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眼眸一深,紧紧地看着穿着舞服,宛如仙女的女人,夜深,长巷里幽静,他缓慢地拿下嘴里的烟。
眼眸愈发地深,暗。
郁宁初则反应过来,这不是江镇,不会一开门就面对小溪,她眼眸冷了下来,反射性地便要关门。
容砚夹烟的手一把按住了门,大手伸进去,搂住她细腰,单手一抱,便抱了出来,随后把她按在了墙壁上。
他垂眸,深深地看着郁宁初,细细地看着,从眉眼到红润的嘴唇。他薄唇轻启,“郁宁初....”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他微偏了头,唇角有一丝血丝。
他舔了下唇角,抬眼,却对上她极冷的眼眸,那双眼眸里仅剩了疏离,冷漠,以及抗拒。容砚愣怔,心狠狠地一抽。
郁宁初:“放开我。”
容砚没动,眼眸看着她,郁宁初漂亮的眼底毫无波澜,那样无动于衷。
许久。
许久。
他另一只夹烟的手掐灭了烟,猩红色的火苗舔上他的肌肤。他搜着她的眼底,试图从她眼里看到他的身影,可惜没有。他手臂紧了又紧,松了又松,郁宁初趁着他松开的时候,甩了下袖子。
从他怀里出来,绕过他,进了院门。
砰。
门狠狠地关上。
鼻息间还残留着清香。
是从她身上留下来的。
容砚闭上眼眸,压抑着追过去的念头。这两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是在压抑着的。
*
门关上后,郁宁初紧按着门的锁头,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走回客厅,她把院子的灯关了,才进了浴室洗澡,换下这一身舞服。穿着睡衣,她回了房,儿子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郁宁初站在小床边。
给他捏了捏被子。
看着他那张跟容砚一模一样的脸,她咬了咬牙,这时夏知祺却睡梦中抓住她的手指,紧抓着。郁宁初顿了下,随后,她轻柔地摸摸他的脸,得到安抚的夏知祺渐渐地便安稳地睡过去。郁宁初叹口气,小心地抽回手指,关了房里的大灯,转身回了床上。
隔天一早。
徐蔓顿了下,所以说她们在来的时候就预测了会发生这些事情,只是没想到对方逼得这么紧,她说:“比赛完我们就回去吧。”
郁宁初抿唇:“看比赛结果。”
徐蔓一听,点点头,她走下台阶,去开门。早晨,金元街的一天也开始了,外面熙熙攘攘都是行人,她左右细看,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徐蔓松一口气,但还是看到不远处的几个黑衣服的保镖。
这倒没什么。
没有那个男人就行。
徐蔓回身,跟郁宁初说了声。郁宁初剥着鸡蛋,点点头,夏知祺垫脚把杯子放回小椅子上,攀着郁宁初的腿,“妈妈~我要吃蛋。”
郁宁初垂眸,笑着喂了他一口。
夏知祺鼓着腮帮子咀嚼着。
*
看着那院门关上后,保镖返回了黑色的奔驰车,屈指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摇下,容砚支着额头靠着扶手,睁眼。
保镖低声道:“李秘书说早上有个会议,您得参加,我们现在送您过去。”
容砚领口微敞:“好。”
“其他人继续看着她。”
“您放心。”
保镖绕进驾驶位,启动车子,一路往闻氏开去。时间有点紧了,抵达闻氏,李秘书从大堂里出来迎接,手里拿着文件。
车门打开。
容砚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跟长裤,可这一身衣服是昨天的,有些凌乱。李秘书脚步一顿,他抓住保镖,低声问道:“他昨晚没回家?”
有杏独家保镖一顿,低声道:“是,昨晚郁宁初小姐出来了一趟,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后郁宁初小姐回了院子。”
“老板没走,到天快亮才回了车里小憩一会儿。”
李秘书心里震惊,他看了眼容砚的侧脸,赶紧上前让前台去拿冰块,他接过冰块,追上容砚,进了专属电梯。
李秘书把包着冰块的毛巾递给容砚,“老板,敷一下吧。”
容砚扫了一眼,推开,道:“没事。”
李秘书紧握着毛巾,迟疑道:“其实,让阿青他们盯着就行,您没必要过去,再说,郁宁初小姐现今似乎不太想见你,不要适得其反,若是她再走呢?”
容砚心口狠狠地一紧。
他把目光移向了李从。
那目光狠戾。
李从头皮发麻。
容砚收回了视线,手插进裤袋,他抬眼看着跳动的字数,道:“好,你们盯着。”
李从松一口气。
几秒后。
李从想起了一件事,说道:“郁宁初小姐好像要参加云裳杯的比赛。”
容砚下颌紧了几分,看他一眼。
李从点点头。
容砚:“好。”
*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那些徘徊着的保镖,容砚确实没再出现。徐蔓松一口气,就怕他的出现影响了郁宁初。
这样郁宁初才好专心练舞。
而三年一届的云裳杯比赛也即将开始,唐奕的舞蹈团名气是高,也拿了不少的奖项,但是唯独云裳杯的奖项,她最得意的徒弟夏情首席,才拿了一个三等奖,所以今年唐奕舞蹈团送了四个舞蹈生参加这个比赛。
今年比赛在少年宫举行,位置极好,但很容易塞车。郁宁初跟徐蔓找了好一会儿的车位才把车停好,随后她戴着口罩,下了车。
徐蔓锁车,抱上夏知祺,三个人从后门进去,其他舞蹈团都是成群结对,郁宁初这边形单影只,进了后台,夏知祺要下来自己走,郁宁初牵着他的手,低声嘱咐,“不要乱跑哦,你跟干妈在后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