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开口,便对上谢庭衍失望的眼神。
“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对她?”
陆老夫人有些心绪不玉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道:“她私见外男,不守妇道,我是在教她规矩。”
“我朝律例没有任何一条规定,已婚妇人不能见外男。更何况今日之事,我都知情,我这个做丈夫的还未曾说什么,母亲为何如此武断?”
“你是说你都知情?”陆老夫人微微诧异,抬头看了看夏莹,夏莹有些心虚的躲开目光。
她心中顿时明了。
“还请母亲往后莫样听信外人的话。”
凌厉的视线视线落在夏莹身上。
陆老夫人维护道:“什么外人,我一看到夏莹便觉得合眼缘,让她来陪我说说话,我还打算认莹莹当我的干闺女。”
“母亲!”这一刻,谢庭衍对夏莹厌恶至极。
不知她有何地方赢得母亲的喜爱的,却也不能干涉其中。
他郑重说道:“母亲今日不问缘由,便差点让宁婉蒙羞,夫妻一体,你羞辱她,便是在羞辱我!”
谢庭衍对宁婉也是极尽维护。
“望母亲将此心怀不轨之人交予我处置。”
宁婉诧异地抬头,看着谢庭衍坚毅冷峻的侧脸,还以为他会因为母亲看重夏莹,便不了了之,没想到他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心中感慨万千。
夏莹心一慌,恳求地望着老夫人。
陆夫人道:“纵使玉氏清白,可莹莹并没有说错。”
这话,便是不肯给的意思了。
但已然承认了宁婉的清白。
“来人,将我前些日子开过光的观音娘娘送给少夫人,算是赔礼。”
没一会,丫鬟端着一尊观音像出来,这尊观音手中抱着一个孩童。
是送子观音。
虽是用作赔礼道歉的,却充满暗示性道:“这尊观音像你收下,早日为我陆家诞下子嗣,延续陆家香火,切不可再外抛头露面。”
谢庭衍有些无奈,再度中气十足的反驳:“母亲,我的妻子,不需要遵守那套迂腐的规矩。”
陆夫人感觉头隐隐作痛,夏莹见状,连忙机灵的帮她按。
她挥手:“罢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人告退,只是宁婉刚起身,膝盖便传来疼痛,差点又跪了下去。
谢庭衍直接打横抱起她,一路抱回了竹院。
他径自将宁婉放到床上,便要脱她的罗袜。
宁婉慌张推拒:“你要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伤,给你上药。”
宁婉抱着膝盖,有些害羞道:“还是让宋清宴来吧!”
谢庭衍微微一笑:“我们是夫妻,我早晚会看到的,夫人无需害羞。”
宁婉闻言,缓缓将鞋袜褪去,露出膝盖上一大片明显的青紫的淤痕。
谢庭衍看着,顿时愧疚不已。
今日有他在,都差点让她挨打。
在自己不曾关心过的前世,她在陆府又是过得如何的艰难呢?
“夫君,你怎么了?”宁婉唤他。
谢庭衍敛神,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打趣道:“你又忘了,要唤我阿玉。”
“那阿玉,快帮我上药吧!”
……
待到谢庭衍离去,夏莹骤然跪在地上向老夫人请罪。
“老夫人,对不起,是我的错。”
“起来吧,你何错之有。”老夫人神情淡淡。
夏莹却不敢起来,依旧跪着,过了片刻后,头顶响起深沉的话语。
“有些心眼也无妨,你只是争取自个想要的,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能做到何种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夏莹没想到没有迎来责备,反而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一脸欣喜:“玉夫人。”
竹院。
戍时。
上完药,宁婉便起身,想要回软塌。
谁知被谢庭衍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带到了床上。
男在上,女在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气氛暧昧。
宁婉开口,声线颤抖:“你……起来,我……要……回软塌休息了。”
谢庭衍启唇,嗓音低沉,似缓缓流淌的琴音:“宁婉,天气见凉,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宜睡软塌,今晚,你便睡床上吧。”
宁婉面色红润,侧开脸去:“近日喝了御医的药,身体已然大好,无碍。”
她心底一阵心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忽然,眼前的人抿了抿唇,蹙起眉头,捂着胸口,躺在一旁。
宁婉见状,连忙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紧接着,自他胸腔里传来一阵闷闷的笑意。
宁婉顿时知道自己被骗了,不重不轻的推了他一把,起身下床。
谁知被他一把抱住,又重新躺会床上。
“放开我。”
只听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宁婉此刻心里是崩溃的。
腰间被紧紧的箍住,宁婉挣脱不开,闷闷的吐出一口气,有些气愤的看了闭上眼装睡的谢庭衍一眼。
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无赖的手段。
今日用了太多力气,宁婉也感到疲惫,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恍惚间,宁婉似乎听见一孩童自黑暗中来,朝她呼喊着:“姐姐,姐姐……”
从天真到痛苦,她想要过去拥抱他,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只不过是在做梦。
一下惊醒过来,又对上枕边之人冷漠至极的眼神。
“谢庭衍,我又梦见我弟弟了,他好怕……”
她想到了连日来谢庭衍对自己的关怀,连忙扑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谁知谢庭衍一把将她推开,冷漠至极:“你还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宁婉狼狈的摔在床上,她错愕的摇头,心底一阵揪心。
这汤冷漠至极的谢庭衍,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两年一样。
不,谢庭衍不该是这样的!
宁婉如坠深渊,猛然惊醒过来。
“呼——”
宁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忙望向旁边的人,确认他是不是如同梦里那般冷漠。
他还在睡着,根本就不像梦里的那样冷漠。
以及腰间的紧箍的手臂,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一切都和梦里不一样。
她忽觉喉间干涩,便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揽着自己的手臂。
谢庭衍一向浅眠,一下便惊醒过来,他点开灯,便见宁婉脸色苍白,额头上沁着汗珠,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散去。
“是不是做噩梦了?”
谢庭衍伸手想要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宁婉看见了,下意识往后避开了。
谢庭衍眼神闪了闪,捏紧衣袖,收回了手。
空气在这一刹那沉寂。
宁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小声道:“我想喝水。”柠檬整理
“我去帮你倒。”谢庭衍积极应道,连忙起身下床。
宁婉紧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觉得梦里的一切,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的真实。
可是,谢庭衍现如今这么谢柔,怎么可能会将她推开呢?
谢庭衍倒完茶水回来,谢柔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你无需害怕。”
宁婉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将杯子递到他手上。
当做笑话般说出来:“梦到我做噩梦,然后扑进你的怀里寻求安慰,却被你冷漠的推开,你说得对,梦都是相反的。”
话音刚落,谢庭衍端着杯子的身影却倏地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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