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义良也没逼她,估计是怕她反悔。
只是在之后,又说他妻子那边的亲戚不相信他还有个女儿,非要见个面,还要看到亲子鉴定,这一系列事,都需要桑语欢配合。
桑语欢只答应了做亲子鉴定,别的事情免谈,她才没功夫去应付那帮人。
趁着中午午休的空档,她出去和乔义良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还得等几天才能拿到。
她倒是希望结果出来显示她和乔义良不是亲生父女,这样至少可以为她和母亲的悲惨人生扳回一局,不过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白天吃了药,她的感冒和鼻炎还没见得好,一直昏昏欲睡,还好今天没重要的手术,不然肯定拉闸。
下班回到家里,她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吃了药就躺下了,浑身的细胞好像都在抗拒清醒,死命的拉着她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走进了她房间,还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以为是云姨,迷迷糊糊的说道:‘我没事,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了……’
回应她的是一句吐槽:‘自己还是医生呢,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听到是贺沉的声音,她强行打起精神睁开眼:“我真没事儿……”
他将她从床上拽起来:“都发烧了,起来去医院,别磨蹭。”
桑语欢坐在床上昏昏欲睡,她也感觉到自己发烧了,浑身滚烫,热得难受,偏偏又没办法排汗,烧得挺严重,她没力气动弹,晃晃悠悠的又要倒下,贺沉将她身体扶正,弯腰拿了拖鞋给她套上:“走。”
她极不情愿的下床,只感觉腿脚发软,一个趔趄,撞进了他怀里,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他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脑子一抽,保持着脸埋在他胸口的姿势没动。
他无奈的抱起她下楼,经过楼梯的时候,她感觉他喘气喘得厉害,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挣脱开来:“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伤势还在恢复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疼?”
贺沉没回答,只是皱眉扶着她往下走,她没注意到他额头隐隐有一层细汗,这显然不是累出来的。
到了医院,桑语欢挂上了点滴,她没想到自己会病得这么严重。半夜里输液区没什么人,贺沉就坐在一旁陪着她,她耐不住嗜睡,靠在他身上睡得很沉,怕她挂着针的手乱动,他就一直握着。
天快亮时,桑语欢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醒来才发现点滴早就打完了,针都拔了,贺沉却没叫醒她。
这一瞬间,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了阵阵涟漪,她在想,有什么理由可以不离开他,可许久,也没搜寻到答案。
回到车上,贺沉精神有些萎靡,桑语欢主动提出她开车,他也没拒绝。
她让他稍稍休息会儿,他却是一直盯着她开车,这是嫌弃她车技,怕死。
她合计着两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个事儿,有感而发:“其实有时候你挺温柔的,以后嫁给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幸福。对我这么讨厌的人你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你对你喜欢的人,应该特别好。”
第190章
贺沉淡淡的问道:“你想体验一把么?”
桑语欢有些没听明白:“啊?”
他阖上眸子:“没什么,好好开你的车,我可不想折腾了一晚上之后出了车祸再接着折腾。”
桑语欢一阵无奈,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道路,他在车上,她哪里敢分神啊?
白天两人都没出门,在家里补了一天的觉。桑语欢是被乔义良的电话吵醒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是催促她快些跟他办迁户手续。
接完电话,她心里有些烦躁,忽的想到昨夜贺沉陪她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心里又开始纠结了。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她不计一切后果的留下来,哪怕是飞蛾扑火。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警告她,必须结束这一切,不要再犹豫。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她下床打开平时放证件的床头柜抽屉找户口簿,反正迟早都要办理的,差不多到时候了。
翻了一圈,她傻眼了,抽屉里什么证件都有,唯独户口簿不见了。
她仔细回忆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动过了,没有放回原处,可没有相关的记忆。
翻遍了房间里所有角落,都没见到户口簿的踪迹,正疑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贺沉的声音:“你在找这个么?”
她回头,看见他手上拿的东西,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立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没有穿西装时的肃穆和冷厉,可他眼底里的寒霜,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
桑语欢慌了,怔了片刻,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抱着一丝侥幸心里,走上前,将户口簿接了过来:“你拿这个做什么?”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就想看看,你会在什么时候用得上它,真快,离乔义良找你,不过也就这么几天,你连犹豫都没有么?’
桑语欢心里的侥幸彻底被打破,现在户口簿就在她手里,可这扇门,她却无论如何也跨不出去了。
她不知道能说点什么,解释好像没必要,反正他什么都知道。
他忽的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跟他对视:“乔义良是不是没告诉你我对他说过什么?我说,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桑语欢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乔义良联系的,她此时只有惊愕、不知所措,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她也不敢挣扎,紧张得身体紧绷着。
贺沉明明很生气,却一直在冷笑:“没必要紧张,其实我觉得,乔义良那家公司不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思的争取,要给我,我都看不上。他没找对自己的位置,惹错了人,从没有谁,敢跟我抢人。”
桑语欢终于害怕得想要挣脱,撇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皱眉看着他,被动的等待着他发作。
他紧逼上前,眸子里像是淬了烈火:“你之前不是说,我连孩子都没有,以后家产没人继承吗?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你来做。反正你为了钱连乔义良都能接受,那你就依仗着孩子,要是哪天我死了,傅家的一切都是你的,那可比乔义良开的一千万诱人得多,你这么喜欢冒险,那就尝试一下吧,反正都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