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程雨帆迟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帮帮忙？江君达，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项目。我其实还是挺合适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完全不占优势。”
江君达打太极说：“再看吧，有适合的，我肯定找你。”
程雨帆到底是没有再开口，有些事情，对方不愿意，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她照例去谈合作，越来越拼，没有人知道她这么拼命的意义在哪，原本开公司是打发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一天晚上有人隐隐约约提了一嘴江君达。
程雨帆和气问道：“江君达怎么了？”
“一开始，大伙见江君达对你还算客气，所以还是跟你照常来往，不过后边江君达什么意思，我们也琢磨出来几分，他客气是客气，但是其实是没打算帮你一成的，我们也不不想继续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已经是最近，第二个因为魏氏态度，也对她抱迟疑态度的了。
没了江君达这些老朋友，程雨帆也不是不能活，只不过会更加了累。
“江君达女朋友回来，他再帮你，肯定不合适。“对方说，“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帮你，只不过得考虑方方面面。”
程雨帆也就顺嘴提了一句：“前几天我住院，江君达送了我一束红玫瑰。”
她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线。
对方的脸色果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程雨帆跟江君达，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间甚至一度有一个温湉，后面还是结婚了。程雨帆只是刻意把他往江君达跟她还说不准会怎么样的方向引导。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这时候帮程雨帆，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过她只是说了事实，剩下的靠想象，她也不算胡说。
……
半个小时之后，程雨帆带着签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过没过多久，江君达就来找她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江君达今天没有之前那么客气，声音凉了些许，说：“安纯姐，利用我谈生意还真是简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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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君达语调难辨：“我还真想不到，订错一束花，后续还能被你所用。”
程雨帆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事情经过：“我没有润色什么，就只说了，你送我玫瑰花这一句话。”
“这一句话，还不够人家多想么？”江君达沉声说。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程雨帆说。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谁都会往那方面想，这叫有预谋的引导。”
程雨帆嘴角挂着浅的，温和的笑意，并没有跟他一般计较的模样，但是不开口了。
半天后，江君达态度缓和了点，说，“安纯姐，我也不是计较什么，就是这种事，少不了会有人说闲话，我们这次是真的断了，背后再被掀起风浪不太好。麻烦你之后别再说了。我向来也不喜欢别人利用我。”
程雨帆说：“行。”
江君达看了她两眼，她表情平静，也懒得多做解释。
“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许久之后，程雨帆才开口说，“还有我跟魏氏的合作情况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诉我实话，你不愿意就说你不愿意，不要说什么合不合适，不然我还得死磕，对彼此而言，都浪费时间。“
江君达忖度了了有那么一会儿，坦然道：“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也清楚。”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他多说一个字也不愿意了。
“嗯，我清楚的。”程雨帆说，“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要随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别人背后风言风语，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声都被你担了，与其还要寒暄客套，不如就当个陌生人。”
江君达看了她几秒，跟她言简意赅的方式如出一辙，还带了点凉意：“行。”
程雨帆朝门口保安喊道：“送客。”
江君达脸沉下来，转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这个问题棘手：“陆小姐，其实做做场面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程雨帆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魏氏的态度，也是好的。”
范起说：“你其实很懂趋利避害，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往魏氏扎进去。”
程雨帆的笑意淡了点。
“魏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范起想起魏国山对程雨帆似乎也颇为忌惮，时不时就要过问她两嘴。
“并不是我非要和魏氏怎么样。是魏氏这边不通融，外头那些都会魏氏尾巴走，我会很困难。“
范起了悟，也确实是这个道理：“魏氏那边我爱莫能助，其他人那里或许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程雨帆感激道：“谢谢。”
.
顾泽元这一回来，直逼年底。
陆横山也回了家。
程雨帆跟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坐在同一桌子上，双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陆横山才开口道：“日记我看完了。”
程雨帆余光看向他，并不言语，低头一勺一勺喝汤。
“最近遇上难题了？”陆横山再次开口问道。
程雨帆面对他时，脸上并没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寻常的面具，异常文静。
“需不需要我帮忙？”他主动说。
“不用，当陌生人就行。”她说。
陆横山无言，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说：“你小时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厅里甚至传来回响，程雨帆在旁边无动于衷。
“安纯，是我该死。”他哽咽说。
程雨帆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陆横山服软的一面，这是头一次。
“我从日记里看到的时候，觉得恶心。”程雨帆说。
陆横山身躯异常僵硬。
“不过最近想一想，也释怀了。”她终于抬眸看他，说，“我有一个学生，很有经商天赋，你把她留在身边吧。”
陆横山蹙起眉。
……
圈子里年底有个规矩，年前两天，要互相串门。
说是串门，实际上也是讨好送礼，攀关系。
程雨帆本来是不打算往魏家跑一趟，但不管怎么说，公司还在，魏国山帮过她忙这事让人没话说。她还是上门送了礼。
江君达并不在家，再好不过。
程雨帆在魏家只待了二十几分钟，就笑着找借口要走了。
魏国山有些迟疑的开口说：“安纯，女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拼了，你身体也不好。”
程雨帆笑意未变，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年前一天，年轻人又有年轻人的派对，程雨帆不认为自己还属于年轻人这个行列，不过顾泽元他们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她也只好跟着了。
问起江君达的是一个女孩，半年前和江君达吃过饭的那位，她拉着江君达的一个老朋友问：“江君达没来吗？“
那人说：“这两天没见到人，大过年的，应该是出去接女朋友回来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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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女凑在一窝，容易暧昧，玩的游戏，也变成了男女皆宜的真心话、大冒险。
程雨帆不喜欢这些，但还是架不住几个年轻人的热情邀请，被迫加入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从她身上，挖掘出一些比较有趣的故事。
显然她和江君达的瓜，有的人还是想吃。
程雨帆确实被有意无意的针对了。
很快她就输了，有人问她：“都说你很早之前喜欢徐斯言，那你和他发生过关系没有？”
程雨帆淡然：“没有。”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轻慢的、讽刺的笑意。
程雨帆余光看过去，是江君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玩乐。
她收回视线，不急不躁的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