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猛然惊醒,就发觉自己身处在湍急的河水中,身体也一点点的往下沉。
慌乱之中,她双手双脚急忙攀附于眼前的男人身上,牢牢的贴着。
哗啦一声,整个人被他带出了水面。
傅斯言甩了甩脸上的水渍,感觉到能正常呼吸后,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眼下他们处在河中间,湍急的河水迅猛地往下流去,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冲走。
傅斯言看着面前的男人,此刻她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这男人戴着黑色面具,完全将整张脸都给遮住了,身上透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要是他不动,都能与黑夜融为一体。
傅斯言缓缓道:“阁下,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虽然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他们俩何会在水下相遇。
但是同样都是困在这水中,算是同病相怜吧!
男人没有回答,继续拖着她的身体游着。
傅斯言也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害怕掉下去。
她这瘦削的身体要是沉落下去,只怕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冲走了。
而且眼下她半个身子都浸在这冰冷的河水中,冰冷刺骨。
可奇怪的是这男人的身体像个暖炉,暖和极了,她都不舍得离开。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块岩石旁,男人托着她的身体,轻松往上一提,她便坐在岩石凸起的地方。
傅斯言惊呼一声,这男人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而且在这寒冷的水中,他仍旧是精力充沛。
她看着他,刚想表示一下感谢,那人冷冷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傅斯言识趣的闭上了嘴,往寂静得有些可怕的四周张望了一下。
她似乎听见了打斗声,还有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难道这岸上正在发生什么厮杀么?
傅斯言紧捂着嘴,脑海里回忆起自己印象中厮杀中的场面,血流成河,浮尸千里。
片刻后,她就感受到一股窒息感,脑子忽然嗡嗡乱叫。
她本就处在这狭缝中,又联想起那些血腥的场面,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了,连呼吸都急促了。
而且这男人好像......一直往她身前挤着,让本就狭隘的空间更封闭了。
傅斯言试着调整坐姿,却发现身后是岩石。
“那个......你往后退一些,我快......不能呼吸了!”
傅斯言撇撇嘴道,真不是她矫情,呼吸不畅真的很难受!
她刚吐槽完,岸边传来一声惊呼声。
“河里好像有人说话!”
糟了!
傅斯言猛然一惊,脑海里又瞬间浮现出那些可怕的画面。
天哪,刚才她为何多嘴问这一句!
这不就是给岸上的人指路啊!
黑夜中,傅斯言竖起耳朵,听到有人下水的声音,淌水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快看,那里有块大岩石,先去那找找!”
傅斯言双手紧紧扭在一起,指关节都攥的发白。
该死不死,怎么一下子就发现了这边的岩石呢?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敌人都杀到家门口了!
他怎么还不醒醒?
罢了,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
傅斯言扫视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一眼就扫到了腰间的玉佩。
先前沉水时,她就感受到腰间有什么东西咯着她了。
刚想伸手探去,忽然,脚底下触碰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惹得她脚一缩,整个人都高度紧张起来,差点叫出声音来。
不会是水里的虫子吧!
一想到这些,她反应更大了,只能紧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动静。
眼看着那俩人往他们的位置靠近,她的心也跟着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男人的衣裳,却发现身旁的男人也不知道去向何处。
“啊!什么东西!”
忽然那两个下水的男人中,有一人惊呼道。
紧接着另外一人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也吓得窜了起来。
“这河里面有脏东西,我们还是别找了,快走吧!”
“而且听说......这河里面之前死过人......算了,我们还是别找了!”
俩人立即不敢再处逗留,屁颠屁颠的往岸上跑。
傅斯言听到那男人的话,心也跟着一提,浸在河水中的双脚立即抬了起来。
她都感觉自己此刻被什么脏东西染上了,浑身都不自在了。
水底下,男人将手中多余的河草扔掉,而后缓缓沉入水底,游向岩石旁。
一出水,耳边就传来了疑惑声。
“你说这河里面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
傅斯言越说越怕了,身体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
她这个人平常胆子还是很大的,但是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害怕。
男人刚出水,衣裳就被这女人拽住了,她一个用力,整个人又挂在了他身上。
傅斯言乖乖的躺在他怀里,这才发现他身体烫的吓人,瞬间反应过来了。
“你......是不是中毒了?!”
这冰冷的河水中,他的身体有源源不断的热气往外直冒,这不是中毒了就是生病了!
不等他回答,眼前忽然一黑,那男人朝着她猛地扑了上来,滚烫的气息直接覆盖上来了。
刚刚是她自己主动抱着他的,可不要怪他!
傅斯言猛然一惊,毫无预料到这一步。
狗男人,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竟然敢夺走她的初吻。
傅斯言愤恨,想一脚踹翻他,可没想到这个男人缓缓往后退开了。
他凝望着她,面具下的眼神意犹未尽。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不错!
傅斯言没了禁锢后,使劲的擦拭着嘴角,愤恨的看着他,咬牙道:“少给我动手动脚,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胡来,小心你毒发身亡!”
男人邪魅一笑,“有你在,我这毒很快就能解开!”
话落,傅斯言脑袋上顿时闪现一道闪电,她以为岸上危险,可没想到河里更危险。
男人说完后,用力的抱紧她,想再次覆上来。
情急之下,傅斯言再次抬起腿,用力踹去。
这男人仿佛预料到了,灵敏的躲开了,而她却因为过于用力,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着。
男子再次环住了她的细腰,警告道:“不要乱动,否则我不会保证自己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她愤恨,一个登徒子,说的还这么冠冕堂皇,好像是她做错了似的。
要不是她水性不好,非得宰了他!
傅斯言压制着脾气,问道:“那我们何时上岸?”
他们已经走了,这河水过于冰冷,她双手双脚都被冻的通红。
黑夜中,男人脸上闪现出一抹坏笑,“现在走不了,这河水太急,必须得等它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