养感情？咱们都长得好，指不定还真能擦出爱情的火花呢。”
于烬把他给赶走了。
他在外头还继续劝她：“南初姐，你考虑考虑，我真心的，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了。”
宋英芝听的有些好笑，说：“这孩子在你面前可真贫。”
于烬笑了笑，想起什么，拿出了手机，通过了程雪雾的微信好友申请。
明明是他加的好友，按理说，他应该有事，只是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发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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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雾不仅仅是当天没有发消息，第二天醒来，于烬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
反而朋友圈，转了一条司氏的推文。
于烬也没有在意，新年里，是宋横山难得在家的时候，每每这会儿，宋英芝总会格外心情好，几乎什么事情都亲自动手。
宋衡山对她一直很冷漠，夫妻之间这么些年来，甚至不如陌生人。今天却是难得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一句话，就让她热泪盈眶，她擦了擦眼睛，说：“夫妻之间，说这些做什么。你跟南初坐着，我去做饭。”
客厅里，于烬跟宋横山尴尬的坐着，尤其是后者，如坐针毡。
“我跟你妈，相差两岁。后来你爸喜欢她，那时候婚约父辈说了算，她和你爸订亲的时候，我们正在恋爱，你妈死活不同意嫁给他，我没去争取。后来她到底拗不过家里，嫁给了你爸。”宋横山说。
“我最开始进宋家，本身就是养给你姑姑的，我不能反抗宋家。”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真真假假，没什么区别。”于烬说，“你应该做的，是对我姑姑好点。”
她说完话，就起身上了楼。
宋横山的话留在了喉咙里。
其实新年对于于烬而言，意义是不大的。人家家庭团圆，她什么都没有。
对她来说，甚至比不上寻常时候，那会儿起码大多数人都是有一个人，新年的对比难免让人觉得凄凉。
吃完年夜饭后，她跟宋英芝聊了会儿天，就自己一个人待着了。
她在当初教的学生群里发了红包，所有人都热闹起来，唯独温湉，一句话也没有出来说过。谁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群里有人艾特她出来说话，她也依旧没什么动静。
于烬又给叶晨曦他们发大红包，只不过她也没有时间陪她闲聊，回家了，都要陪家里的老人。
唯独徐斯言和范起，一人都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
她算是年长的，也只有他们俩，岁数比她大。
她没有领徐斯言的，但是领了范起的，说：【这么多个，手都酸了，我没有收过这么大的红包。】
范起：【真的假的？】
于烬刚要说是真的，却忽然想起之前刚跟程雪雾在一起那年，他非要把他收到的所有红包都给她。
她不肯要，说他年纪更小，要给也是她给。
程雪雾那一天，都不怎么高兴。
后来她收了，他才大半夜偷偷溜出来找她，说：“于烬，我喊你声姐，是怕你不敢管我，我甘愿当个后辈，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使唤我。但你看看你，你把我气死算了，居然真把我当弟弟了。”
程雪雾说：“我说了，他们不要你，我要你的。没人给你红包，我就一次性给一个别人都收不到的数。除非我之后进棺材了，不然我每一年肯定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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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烬回神的时候，回范起的话变成了【很少收到这么大的红包。】
别人守岁，她也不守，老早就睡了。
正月初一，就要热闹多了，爱玩的都出来玩了。
只不过于烬很少跟小辈混迹一起，而是陪着宋英芝走动，见的都是太太圈的。今年是宋英芝跟司母掰了，宋英芝不爱出门走动了，她才出去跟大伙唱歌。
顾泽元同学的圈子，于烬不是很处得来。
她只是安静的坐着，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没想到是程雪雾的。
他问她在哪。
于烬说了个地址。
十几分钟后，程雪雾让她下楼。
于烬没去。
她的消息刚发出去，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程雪雾走进来，一眼扫到她，紧接着就坐在了她旁边，说：“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主动发条信息。是不是觉得我反正迟早要来找你，你就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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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视线全部集了过来，但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于烬皱起眉。
顾泽元说：“程雪雾，你离南初姐那么近做什么？你离她远点！”
程雪雾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侧目看着她。
于烬说：“下楼说吧。”
程雪雾没有拒绝她，率先起了身，往楼下走去。
顾泽元看看于烬，说：“南初姐，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针对你针对得要死么，现在他在做什么？”
于烬说：“有点事情谈谈，你别急，出不了什么事。有情况的话，我再联系你。”
顾泽元抬脚想跟上去，于烬说：“别跟着我，跟你同学好好玩。”
他也只能作罢。
于烬往电梯间走的时候，看见程雪雾并没有下去，而是站在楼梯间等着她。
进电梯时，她温声细语说：“那天你说有要求，有什么要求？”
程雪雾上下打量她两眼，突然伸手把她往墙壁上推，紧跟着压下去，想也没想就张嘴朝她嘴唇咬了上去。
于烬太疼了，张嘴时，他就趁虚而入了。
她年纪大了，在外面，不太喜欢这样的热烈，就伸手推开了他。
程雪雾一下子没做好准备，还真被她给推开了，但是他很快又再次卷土重来，凶狠的把她圈进在胸膛之间狭小的范围里，肆意欺负，她腿软了，他才放过她。
“我不喜欢吃亏，总要讨回来的。”程雪雾喘着气，轻声说，“不然我总记着，受气。太他妈气人了，我凭什么被人白白睡了。真受不了这委屈。”
于烬冷静的擦了擦嘴，抬眸看他，说：“嗯。”
程雪雾却笑了笑，眼神清亮，他扶住她的腰，说：“那天你和徐斯言说什么，和我没有以后了？”
她没说话。
“话收不收回去随便你，但是从今天开始，你别给我再跟他见面。”程雪雾说，“白.嫖这么好的事，你想都别想，轮不到你。要么你买了我，给我五百万，要么你就让我睡回来并且洁身自好点。”
“你这是勒索。”她直言不讳。
程雪雾却不在意这个指控，说：“有什么问题？“
于烬没有说话。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程雪雾放开她，说，”你自己想清楚点，想好了给我答案。“
于烬蹙起眉头，出了电梯，外头的风冷飕飕，程雪雾站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她在上车之后，才开口问道：“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怎么回答。”程雪雾握着方向盘，说，“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徐斯言再见面。”
他的车窗开着，外头的风灌进来，太冷了，她懒得再开口。
车停下时，她看了眼后视镜，才发现自己口红花了，车外宋英芝已经开口说：“南初？“
年里头家里有客人，于烬自然不能这副模样出去见人，她难得有些生气，手忙脚乱伸手擦着嘴唇，程雪雾则是在一旁慢条斯理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慌。“
于烬忍耐着说：“擦不掉了。”
程雪雾闻声凑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放轻声音说：“我知道怎么能弄干净。”
“什么？”
程雪雾盯着她的嘴唇，缓缓说：“再亲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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