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大惊,还没反应过来,那个身影已经轻身一翻,将她压再身下。
强有力的手毫不犹豫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谁?”
低沉的男性嗓音,冷漠如淬了冰,宛如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
盛晚棠的瞌睡瞬间清醒。
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隐约看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一双比他说话的口吻更加冰冷的眸子。
盛晚棠飞快回过神来,单脚往上狠狠一踹,直攻男人的命门!
“草。”
男人低骂了一声,身体躲开。
盛晚棠迅速从他的控制下逃离,跳下床。
几秒的时间,两个人已经迅速过了几招。
盛晚棠自己是柔术高手,鲜少有敌手,却很快感觉到不敌对方。
“大胆!我是陆霁渊的妻子,你再不离开,我让保镖丢你出——嗯!”
她急中生智的示威,却是话没说话,被对方毫不犹豫的再次掐着脖子摁在墙上。
与此同时,灯被“啪”的打开!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五官线条凌厉,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冷硬,意外而讽刺的看着盛晚棠。
“温婉贤淑的盛小姐?”
男人的眼尾扫了眼堆在房间角落的婚纱,视线再回到盛晚棠身上,她穿着一身保守的常服,没有穿睡裙,显然是防备着什么。
盛晚棠还是盛家千金的时候,是名门闺秀的典范,出了名的名门淑女。
谁知道,她淑女的皮下,格斗能力不输给大部分男人!
盛晚棠强忍着喉咙的痛和窒息的恐惧,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她嗓子吃力的出声,带着不可思议,“陆霁渊?”
陆霁渊深居简出,盛晚棠没见过陆霁渊。
但是,能出现在陆霁渊私人庄园的卧房里的男人,只有陆霁渊本人!
可眼前这个人,双腿比谁都健全!
陆霁渊眉梢轻佻了一下,冷漠的松开手。
倒不算蠢,这么快就意识到他的身份。
“咳咳!咳咳……”
盛晚棠跌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刚才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不想再经历。
阴晴不定,冷血无情,还真符合传闻!
“不是要叫保镖?”陆霁渊点了一支烟,慵懒散漫俯视盛晚棠,目光无意中落到女人的脖子上。
那脖子细得脆弱,轻轻一拧就能掐断,肌肤在灯光下白得能发光,覆着他的掐痕。
盛晚棠面红耳赤。
他这分明就是羞辱她!
她刚才又不知道他就是陆霁渊!
陆霁渊仿佛在打量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说:“给你个机会,选个死法。”
撞破了他双腿的秘密,自然要考虑灭口。
“陆四爷,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你不能这么对我!”盛晚棠戒备的看着陆霁渊,心跳如擂鼓。
他的确做得出来杀她灭口的事!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妄想成为我的妻子?”陆霁渊轻蔑的反问。
盛晚棠紧紧的握住拳头,感到一阵彻骨的屈辱。
没错,她确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知道亲生父母姓甚名谁。
如今整个豪门圈都知道,盛晚棠不过是个冒牌货,是鸠占鹊巢多年的盛家假千金!
可是,她不是盛家的亲生女儿,是她的错?
从头到尾,她有选择的余地?
她稀罕嫁给他当陆太太?
陆霁渊耐心告罄,按了床头的按钮。
没过一会儿,两个保镖进来。
“把这个女人,丢出去。”陆霁渊吩咐保镖。
“陆霁渊!”盛晚棠急切开口,“我、我不会把你腿的事情说出去的!”
盛晚棠答应嫁给陆霁渊,是以偿还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的报答——从此之后,她与盛家父母,恩情两清!
陆霁渊一脸冷漠,突然想起什么,大发慈悲的说:
“盛晚棠,如果你没死,我让你当这个陆太太。”
“轰隆——”
“啪啦!”
天空应景的响起一道惊雷。
闪电未熄,暴雨不停。
天气预报说,这场暴雨,要持续一整夜。
今天她嫁给陆霁渊的日子,她是陆霁渊的新娘,却只能在门外站着淋雨……
盛晚棠算是明白了。
陆霁渊这不仅是想侮辱她。
他还想她,死在这场暴雨之中!
毕竟,她这个新娘原本就是陆家塞给他的,死了正好。
“不用丢!”盛晚棠站直身子,脊背透着一股傲气,“我自己会走。”
她瞥了眼那两个要上前架她的保镖,善意的提醒,“好歹我是准陆太太,主子的女人还是不要碰,你们说,是么?”
盛晚棠依旧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眼底却闪过满意。
她自认为把情绪藏得很好,却被陆霁渊尽收眼底。
陆霁渊心底泛起几分玩味。
外界都说,盛家小姐盛晚棠贤淑端庄柔软乖巧,待人温厚脾气极好,是各大豪门世家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
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是跌到尘埃里还一身傲骨。
一副学不会真的乖的样子。
第2章 你就这么想当我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
一位鬓角发白的男管家走到主卧门口,却没进门。
——陆霁渊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不喜别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域。
“林叔,是你把人放进来的?”陆霁渊脸色不好。
在这银月庄园内,也只有照顾陆霁渊长大的林管家敢不经过他的允许,把盛晚棠放进他的房间。
林管家叹了口气,劝说:“四爷,您总不能一直孤身一人的不成家,夫人也属意盛小姐成为您的妻子,为她的儿媳。”
陆霁渊仿佛没听到林管家的话,冷着一张脸提点他,“林叔,今天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从盛晚棠自己选择陆启作为盛陆两家婚约的履约对象开始,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他陆霁渊又不是收破烂的,什么女人都要。