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顾清寒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孟晓芸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顾清寒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孟晓芸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顾清寒，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顾清寒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孟晓芸身上。
孟晓芸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顾清寒。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顾清寒。
顾清寒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孟晓芸？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孟晓芸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顾清寒也重生了！？第21章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孟晓芸清晰看到顾清寒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顾清寒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孟晓芸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顾清寒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顾清寒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晓芸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顾清寒，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一声低呵，让孟晓芸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顾清寒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孟晓芸，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顾清寒有愧，孟晓芸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顾清寒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孟晓芸的背影，顾清寒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孟晓芸还在这儿，他找听说孟晓芸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董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孟晓芸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孟晓芸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孟晓芸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孟晓芸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董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孟晓芸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顾清寒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孟晓芸愣住：“什么？”
“上车。”
顾清寒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孟晓芸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老兵开的饭馆前。
从下车到坐到餐桌前，顾清寒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端上来，孟晓芸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清寒唇线微动：“你现在是蒙北军区的特种兵？”
尽管脑子里还保留着着这些年的记忆，他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司令千金成了特种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