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轻语!
江朝歌拉住门把手的手顿住。
“没忘,轻语,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报复她,我会……做到。”
莫轻语声音带着哭腔,“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当初我们找流氓堵她让你救她,让她爱上你迷恋你,都是为了报复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凭什么同样都是爸爸的女儿,她是大小姐,我却只能是私生女,凭什么当年爸爸选择了她妈,却选择让我妈抑郁而终,我也要让江朝歌尝一下爱而不得,被狠狠抛弃的滋味。”
“这一切,都是他们江家欠我的!”
莫轻语的嗓音带着偏执的嫉妒和憎恨。
而门外,江朝歌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胸口开始剧烈颤动。
里面,萧靖臣在安抚莫轻语,滤昼但细细听来,却又几分烦闷:“我知道是假的,你放心,她现在很喜欢我,等你觉得玩够了,我会甩了她。”
江朝歌握紧门把手,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双眼湿红,心痛的好像这颗心不再是她的,而是射箭场的一个靶子,任由门里面的两人在她的心上用利箭戳出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孔。
她能忍,江航却再也忍不了。
他脸色铁青,猛地就是一脚踹开了门,江朝歌拦都拦不住。
直到里面传来暴打的声音,她才用尽全力走了进去。
江航揪住萧靖臣的衣领,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萧靖臣,我他妈跟你拼了,我姐那么喜欢你,你居然敢为了这个女人骗我姐的感情?!”
看见江朝歌,萧靖臣有一瞬间的僵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手在发抖,掌心也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江朝歌……”
然而江朝歌却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平静如波。
江航暴跳如雷,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打,最终还是江朝歌静静地开口:“江航,放开他。”
正在纠缠的两人皆一愣,江航啐了一声,只好阴沉的放了手。
她就这样看着萧靖臣,看着这个自己深深喜欢着的男人。
数月之前的初见,那场所谓的“英雄救美”,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爸爸的私生女,一个是她花了无数心思讨好的人,却用最卑劣的手段凌虐着她的真心。
她想起自己这段日子对萧靖臣的那些讨好、纵容、喜欢,而他们就像看戏一样,看着自己陷入陷阱,然后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戳破她的所有自尊。
江朝歌觉得自己几乎快站不住了,可她必须站得稳稳的。
安静了许久后,她哑声开口:“萧靖臣,我好像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萧靖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被扼住了喉咙。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幼稚吗?耍我一次,就是你们报复的方法?真是小屁孩啊。”
“你说对了,我是很喜欢你,不过也还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指望我像莫轻语的妈一样,被男人甩了就要死要活?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她讽刺的一笑,深呼一口气:“萧靖臣,从此以后,别再我面前出现。”
她转身离开包厢,用尽全力让自己的背影不那么狼狈。
江航阴狠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生怕姐姐出什么意外,立刻跟了出去。
会所外,江朝歌的两只眼眶都红了,江航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姐……”
“小航,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航鼻子立刻酸了,她只在非常难过的时候,会叫他这个小名。
他抹了把眼睛,点头答应:“好,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江朝歌一个人回了家,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她卸下所有盔甲,猛地拿起一旁的花瓶就朝着墙上砸去。
“砰——”
“砰——”
“砰——”
不知道砸了多少个,她才终于无力的倒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她可以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却没办法骗过自己的心。
萧靖臣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在将她凌迟,让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从小到大,她从未陷入过这样巨大的痛苦旋涡。
她挣扎不能,只能靠从前最为鄙夷的泪水获得一丝喘息。
很久之后,暮色已至,她抬头时,从客厅镜面看见满室的狼藉,红着眼狼狈不堪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
这还是她吗?
这个双眼红肿,浑身上下都写满狼狈的女人,真的是那个骄傲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江朝歌吗?
她怎么能为了别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助理的电话打来。
说有一个很紧急的工作,需要去瑞士出差半个月。
江朝歌嗓音沙哑,不让任何人看出问题,“没问题,帮我订今晚的机票。”
萧靖臣很晚才回到公寓。
可当他进门之后,看到里面的布置,脚步登时顿住了。
一屋子的金色羽毛,墙上用蓝水晶摆了一个大大的“生日快乐”,一岁到二十岁的礼物,尽数摆在最高的地方。
萧靖臣僵住,一步一步上前看着这一切,当看到墙上那对情侣对戒时,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捅了一下。
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名字,江朝歌。
她原本在这儿给他准备了一个极其用心的生日惊喜,可他,却给了她最难堪的结局。
也是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好像突然空了一块,只有某个女人才能填满。
这天之后,江朝歌再也没有找过他。
萧靖臣的生活仿佛回到了认识她之前绿轴,按部就班的上课学习。
唯独江航每次看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眼底的厌恶和恨意不可阻挡。
但又由于两人专业相同,经常避免不了见面。
只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这样过了几天,两人又在自习室遇见,萧靖臣沉默的越过他,坐在了前面两排的位置。
萧靖臣听到他接起了电话。
“姐,在瑞士那边怎么样?”
萧靖臣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
江航盯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却故意提高声音:“你到底是去工作的还是去享乐的,怎么天天都有派对?”
“瑞士的帅哥还能有你亲弟弟帅?”
“行了,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江航意有所指,萧靖臣却不知为何,心烦意乱的关上了书。
他起身想要离开,路过江航身边时,他已经挂了电话,冷冷道:“事到如今,你后悔过吗?”
萧靖臣身形一僵,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他离开了自习室,脚步却有些慌乱。
这之后的每一天,萧靖臣都想忘掉江航的那些话。
她在瑞士很快乐。
每天都参加了派对。
或许还认识了很多瑞士的男人。
她那么漂亮,又会勾人,还喜欢喝酒,她会在派对上喝酒吗,喝完酒之后也会让别的男人送她回家吗……
想象如一阵风,将萧靖臣的思绪拉到很远很远。
那些想象的画面折磨着他心神,叫他痛苦不已。
他总是频繁的走神,甚至跟莫轻语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心不在焉。
“萧靖臣,你最近怎么了?”
食堂,莫轻语看着一口饭都没动的他。
萧靖臣回过神,“没事,在想专业上的事。”
莫轻语不是傻子,她怎么会看不出自从那天跟江朝歌分手后,他的不对劲,刚想说什么,萧靖臣已经站起来,端着餐盘离开。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看着萧靖臣的背影,莫轻语心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半个月仿佛度日如年,可实际上却转瞬即逝,萧靖臣很快从别的同学口中得知了江朝歌要回国的消息。
深夜,他坐在漆黑的客厅里,手里拿着情侣对戒。
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这半个月,他天天失眠,也天天渴望入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那个人。
直到江朝歌离开,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像一个瘾,沾上了就戒不掉也忘不了,他自以为进退自如,却从未想过早已身陷其中!
那股不受控制的痛苦几乎吞噬了他的一切。
第二天清早,他没有去学校,坐了整整一晚后,所有理智都瓦解了,他疯了一样出门奔向江朝歌的小区。
早上九点,他拿着对戒到小区门口,却在下车的一瞬间僵硬在原地,感受到身体里血液倒流。
不远处,江朝歌提着行李箱,站在一辆迈巴赫前,在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接吻!
一吻完毕,她帮男人整理好凌乱的领带,嘴角挂着勾人的笑。
萧靖臣心脏猛颤,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拽住她的手腕。
语气阴翳无比:“他、是、谁?”
看见萧靖臣时,她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随即微微一笑,却看不见半点爱或恨。
“你看不出来?他是我的新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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