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毓光着脚丫,狼狈的走在马路上。
她要去找谢瑨洲。
从酒店到顾氏,舒毓穿过一条老街巷子,那里是一片拆迁区。
前世,她被韩承泽和舒毓算计,扫地出门,像是过街老鼠,在这个肮脏又混乱的地方度过了余生。
若是以前的舒毓,从这里经过都会觉得脏了呼吸,可现在……她却有些怀念。
因为那段肮脏的日子,是谢瑨洲陪她一起度过的。
“沫染,我带你离开海城吧。”
她死之前,谢瑨洲轻声问她想去什么地方。
“好……”
她终究,没有等到谢瑨洲带她离开的那一天。
不知道走了多久,舒毓的脚掌被磨破,疼痛刺骨,可她却好像很麻木。
……
顾氏楼下。
谢瑨洲站在路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顾总,您刚走,舒毓……小姐就离开了,酒店经理说她是哭着跑出去的,没有穿鞋,光着脚,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助理本不想在谢瑨洲面前提舒毓,可他也怕出事。
毕竟夏家在海城的地位也不算差。
要是舒毓真的出了事,他们顾总难免又要招惹上麻烦。
“你先上去吧。”谢瑨洲声音很冷。
他看见舒毓了。
她就站在马路对面,狼狈且无助的站着,眼睛通红,像是哭了很久。
明明只是隔了一条马路,却好像隔了千万里。
马路上响起鸣笛声,一辆轿车呼啸而过。
舒毓吓得后退,摔坐在地上。
她委屈的看着谢瑨洲,想要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担忧。
可并没有。
那个男人穿了一身藏蓝色西装,纯手工高定,从头到脚,来拿一根头发丝儿都透着冷漠。
谢瑨洲是那种很清冷的男人,身上总有种淡淡的疏离,他对所有女人都一脸抗拒,却唯独对舒毓……多了几分耐心。
但现在,那几分耐心也已经用完了。
目光交汇,舒毓突然没有了走过去的勇气。
她胆怯了。
因为谢瑨洲眼睛里的疏离,让她害怕了。
有些恍惚的站了起来,舒毓甚至没有去看自己受伤的手掌,茫然的站在原地。
“你又想玩儿什么把戏?还是我给的不够?”谢瑨洲沉默了许久,还是大步冲舒毓走了过来。
舒毓局促的站在马路对面,车来了,也不知道躲。
谢瑨洲一把将人扯到路边,蹙眉,脸色不好。“舒毓,你觉得你的初夜值多少钱?在我对你的耐心消耗殆尽之前,你最好见好就收。”
舒毓低着头,眼眶都是红的。
她的初夜值多少钱……
她死前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她的初夜给了谢瑨洲。
“不要……把东郊的项目让给韩承泽。”舒毓声音哽咽,鼓起勇气抬头看谢瑨洲的眼睛。
可却还是被他的冰冷刺痛。
“说完了?”
舒毓紧张了,她以为谢瑨洲会问她为什么。
可他没有。
他始终觉得舒毓在算计他。
因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谢瑨洲,不要把东郊的项目让给韩承泽,这个人野心很重,他一直想要算计你,他让我去盗取你电脑里的商业机密,他想要借着东郊的项目在韩家站稳脚跟,他想取代你……”
舒毓哭了,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可谢瑨洲的冷静,让她害怕。
“说完了?”谢瑨洲压着耐性再次开口。“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不用费这些心思。”
知道舒毓把自己的手机号拉黑了,谢瑨洲将助理的名片递给舒毓。“想清楚了,给刘铭打电话,想要什么,明码标价。”
谢瑨洲不会白睡舒毓。
东郊的项目是几个亿的项目,他足够给舒毓脸了。
“谢瑨洲……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舒毓只觉得自己没脸去求谢瑨洲,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他真的不是好人,求求你相信我一次。”舒毓哭的厉害。
谢瑨洲蹙眉,说不动容是假的。
“铭修?怎么在这?上车。”路边,一辆红色跑车停下,一个长相美艳又张扬的女人暧昧的问了一句。“昨天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谢瑨洲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很自然的上了女人的副驾驶。
那个女人全程连看都没看舒毓一眼,眉眼间是浓郁的不屑。
她这种女强人根本看不起舒毓这种富家小白花。
二代圈子的女人有很多种,疯狂的放荡的单纯的要强的,而舒毓,属于最后一种,那就是愚蠢的。
放着谢瑨洲这么好的优质男不要,喜欢一个心思阴沉的私生子。
“谢瑨洲……”眼睁睁看着谢瑨洲跟女人离开,舒毓追了几步,呼吸都在发颤。
她记得那个女人,那是谢瑨洲后来唯一对外公开过的女朋友,是谢瑨洲开记者会承认的未婚妻。
也是舒毓……永远都比不上的商界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