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吹。”
徐长卿低垂着头,拿过手机在手里把玩起来,就在远处站着,一动不动的等着沈婉诗伺候。
‘看你那装逼的样子,我要不是为了钱,才不会给你吹头发呢。’
‘装个什么劲?’
沈婉诗也站了起来,她比徐长卿矮上一个头,根本就够不到他的头。
徐长卿不为所动,就在那站着。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徐长卿,你低一些,我够不到你。”
徐长卿目光扫向沈婉诗,弯下身子,坐在了床边。
他想到以前,曾经沈婉诗给他吹头发的时候是不是心里也都是这样想的。
那时,她是不是心里也曾这般不愿意。
沈婉诗把风筒打开,吹风机是静音的,并没有多大声响,温热的风拂过徐长卿的头顶。
他习惯性地闭上眼睛。
沈婉诗每次的动作很轻,很舒服,让他每每都差点睡着。
可这次,并没有传来印象里的那种感觉,而是她粗暴,随意的对待。
沈婉诗俨然把徐长卿的头当成了一个玩具,她的小手毫无章法的,在徐长卿的头上绕来绕去,每一下都要比上一下使劲的许多,就像是在拿徐长卿的脑袋泄气一般。
‘想不到吧,你说了给我钱吹头发,却没说怎么吹。’
终于,徐长卿忍不住了,他脸色沉沉,直接抓住了沈婉诗的手,他道,“你再多用一下力,我就把你手给废了。”
沈婉诗吓得一哆嗦,吹风机差点就抖了出去。
但她还是赔笑道,“哪能啊?”
‘你凶什么凶。’
‘不就是用了点力气,这都受不了,多大人了。’
沈婉诗小脑瓜一转,随口就瞎编道,“阿沉,我这是新型按摩手法,就得用点力,才能显出效果。”
徐长卿“哼”了一声,“和之前一样就好。”
这女人又在骗人。
沈婉诗也不敢造次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给徐长卿按摩。
徐长卿头发短,没个几分钟就吹完了。
以往这个时候,沈婉诗都会为徐长卿继续按摩半个小时的头部。
这次,她直接把吹风机丢在他身上,说,“好了,弄完了。”
‘总算完事了。’
“按摩呢?”徐长卿蹙眉看向她。
沈婉诗,“那是另外的价钱,陆总,你只付了吹头发的价钱,并没有付按摩的价钱,陆总要是想继续体验,可以再支付一千万。”
‘陆总,你有钱,再来个一千万呗!’
沈婉诗心里打着算盘。
‘早知道离婚可以挣这么多的钱,我应该早点离婚的。’
徐长卿嘴角扬了一下,并没有如她的意,“不早了,早点睡吧。”
然后看了她一眼,“你不去洗澡?”
沈婉诗本来是想去洗澡的,但她一想到三年前那一幕,就马上摇头,“我不去。”
‘我去洗澡然后让你占我便宜吗?’
徐长卿也没管她,留下一句“随你。”就在床上躺下来了。
沈婉诗纳闷地看着他,问,“那我呢,我睡哪里?”
徐长卿淡定地闭上眼睛,“你还想睡哪里?”
沈婉诗惊讶,“你要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不然,你觉得你有别的地方可以睡嘛?”
沈婉诗暼了一眼四周,空荡荡的,连个沙发都没有。
但他们两个在结婚的时候,除了那档子事以外,也不曾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徐长卿办完那事以后,也不会留宿在有她的床上。
沈婉诗还清晰地记得,他说过,“我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觉的习惯。”
“徐长卿,你不是没有和别人一块睡觉的习惯吗。”
‘况且我还没洗澡,这厮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也能将就?’
沈婉诗觉得徐长卿今天反常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徐长卿语气无奈。
沈婉诗只好蔫蔫地躺下,扯过一床的被子,一点都没给徐长卿留,全都盖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心里还埋怨着他,‘还不是怪你,非要留宿,要不然老娘何至于屈尊给你睡一块。’
徐长卿感受身上的凉意,却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在沈婉诗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笑意。
眼前的小女人气呼呼地背对着自己,她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砸进了他的耳朵里,虽然没有一句好话,徐长卿却觉得安心许多。
和沈婉诗刚离婚那会,他满脑子都沉浸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骗了自己三年。
她离开时把别墅都要搬空了,徐长卿当时又让余特助把别墅重新置办了下。
可是别墅重新弄好时,他又觉得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缺了什么。
再次见到沈婉诗那一刻,他明白了,虽然这个小女人很坏,还玩弄了他,但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愿意让她离开的。
至于为什么,徐长卿想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这几年被她照顾得习惯了,就是用得太顺手,所以才舍不得丢掉。
沈婉诗关了灯。
周遭除了沈婉诗的心声,一片静谧。
黑暗中,徐长卿突然开口,“沈婉诗,我每个月给你一个亿,你重新回来照顾我。”
沈婉诗听过后,皱了一下眉,小声的嘟囔着,“徐长卿怕不是在说梦话吧。”
她话音刚落,男人浑厚的嗓音接过,
“不是梦话。”
沈婉诗也来了兴致,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徐长卿。
‘真是稀奇。’
“陆少当真要每个月给我一个亿。”
她叫他,徐长卿,陆少,陆总,可都不是他想听的那一句阿沉。
也许只有在沈婉诗装模作样时,她才会叫他阿沉。
她从未真心叫过他一声阿沉。
“当真。”
黑夜中,沈婉诗看向徐长卿那双黑眸,闪烁着淡淡的幽光,让人沉醉,可沈婉诗却是清醒的。
“我不乐意。”
她知道,徐长卿愿意出重金让她继续留在那个别墅里,是因为陆家老太太,他怕离婚的事情暴露,他会娶卿舒舒。
卿舒舒那个女人比她更麻烦,还无脑。
沈婉诗清脆的声音,穿过徐长卿的耳膜。
他瞳孔震了一下,她说她不乐意,怎么可能?
“你不是爱钱吗?”
沈婉诗无所谓地承认,“我是爱钱,但是要是为了钱让我留在你身边,这钱我宁可不要。”
此刻,沈婉诗的声音十分决绝。
她本是陆家的笼中鸟,好不容易破笼而出,她又怎么会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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