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显然是一惊,激动得马上从床上站了起来,“什么,你被绑架了?”
震惊之余,沈怀安立刻道:“你在哪?我马上报警。”
“千万别!”霍宁连忙阻止。
“怎么,他齐斯衡还敢撕票?”
沈怀安情绪高涨。
“你先别激动,”霍宁宽慰着她,“齐斯衡是我未婚夫,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现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办。”
霍宁说到此,沈怀安地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霍宁有自己的考量。
沈怀安,“你说。”
霍宁继续道,“后天有个名媛聚会,齐镇和他外面养的那个女的也会去,那天我会专门请几个记者,你负责找到齐镇的房间把记者引过去?”
霍宁见沈怀安一脸疑惑,以为她没听懂,特意问了句:“明白?”
“明白是明白了。不过你真打算跟霍家硬碰硬?”
沈怀安并不认可霍宁的行为,她知道霍宁是想帮她的姐姐霍瑗脱离婚姻的苦海。
可这么做也就意味着霍家会彻底得罪齐家,霍家因此也会在商场上寸步难行。
霍宁目光黯淡,“烟烟,我只能这样了,我姐姐她太苦了,她跟你不一样,她没有你那么清醒。”
霍瑗爱齐镇,爱了十年,可齐镇的心里却没有她。
齐镇比霍瑗大八岁,她在年少时遇见了最好的他,她不可自拔地陷入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齐镇永远站在最高处,可他却从未看到过霍瑗。
霍瑗于他,只不过是他摆在家里的一个花瓶,亦可丢之,弃之。
沈怀安苦笑一声,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沈怀安五岁的时候,第一次遇见许爱清,他很高,长相温润,尽管才十岁,也能迷倒一众同龄的女生。
她当时就喜欢跟在他的后面,做他的小跟屁虫。
陆家老太太很不喜欢她跟在许爱清的后面,她自小就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陆老太太说她长大了一定是是红颜祸水,让许爱清少跟她接触。
许爱清每每听到都会将她护在身后,有时甚至还会为了她跟老太太顶嘴。
那时候的许爱清很温柔,很有耐心,他会给她糖吃,会哄她开心,会给他讲睡前故事,他还叫她“烟烟妹妹”。
她不喜欢叫他哥哥,她唤他,“阿沉。”
再长大一点,她就和许爱清的一起上下学。
她上小学一年级,许爱清是小学六年级。
沈怀安放学比较早,为了等许爱清,她会故意磨蹭个好久,所以她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班级的。
冬天的时候,放学路上,许爱清还特意给她买她爱吃的草莓糖葫芦。
在后来,因为家里的变故,沈怀安离开了江城,和弟弟去了抚阳。
这一去就是十年,期间,有一次参加青少年绘画比赛,举办地点就是江城。
沈怀安去了,还拿了个一等奖,很巧的是,这次比赛的主办方就是陆家。
她见到了许爱清,二十三岁的许爱清比十五岁的许爱清成熟了很多,也变得冷漠了许多。
沈怀安的记忆里还有他温润的笑颜,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和他打招呼,可是却被他的保镖拦截在外。
她喊了声,“阿沉。”
许爱清也只是撩起眼皮,略了她一眼,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好像把她忘记了。
再一次见他就是三年前。
沈怀安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他了,可能是因为他嫌弃的目光,可能是在卿舒舒和老太太欺负她时候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亦或是小时候的情感原本就没那么牢固吧。
遗憾吗?
倒也没有吧。
“好,我帮你。”沈怀安最终还是答应了霍宁的要求。
挂了电话,回到客厅,温怀已经走了。
桌子上剩下她没吃完的早餐,旁边还多了一张字条。
是温怀的留下来的。
他的字歪歪扭扭的,很丑。
【姐姐,一定要把早餐吃光哦,中午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很可惜,我临时有点事情,不能留下来给姐姐刷碗了,下次一定!】
后面还画了个吐舌头的笑脸,就是丑到变形的那种。
沈怀安低落的心情,在看见纸条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温怀总会给她惊喜,尽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沈怀安很喜欢跟温怀在一起的这种惬意感。
和温怀在一起,并不是她的一时兴起,和温怀相处的时候,很舒服。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同类人,能够互相理解,差距也不是很大。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想谈恋爱了,温怀的出现刚好合适。
中午的时候,温怀又来了,这次他做了四菜一汤,食物鲜美,色香味俱全。
吃饭的时候,温怀还问她,“姐姐,你晚上想吃什么?”
沈怀安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我不吃晚餐的。”
那岂不是见她的次数就又少了一次吗?
“为什么不吃饭?”许爱清又往她的碗里加了一块红烧肉,她太瘦了,应给多吃点。
沈怀安看见碗里多了一块肥腻腻的肉,眉头皱了起来。
‘我不喜欢吃肥的。’
但是温怀夹过来的,她又不好意思不吃。
于是她忍着难受,把红烧肉一口吞了。
‘也还好,就有点腻。’
许爱清胸口顿时有些发闷,“你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你不用为了迁就我吃自己原本就喜欢的东西。”
他以前是否也强迫过沈怀安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他不知道,因为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沈怀安没想到温怀的反应会这么大,她解释道,“也还好了,没那么难吃啊。”
温怀做的确实不难吃,是她自己吃不了腻的东西。
自那以后,温怀再也没做过肥腻的东西了。
名媛聚会那天,沈怀安没让温怀来。
名媛聚会,邀请的都是圈内的未婚的名媛。
沈怀安就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因为她已婚的身份不允许她参加,更不会有人邀请她。
倒是霍宁,每年都会参加。
她每次都能在名媛聚会上打听出富人圈的好多八卦。
比如,刘家太太又在外面偷人了,张家先生近期又养了个三,诸如此类的。
每次她都能跟沈怀安讲个不停。
而聚会的举办方通常都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说好听些,是“名媛聚会”,实则不过是打着聚会的幌子,选妃罢了!
名媛聚会不光是请一些名媛们,还会请上流世家的富二代。
而名媛们就是给这些富二代挑选的。
家世好一些的名媛,联个姻什么的都在平常不过。
家世差一些的,但长相出众的,被看上的还能当个二奶,小三什么的。
这是沈怀安第一次参加名媛聚会,但却格外的冷静,她视线扫过一众“名媛们”,没看见齐镇的那个三,倒是看见了卿舒舒。
哦,对了,卿舒舒是个例外!
她既不是来找联姻的,也不是给人家当二奶的,她是来嫖男人的。
她和齐妄的事,沈怀安略有耳闻,据说两人就是在名媛聚会上认识的。
卿舒舒虽然长得小家碧玉,但在那种事情上很放得开,有的男人就好这口,所以卿舒舒在“名媛圈”还是很受欢迎的。
沈怀安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继续寻找着今天的目标。
中途,还有好几个富家公子过来搭讪。
她几乎不会跟许爱清去这种场合,所以没有人知道她跟许爱清有关系。
她长相娇艳,还长着一双撩人的桃花眼,霍宁说她是天生的妖精,是男人看过一眼绝对移不开的那种。
美女吗?谁不喜欢,可沈怀安连余光都没分给他们。
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不会自讨没趣,见美女无意,也就都走了。
偏偏有那不长眼的,非要来惹她。
一个大腹便便,秃顶的男人端着两杯酒就朝着沈怀安走了过来,他支起那一口让人反胃的黄牙,油腻腻的道,“美女,赏个脸。”
他举着酒杯色眯眯地盯着沈怀安,说完还要把酒杯递给沈怀安。
沈怀安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什么东西,现在名媛聚会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
沈怀安没接那杯酒,酒杯里面还冒着白色的泡泡,她喝过这种酒,这酒醒过后不会有这么大的气。
很明显,这酒里加了些别的东西。
沈怀安暼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打算离开这里。
可转过身,那人就缠了上来,他放下一只酒杯,抓住了沈怀安的胳膊,还试图把沈怀安往他怀里拽去。
沈怀安猝不及防,被油腻男占了便宜。
她力气小,挣脱不过男人。
他调戏着沈怀安,“妹妹,你往哪里去啊?陪哥哥喝了这杯酒,哥哥就放你走好不好。”
他淫笑着,露出一副猥琐的样子。
沈怀安偏过头,屏住呼吸,‘这嘴不是一般的臭啊!’
男人肉乎乎的身子直往她身上贴,张着一口黄牙的大嘴就要亲沈怀安。
沈怀安一激动直接甩了他一巴掌,她抬起脚往男人的皮鞋上重重的踩了下去。
酒杯落地,酒液飞溅出来,碎片像四处散开。
伴随而来的是油腻男“嗷”的一声惨叫。
她今天穿的是细跟高跟鞋,踩上去没有十分疼,也有九分疼。
一得到释放,沈怀安直接就跑了,但她觉得还不够,转回身,还踹了油腻男两脚。
油腻男长得肥硕,一身横肉,自然是没有沈怀安那么灵活,让沈怀安很轻易地就给跑了。
可这死胖子带了两个保镖,又把沈怀安给抓了回来。
‘妈的,你参加聚会你带保镖?有能耐,你跟老娘一对一。’
这边动静不小,可却没有一个人来阻拦,都是一些来看热闹的。
局面十分的诡异,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那样。
‘糟糕,被算计了。’
怎么大的场面,总会有个人出来主持公道的,这里不光有,名媛少爷,还有记者,报出去了,一定会给主办方惹来麻烦的。
‘这里一定有猫腻。’
油腻男还在对着沈怀安一口一句的国粹时,齐妄出现了。
“呦,朱总真是好兴致啊。”
他语调闲散,路过沈怀安的时候,还朝着沈怀安暧昧地笑了一下。
沈怀安瞬间明了,‘真当我是傻的吗,齐妄你就是靠这种把戏勾引到卿舒舒的。’
‘可我不是她啊,我没那么蠢!’
“朱总,你怎么动了我的人。”他慵懒的语气里夹着几分狠厉
那被称作朱总的人连忙对齐妄点头哈腰,“我不知道这是齐小少爷你的人啊?”
他连忙朝着两个黑衣保镖吩咐道:“快快快,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